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材很新鮮,烤肉的滋滋聲響越發刺激食慾,一邊是美味的燒烤,一邊是真定名酒二鍋頭。當然,花娘酒廠如今除了二鍋頭,已經開發出低度白酒、藥酒和果酒,滿足不同人羣需求,酒廠已經建了兩個分廠。
花蜜兒早就吃飽了,更讓她感興趣是桂兒的燒烤技巧和秘製調味料,跟在桂兒邊上一板一眼的學習韓府燒烤。桂兒毫無保留的示範給她看,並讓她親自嘗試着燒烤一些。
不大會功夫,花蜜兒端來兩大盤親手烤制的烤串,孝敬阿骨打。看到韓望在邊上,猶豫了一下,扯過兩個蔬菜遞給韓望。
韓望看看面前兩串黑乎乎的蔬菜,再看看阿骨打面前小山一樣的烤肉,心裡暗暗的想,這個花蜜兒一定是阿骨打的親孫女。
花蜜兒見韓望嫌棄的樣子,直接塞到他手裡,笑話他說“肉是英雄好漢吃的,你們南人吃菜就好了”
騰地火就上來了,在勞資的地盤還想着欺負勞資,那可不行!
指着蔬菜說“火候不勻、差評。調料太濃,差評。這個居然還碳化了,差評!”
可惜一番火力沒效果,因爲花蜜兒根本聽不懂,眼睛翻了翻說“說再多沒用,想吃好的自己烤去,這邊沒你的份。”然後跪坐在阿骨打身邊,一邊伺候阿骨打吃燒烤,一邊用蘆葦吸管喝着輕釀果酒。
我去,這個丫頭明擺着就是不拿自己當回事,還有沒有王法了?呃,好像王法就是他們家自己定的,算了,找桂兒去弄點吃的,這烤肉還真香!
半路上碰見了溫地,這個大祭司一直在觀察韓望,韓望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尤其他拄着法杖頂端上,有一個小小的骷髏,兩隻眼眶處鑲了一紅一藍兩塊寶石,總是有意無意對着韓望畫圈。
靠,你以爲自己是術師啊,還畫圈圈詛咒,再畫圈,勞資就開弓手暴擊你丫的。這幫女真人都是怪物嗎?還能不能有個正常的了?
不一會溫地面色發白,只能停止畫圈,盤腿坐在一邊的草地上歇息。
韓望端着香噴噴的烤串迴轉來的時候,看見溫地面色不好,就上前準備問候一下。
不料溫地死死盯着他,問道“你到底是誰?從哪裡來的?”
韓望說,原來是在調查我的老底,怎麼樣,能查的出來不?逗逗他吧。“我是我,我又不是我,來自一個神奇的地方。”臨走時飄下一句話“忠告一句,對我不要用太多法力,會反噬的。”
這些故弄玄虛,雲山霧罩的話,卻把溫地憋得快透不過氣來。剛纔他一直試圖通靈去感知韓望的脈息,儘管他用盡了氣力,卻全部石沉大海,無聲無息,這種異常的情況讓他損失太多精力。而韓望的話又在他耳中轟鳴,“我是我,我又不是我,來自神奇的地方,會反噬”終於大叫一聲昏倒在地。
侍從一見,趕緊過來查看,從來都是祭司給人看病,沒見過祭司自己發病的,而且還是最大祭司。
阿骨打非常看重溫地,一見他出現狀況,馬上趕過去探望。正要將溫地扶起來,掐人中或者用力抹前心後背。
但是韓望及時制止了他們這種行爲,“最好不要移動大祭司,目前情況看起來,他極有可能是腦溢血,還是讓他側躺着會比較安全。”
溫地今年都有六十多歲了,在平均年齡只有三十幾歲的女真族來說,他是絕對的高壽。這個年紀有點動脈硬化啥的很正常,比如這種激動之下突然昏迷的情況,九八不離十。
如果處理不好,極易發生口腔呼吸道因爲嘔吐物堵塞而造成窒息死亡。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側臥,再用溼巾擦拭口鼻腔,清理出嘔吐物。所幸,韓望的救治方法正確,過了半晌,溫地才悠悠的醒轉過來。
韓望讓人將他送上備好的馬車上,叮囑侍從一定要時刻注意大祭司的情況,多躺着休息,不能忽冷忽熱,也不能情緒激動。侍從一一答應下來。
見溫地安然醒來,阿骨打忽然覺得骨子裡冷風吹過一般,不禁打了個寒戰。這種感覺很不愉快,而且目的都已經達到,所以決定打道回府。
這蔚州看過了,與韓望談過了,和宋軍打過了,美食也吃過了,這個神奇的小子,身上有太多的迷。居然連大祭司都被他坑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臨走前,阿骨打從車上拿出一柄金色小刀,遞給韓望。“小子,你招待我們享用瞭如此美味的食物,這柄小刀就算是回禮”
韓望有點混亂,“不會吧,不會是金刀駙馬吧?!”正在猶豫的時候。
希尹說了,“這是阿骨打陛下贈送給您的金刀,需要幫助時帶着它來金國,我們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哦,原來是百試百靈許願丹,這東西好!當即收下,問希尹“我可以要一座金山不?”
希尹白了他一眼,立馬和韓望拉開距離,怎麼會有樣的人啊!這是難得榮譽,居然當面厚顏無恥的索要錢財,斯文敗類。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出那些華彩巨章的。
阿骨打上車了之後,有意無意地說“耶律延禧已經逃往夾山,估計很快就能抓到。至於僞遼燕京,第一場雪的時候也應該收穫了”說完,帶着族人向北邊的奉聖州進發。
阿骨打的車隊走遠了。
唐恪看着北方,在一旁幽幽的說,“如今阿骨打能暫時遏制住女真的兵鋒,但年事已高恐不持久。女真將帥羈傲不遜,戰意炙熱,很有可能會擅起邊釁。爵爺,入冬之時我們還不拿下燕京,女真必定會動手的。”
韓望看着阿骨打的車影子,說“老唐,滿打滿算,連勝軍總共兩千餘人,要防守蔚州、易州。距離入冬也就三個月時間,你說我們怎麼打燕京?”
唐恪微微一笑,“爵爺,既然一個鍋裡攪馬勺,別藏着掖着了。真定大營、六聯營,易州大營,湯陰訓練營,加上蔚州也要開營,還有你吞了劉延慶的……”
“好了,你自個知道就行了,嚷嚷這麼大聲,怕別人不知道啊?”韓望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你們讀書人就是一肚子算計,不就是想拿下燕京,再調回東京伺候官家嗎,用得着對我這麼下功夫?”
唐恪嘿嘿一笑,“在東京時就聽說過你小狐狸的大名,不早做防備,被你賣了還幫着數錢就悲哀了”
“最近招兵太快,你幫我解決錢糧問題,三個月內,我還你一座燕京城!”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