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有種感覺，周義清和齊良這兩個傢伙，似乎在計劃着什麼？爲什麼要這麼着急，一個接一個的衝歌王？”
有網友一邊聽着《平凡之路》，一邊涌起了疑惑。
“看來樓上還不懂曲爹晉升的規則，科普一下，曲爹晉升的規則有兩種，一種是一年內累計十個月的榜一，另一種是助兩個一線歌手晉升歌王，所以，現在明白了嗎？”
“還有這種規則？不過樹哥應該不需要吧，本來這個月過去，他應該就能成爲曲爹了吧？”
“不懂了吧！雖然在大夏數據中心的認證中，無論是哪種途徑，又或者是雙途徑同時晉升都沒有什麼區別，但在圈內，雙途徑和單途徑還是有區別的，不然都是曲爹，憑什麼有的名氣大，有的邀歌貴？”
聽網友解釋了一番之後，很多人就明白了，同時心中忽然就涌起了一股興奮。
可這種興奮沒持續多久就消散了，看着十月榜單上已經牢牢佔據榜一的《不如回家喝自來水》以及周義清剛發佈的《平凡之路》。
“似乎，雙途徑曲爹，也不那麼難？”
看到有網友不知怎麼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很多懂行的網友看到後就笑了。
“額……剛查了下，那麼多曲爹，雙途徑晉升，一隻手就能數出來，甚至竇放這種實力的曲爹，也只是單途徑晉升的啊！”
“嗯？”
“我相信他可以，一部不行，那就兩部，總能成功的。”
“……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你們說，樹哥當初爲什麼要給齊良和周義清寫歌，捧他們兩個？難不成，從最開始的時候，樹哥就已經想好了這件事？”
聽着曾娟這沒道理的信任，姜清河有些無奈。
“你說，要不要樹哥兒回來一趟，拍個照什麼的，宣傳一下？”
“哥們，要不你去查查，總共有多少個曲爹，是通過雙途徑晉升的？”
“小樹的精力寶貴，我可不希望他將精力浪費和手下的人勾心鬥角上。”
十月份，原本對天域揚州分公司來說，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月份。
這個月，不僅有兩個一線歌手成功衝擊歌王成功，還有一個近十年來都沒人能超越的天才作曲人即將跨出最後一步，成爲名副其實的曲爹。
對於周義清能否衝擊歌王成功，無論是陳樹人還是曾娟等人，都沒有過任何擔心。
“這個我清楚。”
時間轉瞬即逝。
李林峰皺了皺眉頭。
“真有這種想法，那他是對自己有多自信？”
“所以我有另一個想法，讓小樹，先當影視部的副主管。”
姜清河挑眉，等待着曾娟的後文。
等他以影視部副主管的身份拍好了一部電影，也就算是在影視部站穩了腳跟，至少影視部的人肯定不會不服，到時候就算李林峰不同意，那他想阻止，也沒可能了。”
“小樹之前有說過，《一起跑》這段時間忙完之後，他要拍電影，不是微電影，而是真正的大電影！
“行吧，你瞭解他，那就聽你的，不過總顧問的事情，你覺得什麼時候比較合適？”
“樹哥兒，他拍的大電影，能不能成功？”
曾娟拿起桌上剛倒好的茶杯舉在脣前，氤氳的水蒸氣在眼前晃動。
“你的想法是沒錯了，先打入敵人內部，然後架空，最後掌權，可伱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曾娟搖頭。
曾娟笑了笑。
《平凡之路》發佈的兩天後，陳樹人就帶着一衆人，朝着荊州飛去。
“小樹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高調的人，哪怕他已經二線了！而外界也不會因爲小樹沒有露臉，就不對他進行報道，這麼一個好素材，不會有娛樂報錯過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所以陳樹人帶着周義清離開揚州的時候，曾娟什麼都沒說。
曾娟想了想，道：
“再等等，影視部那邊，《萬萬沒想到》剛上線，反響不錯，想必李林峰現在剛鬆了一口氣，如果直接就宣佈小樹上臺，哪怕李林峰不敢說什麼，但他心裡肯定會不舒服。”
網友們恍然，可突然，也有人提出了一個更加值得深思的話題。
