半小時候,快捷公寓。
我掏出鑰匙打開門,回頭道:“姑娘,先進去吧,有幾句話得跟你聊聊。”
“你你想做什麼.我剛剛什麼都沒看到,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這女孩兒臉色發白,雙手緊緊抓着自己包包,滿眼驚恐。
我一把將她推了進去。
鎖門,開燈。
這間房是我提前開好的,從亮子在潘家園現身那刻開始,我便算到了這一步。
我點頭:“我感覺有,但是我不確定是誰。”
此時這女人突然笑着說:“承蒙二位誇獎,幹這行最看重信譽,如果這次我能僥倖活命,那之後我在道上信譽度會更上一層樓。”
我用手機對着拍了照片,湊近看着她臉說:“秦雨綺,名字不錯,有詩情畫意,我現在知道你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了,如果之後你敢報警或者跟任何人提起我,那你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全家人都會出大事兒!說不定家裡還會着火,聽懂了沒有?”
她咬了下嘴脣,眼神玩味,嘴角掛着微笑說:“那你就慢慢猜吧。”
現在還有二十分鐘不到,如果牛哥沒出現,那也就代表出了意外,我鐵定要跑路了。
我擰開一瓶水,直接衝這女人腦袋澆了上去。
她想了想,反問我:“你自己覺得有沒有?”
“行了,你走吧,這東西我就留着當紀念了。”我晃了晃指甲刀。
“我靠!怎麼着,你這女人侮辱人啊,你對我們北派帶有偏見啊!北派裡是不是有誰刨你家祖墳了?”
我笑道: “你說你不會報警,剛纔我如果放了你,你百分百會報警,那就對我很不利了。”
受到涼水刺激,她逐漸清醒了過來。
“你包給我。”
我接話道: “哪裡大白天了?你看看幾點,現在才他媽剛六點半!上早班兒的人都還沒起牀!這全在我的計劃中!時間剛剛好而已!”
“你救了我老公一命,這次的事兒就當還了你的人情,你這是讓我們在光天化日下綁架人質,一旦被抓到了,我們可能都會坐牢。”
我馬上轉身。
我望着她說:“道理沒錯,但你覺得那種可能性大嗎?你要是一點兒都不配合我,我拿不到我想要的,那我沒有其他選擇了。”
這時牛哥突然問也:“兄弟,有幾個詞兒我沒太聽懂,這北派具體是指哪個門派?”
“沒有!我什麼都沒看到!”
不知是不是被我此刻表現出的氣勢震到了,這女人眼神中有了一絲異色。
我深呼吸,將手機平放到了桌上。
牛哥老婆似乎看不下去這一幕,轉身出去了。
她手被反綁,坐在地上冷聲道:“事到如今別廢話了,既然落到了你手裡我無話可說,想怎麼玩兒我,你隨便。”
很快找到了這女孩兒身份證,上頭寫着她身份信息。
我驚訝道:“你老闆!還和我是舊相識??誰?”
將人套到局中,那我就是黑方老帥,那個女人是車,牛哥夫妻兩就是雙馬,這樣一來,攻防局勢又瞬間轉換了!
“我問你,你剛剛都看到什麼了?”
深呼吸,我轉身向外走去。
我馬上道:“放心牛哥,錢一毛錢都不會少,抽空就取了給你們,現在當務之急我得先驗驗貨。”
“行了老婆,你說這些話幹什麼!咱們江湖規矩,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別說綁個人,就是殺個人又如何!況且,人還答應給咱們十四萬呢!你說是吧兄弟?”
這就好比在下象棋,黑方老帥主動出窩,引來紅方車衝殺,然後黑方立刻調用提前佈下的“雙馬”,在一舉踢掉對方的“車”。
“你現在落在了我手裡就是例子!不光你!所有想搞我項雲峰的那些人!最後一個都他媽的別想跑!我很快就會挨個敲他們家門!”
“靠!你這女人!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命!你的命都換不回來我一件貨!你是中間人!我只想知道你背後的老闆信息還有買家信息!”
我當即沉聲問:“我身邊兒.到底有沒有你們的人。”
她立即大喊:“你是不是個男人!你說話不算話!”
