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加更……
林靈素一下子變得臉色鐵青，隱隱之中看着童貫的眼光之中就帶着些不滿。童貫心中叫糟，他剛剛回來，也不知道蔡京和林靈素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明顯的自己被蔡京那老狐狸當了一回槍使！
不過這個林靈素，也太過囂張了吧？才得意幾天，居然敢就這麼張狂。俺老子不過說錯一句話而已。這廝居然隱隱的就敢給俺老子使臉色看。
童貫心中不滿，趙佶也似乎根本沒有看出三人之間的爾虞我詐來。只是笑道：“哦，原來尚父居然說過這般話麼？”
蔡京含笑道：“是啊，官家。尚父一直在講外夷狄，內華夏。天下萬國在這蒼茫大地上爭奪氣運，是了是在這地球上爭奪氣運……凡是爲華夏爭氣運者，都是忠良，死後會受天地人神鬼的庇護。那些破壞者麼，卻就……”
“地球？你說咱們腳下的大地當真是圓球麼？”趙佶的興趣明顯的被別的地方給吸引了去。
有次文飛講道，隨口說出腳下所踩的大地是圓形的。接着說什麼，洪荒各大族大戰，把一個完整的洪荒世界打成了這麼一個破碎的碎片。咱們腳下站的大地，其實不過也是其中一塊碎片而已……和九天之上，肉眼能看到的那麼多星辰其實一般無二……
這般說法一提出來，就惹得天下大譁。文飛又提出證據，說是船隻在大海航行。最後消失看不見的一定會是船帆，而不是整個船隻……還有隻要你能飛的起來，飛的夠高。就會看出大地的弧線云云。
大宋的時候，可沒有像明清時候那般腦殘的禁海，來往船隻極多。這些人就算沒見過這般說法，也是聽過這種說法的。因此都被文飛說的半信半疑。
有人不服氣，說我們住在圓球上。那麼腳下圓球另一邊的人豈不是要掉了下去……
好在這屬於中學物理上的東西，文飛雖然不學無術，但是牛頓的蘋果還是記得的。
只是這時候自然被文飛給剽竊了。卻來年蘋果也被吃掉了。直接就變成自己靜坐時候，冥冥之中感悟到了宇宙天地萬物的法則，也就是道。悟出了萬有引力！
直接把這經典物理學。給裝入進了道教的神學體系之中了。
這般一來，這麼多人才想到很多從來沒有注意過的東西。爲什麼鳥會飛，魚會遊，扔出去的石頭。肯定會落在地上？
這些司空見慣的東西之中。居然藏着這般大的奧秘。果然是道在屎溺之中啊！
趙佶的興趣一下子轉到這玄之又玄的東西上邊，頓時的，這一幫子智慧超人之輩，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林靈素乾咳一聲：“這大地，應該是圓的吧？我在神遊上天之時，經常看到大地呈弧形，以前都沒有注意過。後來聽師弟那般一說。我才注意到咱們腳下倒真是圓的……”
扯淡了幾個小時，童貫一路風塵僕僕趕回東京城。即使筋骨打熬的不錯。這時候也有些受不住了，趙佶體諒，這才散了。
那蔡京晚走一步，在延福宮外等着童貫，悄悄的大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咱們這位尚父的師兄，也不知道受了誰的蠱惑，居然想爲元祐黨人翻案！”
童貫心中一震，首先想到的就是，最近一直和尚父在一起。好像尚父從來對那些元祐黨人沒有什麼好感啊？這麼說，難道是他這個師兄自作主張？
想到這裡，頓時鬆了口氣。
這才發現自己心裡居然如此忌憚，不，應該說是敬畏文飛這個尚父。至於林靈素麼？這種道法高人多的去了，但是能有文飛這種“實實在在”神通的，可就再也沒有了。
心裡又想難怪我剛纔一說，要追究當年河湟棄地的那些元兇禍首，林靈素的臉色會那麼難看。當年河湟棄地，除了曾布那種新黨敗類之外，幾乎都是被舊黨操縱的……
河湟開邊，自從神宗之時起，就是新黨主持的。當年高太后在，舊黨得意，不欲新黨建功翻身。
所以寧可把犧牲十幾萬將士們打下來的河湟六州拋棄，也不想新黨得意。難怪尚父看不起那些舊黨中人，連俺老子這個沒卵子的傢伙，也看不起他們……啐……
北宋時空，湟州
文飛並不清楚東京城之中發生的一切，他現在當真是忙暈了腦袋。和苗雷帶着三千番兵，說是去打獵，已經出了邈川城。
雖然三千人馬打獵確實太誇張了一些，但是王厚絕對想不到文飛居然異想天開的要去打西夏的仁多泉城。只是也沒有太過注意。甚至大軍開出，連乾糧都只帶了一天的……