可到了月底最後一天，無論是兩個新歌王，還是那位過了今天就是雙途徑曲爹的人，都不在！
也許，這就是他不能和陳樹人這種藝人相處如朋友一般的原因吧。
“可如果不趁熱打鐵，等李林峰這小子的困難期過去了，再讓小樹上臺，就不一定能這麼順利了。”
相比曾娟，他少了那一分無條件的信任。
有人反駁，說不可能，但也有人，對此深信不疑。
姜清河在曾娟辦公室，笑呵呵的說道。
“不用了。”
聽到曾娟的話，姜清河並沒有很理解。
“不是吧，樹哥出道才一年吧？他從出現在大衆面前開始，就計劃雙途徑曲爹？有點誇張了。”
聽到曾娟這麼說，姜清河無奈點了點頭。
“知道了吧？其實真的要說，並不是單途徑不如雙途徑，就如竇放，誰敢說他的實力不強？雙途徑的稀缺就在於，作曲人很難有這種機會，剛好在第十個月的時候，有兩個一線藝人能幫他雙途徑晉升。”
不過好在，他雖然不能無條件信任陳樹人，但卻可以無條件信任曾娟。
曾娟都這樣說了，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那就這樣，等樹哥兒回來，就兼職影視部副主管吧。”
“嗯。”
自始至終，兩人都沒有談及剩餘的那個改編部，因爲在他們眼裡，影視部都臣服了，那改編部不跟着臣服，還能自己另起爐竈？
十月最後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十一月第一天，有關‘木頭人’金牌作曲人的稱號變更爲曲爹的消息，就被悄悄頂上熱搜。
以往也就類似竇放這種實力作曲人晉升曲爹的時候，纔能有這樣的待遇。
那還是因爲有其背後的公司在推。
可陳樹人這個熱搜，天域根本沒有出手，或者說，還沒來的及出手，就已經被頂上了熱搜。
至於原因，只要不是個傻子，就能看出來到底是爲什麼。
一號這天，從凌晨開始，就有齊良、周義清、周路這種和陳樹人關係最好的一批藝人發朋友圈、發帖慶祝。
然後就是一大早，天域娛樂揚州、青州分公司旗下的各個藝人，無論幾線，都在@陳樹人的部落賬號祝賀。
等這一批完了之後，又是其他非天域的藝人開始祝賀，甚至就連和天域一直對立的明秀娛樂旗下一些和陳樹人沒有衝突的藝人，也同樣想蹭一蹭，混個臉熟。
你說爲什麼明秀娛樂不制止這種行爲？
開玩笑，一個曲爹的誕生，並不是說他是從天域出來的，就必須忠於天域。
天域不敢讓曲爹籤這樣的合同，也沒有娛樂公司會給曲爹籤這樣的合同。
所以，曲爹其實已經是超出公司範疇的一種超然“物種”。
無論是哪個藝人，只要你覺得能找到關係讓曲爹給你寫歌，那就儘管去，不會有公司跳出來說“對不起，曲爹屬於xx，不接待你”。
所以陳樹人晉升曲爹這個結果，天域之外的其他娛樂公司，甚至可能比天域還要開心。陳樹人是金牌作曲人的時候，他們還不會去打陳樹人的主意，但晉升到曲爹了，反而有更大的機會能從陳樹人那裡邀到歌了。
所以，在青、揚兩州大半個樂壇或者說有志於在樂壇闖出一點名聲的藝人們，都送去了一份祝福。
有人說大可不必，以後有用到陳樹人的時候，再備一份禮。
可人情這種東西，不是要用的時候纔去維護。
別等到時候兩個藝人同時競爭陳樹人的歌，結果對方一句“樹哥你晉升曲爹的時候，我還@過你，你記得吧？”
這個時候，沒@過陳樹人的你，能怎麼辦？
基於這種心思之下，這些藝人的祝賀帶來的龐大粉絲羣體們，就忽然都知道了陳樹人晉升曲爹的事情。
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討論陳樹人，那也足夠陳樹人上熱搜了。
這一幕，讓想維繫和陳樹人關係的天域娛樂，有點無語。
而遠在荊州的陳樹人，一大早醒來，也被手機裡的各種消息，給震懵了。
“這都是誰啊……”
@他的人裡，他只認識十來個人，可@他的，卻有一百多個。
陳樹人略微一想，就知道了箇中緣由。
他也沒有想着這些人功利還是怎麼的，有時候機會就是自己爭取的。
想到這裡，陳樹人就給湯應成發了一個消息，讓他將所有@過他，祝賀他晉升曲爹的人都記一下。
不說是每個人都會給歌，至少在以後這些人邀歌的時候，陳樹人會多考慮一下。
早上吃完早飯，陳樹人就朝着着錄製場地而去。
“樹哥，早！”
“陳先生，早！”
一路走過，很多人都在跟陳樹人打招呼。
