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當官三把火是往下面燒,而李奇這三把火專往上面燒,沒一把火都燒得人是膽戰心驚,但是卻也燒的比較解氣。
侍衛馬的武將們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玩命的喝呀,好像非得把望月樓的酒喝光還肯罷休似的。
從望月樓出來的時候,除了李奇和馬橋以外,個個醉的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就連胡攸也醉的舌頭打結,他倒不是喝了很多,但是心裡不痛快的人,一般都容易醉。
李奇安排士兵把他們送回去後,和馬橋二人騎着驢慢騰騰朝着醉仙居走去。
方纔馬橋可是喝了不少酒,基本上是來者不拒,但是如今卻跟個沒事人似的,這讓李奇感到很是好奇,問道:“馬橋,你剛纔喝的不比他們少,怎麼跟個沒事人似的?”
馬橋淡淡道:“這有多少,我從小就被我師父灌酒灌到大,自從十五歲後,就一直沒有再醉過,不過副帥,這事你可別跟我師妹說,她最討厭我喝酒了。”
李奇好奇道:“這是爲何?”
馬橋訕訕道:“就是因爲前幾年,我把她爹爹給喝暈了過去,那一次他爹爹醉了足足有三天,所以我師妹很討厭我喝酒。”
難道這傢伙就是傳說中的千杯不倒?下次去小九家一定得帶上他。
李奇一抹額上冷汗,訕訕點了幾下頭。
馬橋忽然道:“副帥,你這第一天上任就把人全部得罪了。這樣做好麼?”
李奇聳聳肩道:“一半一半吧,做官不跟做生意一樣,我這官又是上不上,下不下,要是再不強硬點,誰會把我放在心上。”
馬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瞧那馬帥爲人太過膽小。心胸狹隘,這人絕不可靠。”
“這種人最不可怕,什麼都放在臉上。不足爲慮。”李奇微微笑道。
不知不覺中,兩人來到了醉仙居。
李奇來到櫃檯上找到吳福榮詢問了幾句,見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準備出廚房看看,剛來到大廳,忽聽得二樓傳來一個動聽的聲音,“馬副帥,急匆匆的準備上哪呢?”
李奇擡頭一看,楞了下,一陣頭疼,苦笑一聲,朝着二樓走去。
來到一間雅座坐下。看着對面那比女人還要美的俏公子,拱手笑道:“趙姑娘,真是恭喜,恭喜。”
此人正是趙菁燕。
趙菁燕楞了下,嘴角一揚。道:“哦?不知我何喜之有?”
李奇笑道:“你這麼希望我去當官,我如今終於當官了,難道不應該向你道賀麼。”
趙菁燕抿脣一笑,道:“你這般說,莫不是怪我沒有向你道喜,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趙菁燕苦笑的搖搖頭,道:“你今日去上任,定是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不介意和我說說,讓我也高興,高興。”
李奇錯愕道:“你咋知道?”
“以你的性子,見到侍衛馬那些人,能不鬧出點動靜來麼?”
這麼瞭解我?李奇眉頭一皺,沉吟片刻,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你還說,兵不像兵,官不像官,這說出來能高興嗎?”
趙菁燕呵呵道:“你就知足吧,這個官可不小了。”
李奇沒好氣道:“這我曉得,但是官大有個P用,兵不行,這官當着也無趣。”
趙菁燕笑道:“那你就得想辦法進殿前司。”
“爲何?”
趙菁燕嘆了口氣,道:“如今京城禁軍不過五萬---。”
“咦?不好號稱八十萬禁軍麼,怎麼才五萬了。”李奇打斷了她的話好奇道,他以前看電視的時候,明明記得那林沖號稱八十萬禁軍教頭。
趙菁燕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軍費每年劇減,各個營裡都有很多缺額,再加上童太尉從京師調走一部分,如今留在京師的最多也就是五萬禁軍,而且最精銳的禁軍全在殿前司,你們侍衛馬也就龍衛軍過得去,但是比起捧日,還是差了不少。”
李奇手一攤道:“這我也知道,但是你說這些有什麼用,這官又不是我說升就能升的,再說我如今還是侍衛馬的老二,你說的太遠了。”
趙菁燕搖搖頭道:“侍衛馬的胡攸,我也略有耳聞,這人沒啥本事,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所以你取代他,也只是遲早的事。”
“趙姑娘,我才第一天上任,你就這麼說我上司,你這是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啊,忒不厚道了。”李奇嘴一癟道。
趙菁燕也不惱,笑道:“隨便你怎麼想,我說我的,至於你聽不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奇心念一動,對呀,她說她的,我聽着就是,做不做,那她就管不着了,而且這女人好像對這方面挺熟悉似的,我爲何不向他請教一下了,面色一改,嘿嘿笑道:“趙姑娘,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我今日去教場瞧了下,那裡的兵都不訓練,這是咋回事?”
趙菁燕不答反問道:“你可知這京城最大的富商是誰麼?”
李奇鬱悶道:“你不會說是我吧?”
趙菁燕翻了下白眼,道:“當然不是,你還差遠了,是高太尉,你明白了麼?”
李奇楞了下,隨即明白了過來,點頭道:“明白,下面的就不用說了。”心裡卻想,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分一杯羹了?