我立即道:“牛哥你拉倒,幹這種活兒我纔是專業的!你剛纔看見她那眼神沒?那眼神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當下皺眉,就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我心裡咯噔一下,轉念激動道:“你他媽不用在跟我擺迷魂陣!你就是中間人!錯不了!我到BJ第一天就在潘家園碰到了你!老熊明明認識你卻說不認識!你們擺明了合夥做局!也是從那天開始你暗中盯上我了!”我情緒激動,一個多禮拜的壓抑情緒得到了釋放,我點了一根菸,立即對着她臉吼:“你到底說不說!不說老子現在給你臉上印個花兒出來!”
她立即遞給了我。
牛哥馬上解釋:“人沒事兒,被我老婆打暈了而已!在等個把小時,很快就會醒!”
我尷尬的笑了笑,但看牛哥表情,他似乎並不介意我的身份,對此我心生感激,因爲就算我把北派說的在高大人,畢竟它也是下九流中的下流,一般江湖人都不太願意和我們過多接觸。
她點頭道:“是誰我不可能說,說老闆也行,說股東也行,隨你怎麼理解了。”
她平靜說:“我背後還有個老闆,它和你算是舊相識,依着我個人的脾氣,這個局不會這樣複雜,那些貨我們可能早搞到手了,老闆說要報當初的仇,要看着你一點點的在這個局裡被我們玩兒死。”
看她這樣子是想替某些人保守秘密,一心想求死,我搖頭:“我在問一個問題,回答了我就滿足你要求。”
“你可以問,但我不一定會回答。”
“啊?盜墓行??”
她拼命的搖頭。
而牛哥卻搓了搓手,表情略帶興奮道:“兄弟,這種手段沒用,咱們老家那邊兒,十幾歲的孩子都天天往自己身上燙煙花兒,對付這種女人,想撬開她嘴,你得掌握她的弱點!比如,她要是怕蟑螂,你就搞一麻袋蟑螂來讓她把手伸進去!到時你看她還嘴硬不!”
“兄弟!原來你是幹刨墳的啊!”
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拍門聲,緊接着便聽到外頭牛哥聲音喊:“兄弟!你快點兒!”
“懂,我我聽懂了!”
我拉開一看,只見包裡有些現金,有瓶脣膏,一張小鏡子,還有個掛着塑料米老鼠裝飾的指甲刀。
發現自己手被綁上了,她臉上並沒有顯露出太多慌張,開口便說:“閣下好手段,大白天的,我沒想到你竟然敢這樣幹。”
“我實話告訴你!你們玩的這些局我們北派看不上,而我們北派玩的局,你們看不懂!”
這女人又道:“消息我已經透漏了,請你遵守承諾,我要把刀。”
我還沒說話,這女人便回答道:“看來你還不瞭解,你眼前這人,其實是北派行當中最年輕的眼把頭,盜墓行年輕一輩兒中最大的盜墓賊,每年平均盜墓幾十上百坐,道上人送外號,東北神眼峰。”
她擡眼望着我,神秘一笑:“我可從未說過我是中間人,你確定我就是中間人?”
我當即掏出槍,晃了晃問:“你難道沒看到這玩意兒?”
“砰!砰砰!”
我暗自冷笑:“敢說我們盜墓行的人都是地老鼠,呵,現在落到了我手裡,看我整不整你就完了。”
隨後她抓起包,跌跌撞撞逃命似的開門跑了出去。
我怒不可遏,氣的一把抓住她頭髮扯過來,直接菸頭摁在了她脖子上!
燒到通紅的菸頭接觸皮膚,她牙關緊咬,上半身只是輕微顫抖了下,硬是沒哼出一聲。
她又道:“可惜,我們都低估你了,原來所謂的北派也不都是大字不識的粗人,也有精通玩局的人。”
“你們這行可真是太少見了!平常十年八年都見不到一個!”
她點頭:“明白,你我立場不一樣,我可以給你透漏一點消息,作爲回報,我想自己選擇死法,可以嗎?”
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望着手中的米老鼠表情,好像在衝着我笑。
“不用等。”
她輕蔑一笑,將頭轉了過去,一副你隨便搞的樣子。
解開袋子,赫然看到了剛纔在大樓裡牛氣哄哄的這女人。
“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想要刀是吧。”
“你先講。”我道。
牛哥和她老婆進來後直接扔地下一個大麻袋,她老婆頭髮有些散亂,微喘着氣說:“剛纔碰到了點兒麻煩,不過都被我們解決了,人給你帶來了。”
“呢,給你。”
我從兜裡掏出了掛着塑料米老鼠裝飾的指甲刀,扔到了她面前。
她低頭看了眼,立即擡起頭來,死死盯着我!
那雙眼睛,好似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