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在救我跟映池的時候,狂風之中不知道捲入的是石頭還是木頭,劃傷了白若的後背。
他認爲這傷不要緊,便也沒有同我說。
我看着他被血染的衣服,心疼地道:“請個郎中來瞧瞧吧!”
“沒什麼大事,上了藥就好了!映池已經幫我上過了,一會兒再上點。”白若輕鬆地說着。
我看着映池,“你知道先生受傷了,怎麼不告訴孃親呢?”
映池一臉委屈地看着我,白若連忙道:“是我不讓他告訴你的,怕你擔心。你不要怪孩子。”
我執意要請個郎中過來給白若瞧一下,見我如此堅持他也便同意了。
傷不重,郎中給拿了藥,說每日換上兩次,七八日就可以好了。
我便把給白若換藥的任務交給了映池。
第二日,白若買了一輛馬車,隨後我們三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乘車啓程了。
剛出泉通鎮,馬車就停了下來。
我掀開車簾問道:“怎麼不走了?”
白若看了看前面,我便也看去,只見有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隊伍正在向泉通鎮這面行進,把路都給占上了。
中間的馬車十分的奢華,兩側有婢女隨行,前後都是帶刀的侍衛。
看裝束,倒是像齊國人。
“這是什麼人?”我問道。
“是齊國的寵妃,仁妃。”白若道。
是樂仁?
我不由地向那馬車看去,但是根本看不見裡面的人。
隊伍由遠及近,從我們的馬車旁邊走過。
在樂仁的馬車與我的馬車交錯的瞬間,我放下了車簾,回到了馬車之中。
見,不如不見吧。
我想着。
多年過去了,樂仁在齊國過的如何,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的是後宮的生活從來都不會好過到哪裡去的。
更何況齊國的那個老皇帝是個無道的昏君。
我嘆了一口氣。
若是當初,樂仁如願地嫁給沈凌……又會是如何呢?
“孃親,你怎麼了?”映池小手拉着我的手,輕聲地問道。
我搖頭,“沒什麼。”頓了頓,我又道,“以後你若是碰見了自己喜歡的人,一定要大膽的爭取啊。”
說完,我便又覺得不對,這跟爭取不爭取似乎也沒什麼關係。
於是我便蹙眉。
映池說道:“孃親,我還小呢!不過,以後我若是遇見了喜歡的女孩子,我一定會對她好的,不會讓她傷心。”
我摸了摸映池的頭,此時馬車動了起來。
但是突然,外面就傳來了馬蹄聲,接着便有人喊道:“停下!停下!”
“籲——”
白若停下了馬車。
只聽外面白若問道:“不知幾位官爺有何事?”
“我家娘娘有請!”說話的人並不客氣。
我覺得有些奇怪。
因爲我的面上是戴着面具的,樂仁是不可能認出我來的啊!
“還不快下車!”外面的人喊道!
白若冷聲道:“這位官爺,這裡可是大周的地界。”
倉啷啷——
我聽見了刀出鞘的聲音,“大周的地界怎麼了?敢違揹我家娘娘的旨意,便是殺了你們,又能如何?
難不成大週會因爲你這樣的小人物和齊國開戰嗎?”
我掀開了車簾,“這位官爺,莫要動氣。不知道你家娘娘是想見我,還是他呢?”
那騎在馬上的侍衛看見我就是一皺眉,嫌棄地道:“你,就是你!
你這個樣子還掀開簾子亂看,真是髒了仁妃娘娘的眼睛!
快下車!”
我對着白若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留下來照看映池。
白若有些擔憂地看着我,我對着他點頭,示意讓他放心。
樂仁的脾氣秉性我還是瞭解一些的,當然了,如果這些年她是沒有變的話。那麼她的骨子裡並不是惡毒的人,她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
再說了,即便我是一個普通人,在大周的境內殺大周的臣民也定然會引起當地百姓的不滿。到時候對齊國商人的貿易,恐怕是會有影響了。
又或者,樂仁根本不在意這些。
一切都是未知,我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我被帶到了樂仁的馬車前。
車簾被婢女掀開,我看見了裡面的樂仁。
她高傲地看着我,彷彿在看一隻螻蟻。她嘴角有一絲輕蔑的笑,“真是醜陋啊……本宮見過醜陋的人,你這等醜陋的倒是又讓本宮開了眼界了。”
一旁婢女道:“大膽,這是齊國的仁妃娘娘!還不跪下!”
我便連忙跪下叩頭,求饒道:“娘娘恕罪!長相如此實乃天生父母賞賜……”
“你這是賞賜嗎?我看你這是報復吧?”樂仁嘲諷地笑了笑,“本宮讓你來,就是因爲剛剛你這張着實嚇了本宮一跳……”
一旁的婢女便道:“娘娘,反正她也長得這麼醜了,這臉有和沒有也沒什麼區別,不如就割了去,省着讓娘娘看了心煩!”
我心說,你這個宮女啊!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怎麼這麼害我啊!
我連忙叩頭求饒,“娘娘!我長這樣我的內心也是萬分的自責!但是這並不是我能改變的啊……
我今日便要離開此地,娘娘以後是再也見不到我的!
還請娘娘饒過我吧!”
樂仁淡淡地笑着,“可是你剛剛已經讓我心煩了,這怎麼辦呢?”
“這……這……”
這我怎麼解釋?
“來人,便割了她的臉,讓本宮賜她新生吧!呵呵……”樂仁說罷,眼睛微微地閉上。
一旁的宮女便放下了簾子。
我大喊求饒道:“娘娘!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便有侍衛上來要按住我!
就算我這臉是假的,我也不能讓人給我割了啊!
現在這樂仁竟然如此狠毒了?
我也來不急想樂仁怎麼樣,在侍衛上來要按住我的瞬間,我縱身一躍,就往馬車的方向跑。
身後的侍衛大驚,隨後就喊道:“抓住她!”
我很快,跑上馬車,白若二話不說甩開鞭子就抽在了馬屁股上。
“怎麼回事?”白若問道。
“那寵妃八成是瘋了,嫌我醜,要割了我的臉!”我道。
白若沒再說什麼,更加使勁兒地抽着馬兒,“駕——”
馬車的速度自然是不比騎馬的速度快了。
很快,便有六名侍衛將我們的馬車給圍住了!
其中一個就道:“想逃?那便只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