手握成千上萬的普工,拼人頭,也沒人拼的過啊,這高太尉簡直就是當今的郭臺銘呀,而且還不用自己發工資,真是太賺了。
趙菁燕微微一笑,道:“這裡面的利益。你就沒必要去想了,就連馬帥所得的,還不夠你一天賺的。”
暴汗!她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真是怪哉。李奇訕訕一笑,道:“話不能這麼說,是我的,我就要拿。我不拿,就代表別人會多拿些,我爲何要便宜他人。明日我就去找馬帥算這筆賬。”
趙菁燕苦笑一聲道:“隨便你吧。”
李奇又道:“但是這兵都去做這事了,那到時打起戰來,這兵頂個P用啊!”
趙菁燕正色道:“這就是我今日來找你的目的。你可知童太尉爲何能在三衙和樞密院久居不下麼?”
李奇搖搖頭,道:“不知道。”
趙菁燕笑道:“咱們大宋最精銳的兵乃勝捷軍,這全都是童太尉的親兵,是當初他在西北招募來的,曾幾何時童太尉憑藉這支兵,是百戰不殆,所向披靡,而且他對待將士那也是非常豪爽,所以他在軍中深受將士的愛戴,人人都願意爲他賣命。”
李奇大驚道:“百戰不殆。所向披靡?哇!有沒有這麼厲害?”水滸傳把童貫寫的跟頭豬似的,連幾千草寇都打不贏,真是誤人子弟呀。
趙菁燕笑道:“我早前就說過,能在朝中的居高位者,皆是有着驚豔之才。只可惜他們把這才能用錯了地方,不過話說回來,若是他們不這般做,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早就把他們置於死地了,童太尉打戰的本事。雖不如种師道將軍---。”
“种師道?”
李奇欣喜道:“趙姑娘,你識得种師道?”
趙菁燕點頭笑道:“不瞞你說,種將軍和我爹爹有些交情,我這身本事也都是種將軍教的。”
“哇靠!”
李奇一拍大腿,興奮道:“媽呀,敢情你是種將軍的徒弟呀,難怪這麼厲害啊!對了,种師道將軍如今在哪裡,你可否介紹他給我認識,我對種將軍可是仰慕的緊,只求見一面足以。”
趙菁燕眼中閃過一抹惋惜,嘆道:“此事以後在說吧,咱們還是先談正事。”
“正事?”
李奇狡黠的笑道:“趙姑娘言重了,我們一直談的都是風月啊。”
“風月就風月吧。”
趙菁燕苦笑一聲,接着道:“如今對你而言,是個大好的機會。”
“什麼機會?”李奇楞道。
趙菁燕道:“以前三衙基本上都是童太尉在把持,如今他出徵了,也把他在三衙的親信給調去了,所以你得趁這機會鞏固自己的勢力,而且你也可以學着他,訓練出一支屬於自己親兵來。”
李奇眉頭一皺,道:“但是如今的禁軍精銳全部集中在上四軍,而且殿前司又是上四軍的統帥,故此你方纔讓我進殿前司,不知我有沒有說錯。”
趙菁燕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其實這一步不是那麼好走,你可知如今的殿帥是誰的人?”
李奇搖了搖頭。
“他是我太子堂哥的親信。”
靠!來頭這麼大。
李奇一怔,沒好氣道:“那你也太難爲了我吧,你這不是讓我去跟太子作對麼。”
趙菁燕道:“我可沒這麼說,不過你可以依託兩人,這二人或許能幫你在不得罪太子的情況下,坐上這個位置。”
“誰?”
“蔡太師和高太尉。”
李奇微一沉吟,道:“太師他倒是一直都在幫我,不過他如今閒賦在家,或許別人會賣給他幾份薄面,但是他如今又做不了主,至於高太尉,他可是一直都在跟我撇清關係。”
趙菁燕道:“你太小看蔡太師了,他雖然閒賦在家,但是他至少能夠幫你清除不必要的麻煩,你只要打着他的旗號,任何人都不敢輕視你,至於高太尉,其它的我不敢說,但是他是一個非常念及舊情的人,只要你有恩於他,他一定會回報你的。”
俅哥有這麼好?
李奇大驚道:“哇!你不會是蒙我的吧,這我怎麼沒有聽人說起過。”
趙菁燕苦笑道:“我騙你做甚,高太尉曾是蘇大學士的書童,而後蘇大學士被貶以後,人人都對其敬而遠之,可是當時高太尉卻不顧一切,力保蘇氏一門人,還給了他們不少錢財,可謂是照顧周全。還有,洪萬賭坊之所以能成爲京城第一賭坊,也全是因爲當初洪老爺子有恩於高太尉。”
日。想不到俅哥是如此重情重義之人,看來我倒是錯怪他了。
李奇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可是我是一個五品官,人家位居太尉,我能幫他什麼?”
趙菁燕搖搖頭道:“這我可幫不了你,但是你最終的目的還是要進入樞密院,只要這樣,你才能調動軍隊,不然即便你訓練出一隻無敵的軍隊,那也是徒勞。”
樞密院?
李奇緊鎖眉頭,沉默不語。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