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不科學的……有什麼好說的。”
許研武撇撇嘴。
“而且本來,我就會一些這方面的東西……”
許研武打量了一下瓦爾特楊,說着:“其實……你的能力也只是給了我一些啓發吧……”
“我和律者的區別……可不是一點半點。”
“你糾結這個,你什麼時候才能弄清楚,你有這個閒工夫還不如關心一下你自己的身體情況。”
“好吧,我明白了。”
瓦爾特楊揉了揉太陽穴。
“許研武,你之前帶回來的那個擬似律者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瓦爾特楊有些好奇:“今天下午你一直在處理她的事情吧?”
“嗯……”
許研武沉吟了一會兒:“現在由乃的狀況應該還是不錯的,至少情緒穩定了一些……”
“之前檢查的時候那些白大褂也已經確定了由乃現在並沒有威脅到其他人的能力……也已經同意了由乃進入聖芙蕾雅學習的事情……”
“總體來說,現在情況的發展還算不錯吧。”
聽着許研武這樣說着,瓦爾特楊終於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當中的好奇。
“許研武……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瓦爾特楊頓了頓:“關於……我們這些律者?”
“你好像從來都沒有把律者當成過真正的敵人……”
瓦爾特楊朝着許研武提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問我怎麼想……律者的確挺讓人感覺棘手的……但是……”
許研武抓了抓頭髮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後,組織了自己的語言:“我說……瓦爾特,你覺得律者和死士還有崩壞獸之間的區別是什麼?”
“區別……律者會思考?”
瓦爾特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聽到了瓦爾特楊的看法後,許研武點了點頭:“唔……差不多,但是不算太正確……”
許研武想了想這樣說着。
“人類和崩壞之間的戰爭……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了,只是……人類和崩壞之間最大的不同其實還是——感情。”
“無論是在遠古時期還是現在……無論是天命還是逆熵,我們投身於這場戰爭當中的每一個……都是會哭會笑,有着過去,擁有感情的個體。”
“你瓦爾特,逆熵的人……天命的女武神們,曾經與崩壞奮戰的那些戰士們……甚至是你的敵人奧托,還有我……我們都有着感情。”
“爲了挽回,爲了守護,爲了讓自己不再失去,爲了能再次看到所愛之人的笑容,爲了能夠讓其他的人擁有着未來……”
許研武嘆了一口氣:“感情一開始的存在,是爲了讓生命學會趨利避害……但是最終,這些感情匯聚起來,卻變成了人類可以在與崩壞的戰爭當中不斷的生存下去的決心……與信念。”
“死戰從來都不是爲了戰死,是爲了……不再有人戰死。”
許研武看着自己的手,對瓦爾特楊說着:“你說我從來沒有把律者當成過真正的敵人……你還問我怎麼想的……的確,在上個紀元當中律者就已經出現了,而且還是人類的死敵……經過了十三名律者降臨的人類,當人類面對最終的終焉律者的時候……所剩的人類比起這整個世界來說都只是寥寥無幾。”
“可是在那之前……我也曾見到過最終成爲了律者的少女……那個時候我還很幼稚,當時的我什麼都不清楚,什麼都做不到。”
許研武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劃了一下。
“那個少女,成爲了律者之後……砍掉了我的頭顱,將我撕成了碎塊……但是我在意識消失前親眼看到的是,她抱着自己生死未卜的曾經的夥伴的那個眼神……她哭了。”
許研武抿了抿嘴:“我……討厭那樣的眼神。”
瓦爾特楊沉默着傾聽着許研武的敘說。
他知道這些應該都是曾經在這片世界的過去發生的事情。
現在……一個經歷過那些的人,正在向自己敘說着那些被湮滅在了歲月當中的過去。
“律者是由感染了崩壞能的人類變化而來……雖然她們的心智人格因爲崩壞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是她們依然擁有着感情,還有着自己身爲人類時的記憶!”
“律者擁有人類的感情!雖然在崩壞的影響下,她們聽命於崩壞的意志,就連她們的感情也大多都是因爲崩壞而膨脹起來的負面情感……”
“但是她們的過去呢!她們曾經的記憶呢!”
“這些……消失不了。”
許研武看向了瓦爾特楊:“關於這一點你應該……知道一些。”
“第一代瓦爾特,是一個……完美的巧合!”
許研武不由自主的感嘆着。
“他居然在成爲律者的那一刻……失憶了!”
“哈……記憶清空,就連和崩壞意志之間的聯繫也不見了。”
“身爲律者的他,在感受到了人類的感情之後,毫不猶豫的站在了人類身邊!”
許研武用鄭重的語氣,說出了讓瓦爾特楊都有些動容的話。
“律者,本質上還是人類!”
“她們也渴望着得到那些溫暖的感情!對於擁有曾經記憶的她們來說,又怎麼可能不渴望那些美好呢?”
瓦爾特楊開口說着:“所以……你一直都是把律者當做是人類來看的,是嗎?”
“包括……第三律者……還有你帶回來的擬似律者?”
許研武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是……”
瓦爾特楊又提出了自己的另一個問題:“……你看待奧托,是怎麼樣的?”
許研武想了想:“一個迷茫的傢伙?”
接着,許研武又看向了瓦爾特楊。
“瓦爾特楊,你雖然一直走到了今天……但其實你也有很多的心事吧。”
許研武和瓦爾特楊對視着。
“你似乎……也在迷茫些什麼。”
瓦爾特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我是逆熵的盟主。”
瓦爾特楊說着:“我不能迷茫。”
“讓我猜猜看,你在迷茫……你的存在?”
許研武打量着瓦爾特楊,忍不住問着他:“你在迷茫自己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