說“樹哥”的都是跟着隊伍從揚州過來的，叫“陳先生”的是荊州本地人。
原本這些荊州本地人也不知道該叫陳樹人什麼，但有一次聽到有梨園弟子見到陳樹人後叫他‘陳先生’，這些人也就跟着這麼叫了。
“樹哥，來了。”
石磊比陳樹人更早到錄製現場，陳樹人說過不用這樣，但石磊沒聽，然後陳樹人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怎麼樣，臺子搭好了吧？”
陳樹人看着面前一座和拙園裡那個相差無幾的戲臺，向石磊問道。
“基本上成型了，差一點小東西，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
“行，注意多檢查檢查，這臺子也有兩米了吧？塌了也得受點傷。”
陳樹人打量了一番戲臺，叮囑道。
“樹哥你多慮了，在荊州，你就說蓋樓可能會出事，搭戲臺都不可能出事，更何況這還是那些大佬們交代過的，就這些搭戲臺的工人，都是荊州最好的一批。”
陳樹人笑了笑，雖然有點誇張，但也正如石磊說的那樣，在荊州，真要是搭的戲臺垮了，那基本就告別這一行了。
“行，齊哥他們人呢？”
“吶，那邊院子裡呢，正跟着那個梨園弟子學唱戲呢。”
陳樹人笑了笑，邁步朝那邊走去。
離得近了，他也聽到了裡面唱戲的聲音。
“娘子~我……”
剛一進院門，陳樹人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娘子’給喊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臥槽，黃海，你別唱了行不行！”
李刀的聲音炸起。
“怎麼，這不挺好的嗎，你看李生都笑了。”
黃海乾咳了一聲，指着旁邊一個身着穿着棉布長褂的男孩說道。
“那是笑嗎？那是尷尬！行了，我不學了好吧，趕緊跟我走，再待下去，其他人腦子都要炸了！”
李刀走到黃海旁邊，拉着黃海就要往出走。
黃海不太情願，一邊被拽着，一邊還對那個叫做李生的男孩說道：“哎，李生啊，你等我晚點單獨找你聊聊哈，我覺得我在戲曲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
“拉倒吧，你要是有天賦，那周路就是神了……咦，樹哥！你來了。”
李刀正一臉嫌棄的拖着黃海的時候，忽然看到了陳樹人。
聽到樹哥兩個字，黃海也不再扭頭往回看了。
“嘿，樹哥來了。”
黃海湊了上去。
“樹哥，你剛聽見我唱戲那段了嗎？李刀非說我唱的不行，我給你唱兩嗓子，你來評評理……娘……”
“咳！黃海啊，你要是沒事，就去看看我給你買的那些演技書，過些天回去，你就要和孫文拍電影了，唱戲這事，先放一放，放一放……”
聽到陳樹人這麼說，黃海撓頭笑道：“那也行，反正我覺得自己在唱戲方面，和演戲的天賦差不多的，不過樹哥你說讓我先演戲，我就先演戲，術業有專攻嘛，我知道的，等我演技上來了，再唱戲！”
“嗯，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陳樹人一臉讚賞，腳步卻快了幾分，朝前走去。
“李生，辛苦了，一大早就來教他們唱戲了。”
陳樹人對着男孩說道。
“陳先生哪裡的話，師父有交代，這些日子我需要做的，就是讓各位能儘快熟悉一些戲曲唱腔。”
看到李生那認真的表情，陳樹人也不好再逗這孩子。
“對了，李生，你看這兩天下來，他們誰能登臺？”
聽到陳樹人的話，李生目光在周圍幾個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指向了個頭最低的那個。
“周先生上臺沒問題，其他人……還得練練。”
李生的話，沒有出陳樹人的預料。
“那就這樣吧，上臺的機會就留給周路了，其他人到時候就臺下伺候着吧。”
陳樹人一聲令下，除周路外的其他成員，都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
不過想起周路的表現，他們的那點失望也就隨風而去。
有些時候，你不得不承認，99%的努力，也敵不過那1%的天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