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一個人匆匆回了家。
進門的時候,她臉上還帶着尚未褪去的懵逼之色。
沈景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溫顏一個人進來,疑惑地問道:“怎麼就一個人?”
溫顏也有些驚訝:“二哥?你怎麼還在這裡,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沈景程微笑,明明是和沈景川一樣的臉,笑起來卻令人如沐春風:“我在等你們。”
溫顏更加驚訝了:“啊?等我們。”
“對,太晚了,張嫂忙了一天我讓她去休息了,我給你們留個燈。”
溫顏點點頭:“哦哦,其實只留個燈就行了,不必坐在這裡乾等着的。”
“沒有乾等,”沈景程仍然溫柔地笑着,“我在刷手機。”
說罷他又再次提問:“大哥呢,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的嗎,怎麼不見他回來。”
“哦,”溫顏勉強笑了下,“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二哥了,他倆聊了會兒吧。”
“原來是這樣。”沈景程點點頭。
話音才落,沈景修跟沈景和就進門了。
兩人見到沈景程也在顯然是愣住了。
幾秒鐘過後,沈景和這才唰一下戴上了連帽衫的帽子,就連沈景修也快速低下了頭。
兩人默契地一言不發,邁開長腿就就上了樓。他們一個選擇走樓梯步行,一個直接進了電梯,主打一個相互分開。
然而,雖然兄弟兩人什麼也沒說地迅速逃離了現場,但沈景程和溫顏還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
這兩人,臉上都有傷,沈景和的眼睛腫了,沈景修的嘴角破了一塊。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沈景程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看向溫顏:“他們這是怎麼了?”
溫顏能說什麼,她眨巴眨巴眼,只好隨口胡謅:“可能……是外面太黑,撞到樹了?”
“嗯,”沈景程也沒有揭穿溫顏這拙劣的胡話,“有道理,外面實在是太黑了。”
“是吧,哈哈哈。”溫顏笑了笑,“我有時候走路也會撞到椅子桌子什麼的。”
“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們還要去看外婆呢,可不能睡懶覺了。”
“好的,二哥你也是。”
說完溫顏就去了電梯口。
由於電梯剛被沈景和使用過,所以溫顏需要等。
雖然只有短短一層樓的‘路程’,溫顏還是覺得如芒在背。
【是沈景程在看我嗎?爲什麼我總有種他在審視我的感覺】
【我們都這麼大的人了,他居然還說給我們留燈在等我們。他該不會是知道些什麼吧?大哥和二哥剛纔難道是因爲打了一架?OMG老天奶救命】
叮——電梯門開,溫顏走了進去,她的心聲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沈景程看着緊閉的電梯門,眉宇間泛着淡淡的憂愁。
老大和老二居然動手了,還有老四沒算上去。
這個溫顏真能算是爸媽口中的福星嗎?
溫顏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坑裡。
坑的底部有一個隧道,隧道里還有一個指向標,上面寫着數字‘46’
她費了好大好大的力才爬出去,可是一出去,她就變成了一個布娃娃。
隧道出口還守着幾個人,看見她變成布娃娃以後特別興奮,爭先恐後地過來搶她。
他們一個拉着她的頭,一個拉着她的胳膊,還有一個拉着她的腿,就這麼拉着拉着,最後把她拉的四分五裂。
而那些把她拉成碎片的不是別人,正是沈景修他們。
他們一個個像是開了紅眼特效一樣,陰惻惻地笑着,嘴角都快扭到後耳根了,一下就把溫顏給嚇醒。
“呼~”溫顏猛地從牀上坐起,身上早已被一層冷汗浸溼。
“這什麼破夢。”溫顏拎了拎因爲汗溼而貼在身上的睡衣,徑直走進了浴室。
水幕之下,溫顏打算好好放空放空自己,結果昨晚的事情就跟開了大似的,一下就閃現在了她的腦海中,而且不管怎樣都揮之不去,令人煩躁。
不過澡洗完之後溫顏也想好了,她是不可能讓他們兄弟幾個把她撕成碎片的。
她決定要找沈景修跟沈景和兩個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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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時,蘇漾看見沈景和眼睛腫了一隻,沈景川也發現沈景修的嘴角有傷。
蘇漾問沈景和是怎麼回事。
沈景和一臉淡定地說:“昨晚出去夜跑的時候被不知道什麼蟲子咬了。”
“啊?”蘇漾盯着沈景和的傷口看了又看,“那這蟲子肯定有毒,要不要叫個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媽。”沈景和低頭吃飯,“蚊子咬了也會腫包,也沒見誰去醫院。”
“可你這是在眼睛上。”
“沒關係。”
“那你塗藥膏了嗎?”
……這邊母子兩人說着話,那邊沈景川盯着沈景修不放。
沈景修被看的放下了筷子:“怎麼了?”
沈景川挑眉:“你……這難道也是被蟲子咬的?破了都。”
“我不是。”
“那是?”
“……撞樹了。”
沈景川:“???”
沈景程也在這個時候看了溫顏一眼。
溫顏對他笑了下,若無其事:“看,我猜得沒錯吧。”
沈景程挑眉,勾了勾嘴角算是迴應。
不過一頓早飯下來,沈景修跟沈景和誰也沒有和溫顏說過一句話。
所以早餐結束後,溫顏找了個機會把兩人都叫到了外面。
“今天什麼時候出發?”最先開口的是沈景修,他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像沈景和,雖然臉上的表情不明顯,但還是能看出來他有些不自在。
溫顏知道沈景修問的是什麼時候出發去看外婆的事情。
但說實話她也不知道。
她搖搖頭,老老實實說:“現在還不清楚,聽媽媽的安排,她說啥時候走我們就啥時候出發。”
答完這個問題後,溫顏這才切入主題:“我想問一下你們,昨天晚上我離開之後你們兩個幹什麼呢?你倆臉上這傷口肯定不是蟲子咬的或者是撞樹撞的吧?說實話,我不太信。”
說到臉上的傷,沈景和忍不住眯了眯眼:“這跟你沒關係,你不需要知道,你要是沒其他事情的話我還要回去冰敷。”
說完沈景和就要走。
溫顏不放,張開雙臂就攔住了他。
“不行,我找你們倆出來就是想當面把話說清楚的,你可不能走。”
沈景修極輕地嘆息了一聲:“你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