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意思是學姐你怎麼會在學校，你不是……”陸離摘下耳機，隨口問道。
“學校裡有事，昨天晚上就跟森哥請假了。”林萱挽了一下頭髮，問道：“老闆你還來上課的嗎？我還以爲伱現在都不讀書了呢。”
“書還是要讀的，不然到時候連畢業文憑都拿不到了。”陸離有些無奈地說道：“好不容易考上的，總不能白讀吧。”
“啊，老闆你還在乎一張文憑的嗎？”看陸離這副樣子，林萱也是放鬆了下來。
雖然不想承認，但對於這個比自己還小了三歲的老闆，林萱心中還是相當敬畏的。
除了公司最初成立的那個月，接下來的時間裡，她都沒有多少和陸離見面的機會了，而每次陸離出現，都是雷厲風行地佈置任務。
每次表現出來的都是與年紀不符的強勢、果斷、從容。
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個還不到20歲年輕人可以做出的事情。
而今天在學校，林萱竟有些意外地發現陸離身上沒了那種裁斷者的氣質，更多的還是一種少年感，宛如鄰家弟弟一般。
雖然這兩種氣質有着很明顯的區別，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也很讓林萱疑惑，但也確實讓她放鬆了下來，就好像面對的只是一個自己很有好感的學弟。
“我倒是不怎麼在乎，不過我媽很在乎。”陸離輕笑了一聲，“要是我哪天因爲長時間曠課被勸退了，我估計我以後也就不用回家了。”
“是嗎？阿姨不知道你現在的成就嗎？很多……九成九的大學生都做不到你這一步了。”
“知道一點，不過她覺得創業不穩定，指不定哪天就gameover了。”
“啊這……”
說話的時候，倆人順便打好了餐，十分自然地找了個座位一起坐下。
……
“我當時真的沒認出是學弟你……直到你轉過頭的那一瞬間，我才認出來的。”徹底放鬆下來後，林萱也是打開了話匣子。
“是嗎？我覺得我側臉應該還是挺好認的啊。”
“不是，主要是我沒有想到學弟你會看【末日來臨後，如何打造完美庇護所】這種視頻。”林萱眨了眨眼睛，笑意盎然地說道。
“視頻怎麼了嗎？我覺得沒問題啊。”嚥下嘴裡的水煮肉，陸離有些懵逼地看着林萱，實在想不明白這個視頻到底怎麼了，臉上的表情很符合“愚蠢的大學生”……
只要臉長得好看，做出什麼表情都會很好看，而陸離的臉又是最頂級的那種。
那一刻，林萱甚至忘記了陸離是她老闆這個身份，真的就把他當作了年下學弟，忍不住就想伸出手去捏一下那張臉。
事實上，她已經把手伸出來了……
手伸出來的那一刻，理智也恢復了……
不是，我這是在做什麼，我竟然想去捏我老闆的臉，我這要是捏了，沒準明天就會因爲左腳先進公司而被辭退……林萱心中大驚，伸出的手迅速改變方向，捋了捋自己額前的劉海，輕聲道：
“我還以爲你會看一些專業性很強的視頻，比如說如何最大程度地規避市場風險，如何儘可能地獲得最大利益……”
“呵。”陸離很不屑地說道：“這東西要是真有用，真能掙到錢，你覺得他們會說？”
林萱：“……”
“好像也是哦。”林萱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反應過來，說道：“那庇護所就有用了？現在這個大環境下，庇護所這種東西明顯不可靠啊。”
“我很相信當代網友在這種事情上的智慧。”陸離搖了搖頭，滿臉複雜地說道：“雖然我也不覺得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末日爆發，但我很好奇網友們在這種事情上的熱情。”
陸離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停留的打算，“學姐今天怎麼來學校了，我記得大四學生應該已經沒有課了吧。”
“課倒是沒有了，不過學校裡還有一些事情，部門什麼的，超級煩。”林萱捂住額頭，嘆氣道：“我現在真的好後悔當初加了這麼多部門，後面不僅一點用處都沒有，還超級費時間。”
“嗯，所以我就從來不加入什麼部門。”陸離深表贊同。
“哎，我記得學弟當時是來參加過辯論隊面試的吧？”
“一不小心抽籤被抽中了，外加還有學分拿，就來了。”
“哦，是這樣啊。”林萱拉長聲調，“那學弟你真應該感謝我，當初你胡越學姐可是動了讓你進隊的心思，是學姐我一眼就看出你無意參加辯論隊，所以放你一馬的。”
林萱很無良地把當初胡越說的話搬到了自己的頭上，反正胡越現在也不在，學弟也不知道實況，還不是任她胡編亂造。
“嗯，謝謝學姐手下留情。”陸離若有所思地看着林萱，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當初和寧珂聊天的時候，提到過這件事，只不過……
林萱說話的時候，沒注意到自己筷子上還夾着塊水煮肉，紅色的油漬滴了下來，落在了雪白的羽絨服上。
“啊。”看着油漬下落，林萱趕忙把肉塞進嘴裡，但還是有些遲了……
“晚上又要洗衣服了。”看着衣服上顯目的紅點，林萱無奈地嘆了口氣，卻看到陸離從書包裡拿出了一袋溼巾，拆開遞給她。
“擦一下吧，沒準現在還能擦掉，等到晚上估計就不好洗了。”
“謝謝學弟。”林萱接過溼巾，讚歎道：“你可真是我的哆啦A夢。”
……
“芊芊姐，你看那個是不是陸離？”柳晴吃着飯呢，突然看到前方坐着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於是輕輕點了點身前埋頭乾飯的顧芊芊。
“你看錯了吧，我聽說他基本上不在學校。”顧芊芊下意識地否決，不過還是轉頭看了一眼。
然後她正好看到陸離拿着溼巾，手向前伸的那一幕。
嗯，這是要擦嘴，不對，那女生明顯不是蘇雨凝啊……顧芊芊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趕忙轉過頭，“柳晴，別吃了，快看前面，陸離和……和別的女生”
“嗯……前面怎麼了。”柳晴後知後覺地擡起頭，然後什麼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