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雨還真生氣了，現在是買不起，但是莫欺少年窮啊，更不用說這售貨員的態度，讓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擺着不就是讓看的？不讓看你擺出來做什麼？找塊布蒙上不就行了？”
售貨員張曉燕狠狠瞪了姜春雨一眼，她在供銷社橫了這麼久，就沒見過敢頂嘴的，氣的聲音都高了兩度。
“小賤人，窮賤坯子，看你這小賤貨一臉窮酸樣兒，不讓你看咋了？說的你能買的起一樣。”
姜春雨抱着的雙手擡起，指着櫃檯最上方粉刷的紅色大字。
“買不起就不能看了？上面的領.導都說爲人民服務，到你這人民成害蟲了？我窮我光榮，我全家都是工人，在供銷社逛一圈都成罪過了？那你快點把我抓緊去，不然我天天來看。”
膈應死你，這句話姜春雨沒說，可瞪出去的眼神卻讓售貨員秒懂。
“小女表子，你知道我是誰麼？我叔叔可是供銷社主任。”
張曉燕長得大方臉，就不喜歡姜春雨這樣鵝蛋臉，櫻桃小口的女同志，平日霸道慣了，自然是沒想到今日會碰上鐵板。
她以爲在自己說出身份背景之後，姜春雨後迅速求饒。
姜春雨掃了一眼四周，看熱鬧的人已經將供銷社圍成了裡三層外三層，她不疾不徐的說道。
“哦？供銷社主任咋了？供銷社主任咱工人來供銷社看？明天我就去Z府辦公室問問，這是啥新出的規定。”
“要是有明文規定，咱們窮苦人保證以後看到你們供銷社的牌子都繞道走。”
張曉燕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春雨，這人也太會扣帽子了，啥窮苦人，她雖然心裡瞧不上，可也不敢這樣大大咧咧的就承認。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張曉燕，扶着櫃檯的手指一抖，心中止不住的發慌，眼看對她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原本盛氣凌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惶恐。
她這樣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那些人哪個不是對她繼續點頭哈腰的賠不是，或者送點小東西，她有預感這次是遇上硬茬了。
張曉燕心裡面告訴自己不要慌，她叔是供銷社的主任，她怕啥！
藉着她叔張主任的勢，裝腔作勢起來，“這位同志可別胡說，我可啥都沒說。”
說完眼睛迅速移開，也不再和姜春雨對視。
姜春雨前世早就在各類年代文中看過供銷社售貨員囂張跋扈的表現，今日一看果然比字面描述的更欠揍。
可她一向是靠實力征服的對手，動手絕對不是她的風格。
【系統：宿主，雖然我不懂你們人類的想法，但是我知道你們管這個叫蔫壞。】
姜春雨：【這個時候系統你少說話，我這是要靠智慧贏了對手，成爲對方永遠的噩夢。】
系統‘滴’的一聲進入休息模式，統子就靜靜的看着宿主怎麼讓對方肝腦塗地。
“你是不是經常易暴易怒，晚上不容易入睡，入睡時間短，就算睡着，也睡的極其不安穩？”
張曉燕看姜春雨沉默不語，以爲她害怕了，剛想嘲笑諷刺她，就聽到了她的話。
她的小腿肚一抖，不自覺的挪動着腳步，身體一點點後移，一直到後背貼在貨架上，她很難相信，她竟然聽到姜春雨一個陌生人竟然精準的描述出她每晚入睡的情況。
“你，你怎麼知道？”
張曉燕眨了眨眼睛，隨後迅速邁出一步，興奮的握住姜春雨的手，“大師，你救救我！”
張曉燕變臉之快是姜春雨沒有想到的，她還以爲對方會讓自己證明是怎麼看出來的，她輕咳了一聲，剛要開口，就被身後更大的咳嗽聲給嚇了一跳。
“張曉燕，工作時間你這是在做什麼呢？”張主任一聽到侄女跟客人吵起來了，提着一口氣就從辦公室跑了過來。
供銷社門口圍着這麼多看熱鬧的人，讓張主任的心涼了半截，心裡面已經在盤算着怎麼能把自己摘出來了。
可剛一走進，就聽到侄女口出狂言，啥大師不大師的，這是能張口就說的麼？這要是被有心人舉報，他都要跟着吃掛落兒。
“叔，我跟你說，這大師好厲害，竟然能一眼看出來我入睡困難。”姜春雨渾然沒有發現叔叔難看的臉色，還跟他興奮的擺手。
張主任把擋在身前的人撥開，對着人羣大喊，“各位同志，都散了吧，該幹啥幹啥去，別耽誤供銷社正常營業。”
轉過頭，又虎着一張臉，語氣不善，“張曉燕，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張主任沒叫姜春雨，可她也跟着去了。
姜春雨在開口之前就盤算着，張曉燕看着厲害，可也就是嘴巴厲害，又有一個當供銷社主任的叔叔，這可是有背景的厲害。
她現在沒錢沒工作，下鄉知青的熱潮又在掀起，她也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更不用說，她發現張曉燕一看又是個不差錢的人，要是能治病又能掙錢，還能交好一個供銷社的售貨員，一舉三得的好處，她幹啥不做？
售貨員手裡面拿着鉤針，套住毛線一顫一繞，另一手從櫃檯裡面抓一把瓜子，小聲嗑着。
看到姜春雨穿着沒打補丁漏洞的衣服，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姜春雨正在欣賞櫃檯中食品的物價，都說這個年代的購買力極強，錢是真值錢，也抗花，她看的正開心，就被噁心的聲音給打斷了。
她擡起頭左右看看，發現櫃檯裡面的售貨員，厭惡的看着自己。
她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你在說我？”
“不是你還能有誰？買不起別來供銷社，你當是你們村的大集啊，想看就看？”
“老閨女，你這一手真不錯，老孫頭竟然連按摩都教給你了，等回頭清明，咱們多給他燒點紙。”
“媽，現在不讓吧？回頭被發現可就慘了。”
姜春雨手上的動作沒停，卻已經從太陽穴轉移到了合谷穴。
秦綵鳳不知道閨女按到了哪裡，只感覺到舒服中帶着一陣痠麻，“閨女，這裡，對，就是你按的這裡酸痠麻麻，還有些發脹。”
“有酸脹感就好，說明有效果。”
“媽，王志輝和姜夏暖的事情咱們沒必要生氣，不然我都要放鞭炮慶祝了，這還沒結婚，就能和未來堂妹夫搞在一塊，以後說不準和哪個寡婦搞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