邈川城離那仁多泉城幾百里路，起碼也要四五天時間才能到。但是文飛帶着部隊，卻是一人三馬，奢侈的能讓大宋任何一個騎兵將領看着眼紅。
這般長途急襲，輪流換馬，一路狂奔，頂多也就兩天時間，就能殺到仁多泉城去。
這一回，文飛可沒有再傻傻的騎着戰馬喝風受罪，而是開着車子。卻也不是什麼好車，只是一輛大貨車。
這麼幾百裡的路程，汽油還是能供給的上的。車子之中整整拉了一車，都是各自補給。
如今整個部隊都在一片不知名的小湖邊休息，周圍的沙灘和那藍的通透的湖水，簡直能讓人聯想到那夏威夷的海灘上去。如果沒有遠遠的眺望到祁連山上的那些雪山的話。
高原是我國甚至世界上湖泊羣最密集的地方，甚至超過了古代雲夢澤所在的湖北之地。湖泊多的不可勝數，在後世都還有一千多個。而在這北宋時空，更加是星羅棋佈，遇到這麼一個小湖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般高原上，生火十分不易，居說連麪條都煮不熟。好在文飛早有準備，帶來的都是些餅乾，罐頭之類的東西，頂多就是些方便麪罷了。
就着燒的半滾不開的熱水，一個個番兵吃的噴香噴香。這些東西，放在現代，那就是垃圾食品之中的垃圾食品。
不是餓極了，當真沒用人肯吃的。
但是這些番兵，卻吃的津津有味，只是覺着世間再無此美味了……等一下，不要拉肚子纔好！文飛惡意的想。
那些現代的食品之中，不知道添加了多少防腐劑之類的化學添加劑進去。現代人造就吃習慣了，有了抗力。可憐這些古人，估計是全無抗力的。搞不好就要拉肚子……
最好不要拉的太嚴重，免得連騎馬的力氣都沒有了。那麼本尚父這次長途奔襲，可就從天降奇兵，變成了一場笑話！
好在文飛想象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也不知道是這些番兵體格夠強，還是這些食品廠商太有良心，添加劑放的比較少……或者根本就是作者打開金手指，免得一羣人拉的腳軟，讓這故事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估摸着也就是後者居多……
文飛懶得下車，外面寒風呼嘯的，那些番兵有本事坐在那風頭上，高高興興地啃餅乾。文飛可沒有那等本事，躲在駕駛室裡，把發動機開着，空調打開，吹着暖氣。
“尚父，”苗雷走過來，很有些敬畏的離着車子幾步站定，叫道。
文飛開了車門，叫道：“進來坐一下！”
苗雷嚥下一口口水，喉結蠕動，搖頭不跌的道：“還是算了。尚父，我等已經把附近那個放牧的那個小部落的人，全部都抓了起來。尚父看該如何辦？是不是……”說着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文飛想想，道：“算了，咱們道人也該講究一個慈悲爲懷，可不能亂殺人。這些都是吐蕃人？”
苗雷道了一句：“是，可是這些人萬一跑去通風報信可怎麼辦？此地已經是青海湖的範圍，離着青唐城並不太遠。萬一惹動了吐蕃人，可就不妙了！要不，我們把這些人先捆起來再說。等打下了青唐城，再回來放了他們……”
這就純粹屬於扯淡了，如今這青海之地，可不比後世。各種野獸還有狼羣，多的數不勝數。真把這些人捆起來，保證回來的時候，這些已經全進了野狼的肚子裡面去了……
說來說去，這苗雷還是心狠手辣，想要把這些部落的牧民全給幹掉。
文飛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也經常幹些黑心腸的事情來。但是平白無故的，一下子屠殺幾百平民百姓，卻就有些幹不出來了。這是人性問題，和聖母無關！
“先帶我去看看吧！”文飛沉聲道。
苗雷只好帶着文飛去到湖泊幾裡之處，卻有着十幾頂帳篷。這個時代遊牧部落，生活自然十分貧困，遠遠沒有後世電影之中那麼多彩浪漫。
以最基礎的經濟學原理來說，自產自銷，也就頂多填飽肚子而已，遠遠說不上物質的豐富。
整個部落之中都沒有見到成年男子，都是些老弱婦孺，用一種恐懼的神色隱隱看着文飛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