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你一樁機緣。”
謝九娘從賣剩下的垃圾裡，隨意取出一塊小石頭，強行塞到他的手裡。
墨川笑了笑，煞有介事收了起來，言道：“再來一個青團。”
“啥？”
謝九娘詫異。
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天驕，但凡入口的東西便會非常謹慎，幾乎不會在外面進食。
謝九娘試探問：“我給你，你敢吃嗎？”
“有何不敢？”墨川眉目張揚。
謝九娘將一個青團遞過去。
墨川接過青團，在手中看了看，方送入口。
謝九娘微笑回答：“是呀，今日生意不行，擺了快一個時辰，還沒開張。小堂叔怎麼過來了？”
財帛動人心。
聽完，謝九娘愣住。
……
不是說一百靈石買個真相嗎？雖說真相謝九娘不需要，可是，這不是他不說的理由吧。
謝九娘用一個雅緻的小瓷碟，裝出六個青團，語調平緩道：“誠惠，靈石六塊。”
謝九娘，“……”
此時她表面上沒有什麼變化，意識中卻跟劍靈瘋狂吐槽：“沒想到人越有錢越摳門，一百塊靈石都要大晚上過來討要。話說，我怎麼欠他賬的？”
他來此到底有何深意？
謝九娘不用糾結很久，第二天真相來得猝不及防。
謝栩朗笑出聲道：“不要在意，我是開玩笑的。”
萬里無雲，長天一色。
墨川接過來的動作一頓，旋即笑了，眼角眉梢透着愉悅之色，遂道：“從你欠我的靈石里扣。”
想到昨晚墨川奇怪的行徑，總算是找到了答案。墨川只需到肆號山一趟，什麼都不幹，林忘塵得知便會疑神疑鬼。
內門，丹峰。
一個小練氣，身懷數百萬。足夠勾得一些人鋌而走險，然而，隔天兩名弟子的下場，瞬間讓人腦子清醒。
“就知道姓林的不敢弄成小機緣。哈哈哈，我昨晚去過肆號山，他定會顧忌重重。畢竟……”
她並不知道此事有朝炎長老在背後使力。
靈石是香，生命更貴。
例如今早通報的，有兩名膽敢在宗門地界打劫的弟子，已經廢掉修爲，逐出宗門。
此舉可能不簡單，像墨川這樣的天驕，不會浪費時間去做無意義的事。
無人問津太快了，大喜過望。
謝九娘沉默了片刻，小聲嘀咕：“這又不是新鮮事兒。”
謝栩這次笑不出來，提醒道：“有人歪曲事實，說你故意坑騙他的。聽說宗門裡有不少愛慕他的女修，你……”
謝九娘跟謝四娘說一聲要閉關。再去找白牡丹，請她去小瀑布那裡照顧果樹，承諾收成會分她三成。白牡丹主修木系功法，照顧好百來株靈果樹不難。另外靈田的事情交給謝家子弟來打理。
謝九娘將酬金付給他們，再坐着仙鶴慢悠悠去戰峰。剛到達山頂，不少人就留意到她，眼神有點怪。
“主人，你一塊靈石都不肯給我。”劍靈插刀。
結果，擺攤大半個時辰，不見有一隻蒼蠅飛過。
“還不錯，再來幾個。”墨川星眸注視着她。
墨川在嘲笑聲中逆風翻盤。
以真換假，是他墨川用過的招數！
按照她的估計，林忘塵高價購買小玉瓶的事，理應已經在宗門傳開，今天肯定會有人慕名而來，再順便買上幾件。
“聽說什麼？”謝九娘反問。
他話尚未說完，謝九娘小手一揮，將攤位的東西收起，已經麻溜地爬上了小仙鶴。
果樹已經種下，房子也蓋好了，大家正在做收尾工作。
人在半空，她低頭衝着謝栩揮手道：“小堂叔，我要先回去閉關了，你也快走。”
在謝九娘詭異的目光下，他走了。
不然按執法堂行事，定會磨蹭上十天半個月。
在謝栩瞠目結舌中，謝九娘乘坐仙鶴飛走了。
謝九娘懵逼當中。
……
謝九娘乘坐着仙鶴，到小瀑布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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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做的青團不大。
翌日。上午。
“一百？”謝九娘錯愕。
“小九，你真在這裡擺攤？”謝栩大步朝她走過來。
謝九娘開始了閉關。
任外界的風雲如何攪動，皆與她無關。
“嗯，還欠我九十四，都換成青團。”墨川又捏起一個青團送入口中。
內門弟子違反宗規，執法堂的處置同樣不會手軟。
謝九娘沒有叫賣，坐下來就給小仙鶴擼毛。
謝九娘心裡懷疑墨川的動機。
彷彿她不給，他就一直看。
不得不說，謝九孃的運氣是真的好。
林忘塵敢用嗎？
昨天見到她和軒轅遊湊一起吃，他就很想嚐嚐味道。
等碰上了流言，人最容易想多，這不，又入套了。
謝栩回道：“大家都說你是奸商。”
謝九娘扯開嗓子叫賣，依舊沒有客人。
卻不知他的顧忌，正好又讓墨川算計上。
找一個遮陽的空地，取出大黑布，擺上十幾樣東西。
等墨川吃完，又將謝九娘剩餘的十三個青團順走，另外提醒說她尚欠青團八十一個，讓她準備好了，有空他會親自過來取。
墨川在洞府裡整理靈植，收到關於林忘塵的消息，大笑不止。
再去肆號山鬧事是不可能。
接着，他環視一圈，見沒人關注他們，這才小聲道：“內門傳出來一則八卦，是法峰林忘塵花三百萬購買一件垃圾，讓人暗地裡嘲諷是冤大頭……”
這一幕其實不陌生，和前不久山門木釵事件相似，但被嘲諷的對象換了一個。
謝九娘兩三口一個，成年人一口一個都沒問題。
又一次成功避開了。
林忘塵清楚謠言是墨川的報復，再想起墨川昨晚去過肆號山，懷疑墨川佈置了後招。因此，當有人問起，他大方承認了。
“我是來戰峰看榜的。”謝栩蹲到她的身邊，掃了一眼攤位上的垃圾，“那個，你沒聽說嗎？”
此刻，有一羣女修正氣勢洶洶趕至外門戰峰。但是，原地早就沒了小奸商的影兒。
人來得奇怪，走得也奇怪，行爲更奇怪。
墨川心頭早前讓林忘塵算計的一口惡氣總算出了。
即便是他的損失依舊比林忘塵大，但林忘塵須當衆承認自己的失敗。
而他不用。
裡子沒了，但面子有了。
呵！
今晚不更新了，大家不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