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朦朧的黑暗籠罩了一切。
蘇陽的意識開始復甦,但卻感覺渾身都受到了束縛。明明身處黑暗之中,卻格外的溫暖。這種感覺蘇陽並不陌生,在過去的歲月中有多次轉生經歷中,蘇陽明白現在自己在母胎之中。
下意識的,蘇陽想用自己神魂探測周圍。
“一陰一陽,謂之道。我看不如給他取名蘇陽,讓他以後成爲一個光明正大的男子漢。能覺的怎麼樣?”一個書生氣的中年男子說道。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男孩,說不定是個小姑娘,你見誰家女孩叫蘇陽的”,牀上的孕婦笑着答道,同時指了指中年男子。
蘇陽感知到這一切後,神魂繼續向擴張。
突然,蘇陽感覺整個世界都向他壓來。隨即蘇陽便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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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後,公園中健生器械旁一羣孩童在這裡玩耍打鬧,老人們還在樹蔭下悠閒地打着太極拳,情侶們漫步在此,說着動人的情話,還有一羣少年在打着乒乓球。整個公園雖然充斥着喧鬧聲,但又格外的溫馨。
只是不知道這溫馨的情景能夠維持多久。
公園裡卻有一人與這氛圍格格不入,顯得十分突兀。這人正是蘇陽,經歷了七年成長,現在的蘇陽個頭已經不輸於14歲的少年,面容雖算不上英俊,但也有點小帥,加上自身的氣質,到也十分惹人喜愛。
七年時間,已經足夠蘇陽瞭解這個世界了。蘇陽發現自己所處的世界竟然和初始的地球沒什麼區別,歷史人文地理等等的偏差度只有13%左右。一時間,蘇陽感覺一陣恍惚,彷彿穿越、修煉、超凡什麼的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幻夢。爲了與初始的地球區別,蘇陽決定稱其爲藍星。
“該死,失去了不滅的本質,我竟然連自身的情感記憶都快控制不住了”,蘇陽懊惱地說道。
原來在進入這個世界以後,蘇陽便用從謝易那裡奪來的《魂祭決》將自己的神魂碎片再度燃燒,徹底捨去了自己神魂的不滅特性,重新塑造了自己的神魂,並且化神爲凡,真正的變成了普通人的靈魂。
在真正變成普通人的靈魂時,蘇陽感覺就像放下了千鈞重擔,十分地蘇暢。
自從發現系統是個大坑之後,蘇陽無時無刻想要將其和靈魂分離,但用盡了方法後都沒用。系統就像跗骨之蛆,與蘇陽的靈魂混雜在一起,不分彼此。
直到現在,蘇陽才感覺到久違的輕鬆。
爲了擺脫系統,蘇陽付出了格外慘重的代價,幾十萬年的修爲一夕之間化爲烏有。但是沒有辦法,爲了儘快擺脫系統,這是不得不經歷的。
就像謝易一樣,失去了肉身,代價是不可避免的。
要知道,大羅者,可以以自身大道,覆蓋天地大道,所在之處自成一界,改變常理,篡改法則,化不可能爲可能,顛因倒果。只要沒有同級別或更高級的強者阻撓,大羅便是無敵於世。
大羅之下,皆爲螻蟻。
在大羅身處的地方,他們可以盡情的暢遊於不同的時間線,選擇對自己最爲有利的一面,這就相當於鎖定了命運。
大羅之下看到的未來漂浮不定,只能看到某些最大的可能性。但即使是大羅中的最弱者,也能收束未來所有的可能性,將一件事情從偶然轉爲必然,創造確定的未來,定下衆生的命運。
對於大羅而言,肉身損毀,只要心念一動,立刻便可肉身重塑,完美無缺。想要擊殺大羅,那便更是困難。故而對於大羅而言,不會輕易與同輩強者結怨。
由此看出,謝易爲了擺脫系統的糾纏付出多大的代價。作爲堂堂大羅,竟然連肉身都被更高層次的力量壓制,無法重塑。沒有了肉身的大羅雖然也能夠稱雄於萬界,但到底不如與肉身結合來的強大。同時,擁有不滅本質的神魂也容易成爲萬界強者美食,遭到萬界強者的襲殺。
相較於謝易,蘇陽則顯得更爲悽慘,從高高在上的大羅強者變成一個沒有超凡之力的普通人,其中的滋味更是難以論述。就好像比從一個大權在握的皇帝淪落爲在大街乞食的斷手斷腳乞丐還要慘一千倍。
與此同時,蘇陽的神魂碎片在完成靈魂重塑之時,也因耗廢了太多力量崩解成了九塊碎片散落與這個藍色星球之上。儘管崩解成了九塊碎片,每塊碎片所蘊含的超凡力量對於普通人而言依舊十分龐大,能給普通人帶來脫胎換骨的改變。
對於蘇陽而言,糟糕的便是記憶的自我封印。作爲普通人的蘇陽,完全不能夠承受住幾十萬年的記憶,所以他在轉生之時就將自己的大部分記憶封印住了,只留下了一些基礎的修煉常識。在蘇陽靈魂沒有強大到一種境界時,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解開封印。
更加糟糕的是,在進入世界前蘇陽便判斷這個世界必然存在超凡的力量,結果蘇陽在藍星七年時間,仍然沒有發現半點超凡之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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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我的眼光絕對不可能出錯,這個世界一定存在着超凡力量,怎麼會找不到呢?古怪,一定有古怪!藍星上也有宇宙的概念,難道超凡的力量在宇宙中的其它星球!這怕不是要玩犢子了”,蘇陽在公園中蹙着眉頭邊走邊思考,臉上不由的帶上了痛苦面具。
“不對不對,這個星球上對超凡的壓制難以想象,當初我只是動用靈魂之力探查四周,便受到了世界意識的壓制。如果宇宙中存在超凡之力,同屬一個世界,藍星上對超凡之力的壓制決不會有這麼大。有問題,絕對有問題!”蘇陽回想着這七年在藍星上的修煉嘗試,無論是仙道側的練氣、魔法側的法術、武道側的意志等等,都沒有用。要麼是缺少必要的修行資源,要麼與世界的規則衝突 ,要麼是完全的失去效果,令蘇陽感覺十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