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羆和連山……還有……我的干鏚……”
許研武現在大概已經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了。
這裡是干鏚……給想要讓許研武看的,曾經的記憶。
“……難道說我的武器……成精了???”
許研武得出了一個有些讓自己不可思議的結論,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現在好像只能看下去。
再接下來……許研武看到了干鏚被連山交給了羆族長,而羆族長也正如他所說,加入了軒轅部落當中,成爲了部落的一員,而且他……更改了自己的名字,叫做刑羆。
再之後……刑羆也一如自己承諾的那樣,對於軒轅部落的所有事情都可謂盡心竭力,而對於崩壞,他也從來都沒有手軟過。
“……”
許研武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只能這樣看下去,如同幽靈一樣。
一轉眼的功夫,許研武眼前的場景就變換了……但許研武卻是感覺到了干鏚告訴他的時間流逝……這已經……是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這對於平均年齡偏小的遠古時期的人來說,那可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連山……
如今已經是一箇中年人了,十年的風霜並沒有給連山留下太大的痕跡,也許是託了被許研武強化過的身體的福吧……
可是刑羆……當蚩尤出現的時候,他已經是一箇中年人了,如今……他已經顯得有些蒼老。
“刑羆,你的身體……”
連山看了看刑羆肩膀上被包紮起來的傷口,關心的問着。
“不打緊,你看,我老羆的身體可還硬朗着呢!”
刑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示意自己的傷勢沒有事情,可是輕輕顫抖的手臂和額頭的冷汗卻是騙不了別人。
“刑羆!別騙人了!”
連山呵斥了刑羆:“不要逞這個強!部落還需要你!再這樣拼命下去!你會死在崩壞獸手裡的你知道不知道!”
刑羆低着頭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擡起頭,看向連山。
“姜朱,我這不是逞強。”
“十多年前,我那婆娘被崩壞獸叼走的時候,我就不想活了,可是我的娃還需要我。”
“如果不是當年你和應龍老哥救了我們的部落,我們爺倆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
“姜朱,阿失他還不夠成熟……干鏚還不能交給他……我還不能倒下。”
連山沉默了許久之後,一轉身離開了,但還是可以聽到他的嘆息聲:“你……自己決定吧。”
再之後……
許研武眼睜睜的看着刑羆拖着早已有些蒼老僵硬的身體,掩護着隊伍當中的大多數人從崩壞獸的手下逃生了。
而刑羆,也在崩壞獸的攻擊當中,重傷垂死。
“炎帝大人!請您……讓我接替父親的武器吧!”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跪在連山的面前,向連山懇求着。
“……刑失,你還沒有成年……”
“炎帝大人!我父親他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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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許研武就這樣歷代的干鏚持有者的身上跳轉着,看着他們是如何從長輩那裡接過『干鏚』,最後……又看着他們在與崩壞的戰鬥中奮勇而戰直至戰死……
他們都是刑羆這個健朗的漢子的後代,一如他們的祖先一樣,一代一代的與崩壞奮戰着。
黃河當中掀起波濤的惡龍。
深山之內食人的九丈猛虎。
山峰之上啄食周邊人類的鷹隼猛禽。
深潭中大如宮殿的巨龜。
一隻只強橫的崩壞獸被他們所斬殺,到了最後,卻是隻留下了一個刑天的名字。
而許研武也發現了一件事情,在越往後的時間當中,時間的跨越幅度也就越大。
甚至於到了後來,許研武所看的,只有那些小輩們,從刑家的祠堂當中,取出再次被喚醒的干鏚。
“一代不如一代啊……”
許研武這樣感嘆着,可他也清楚,要想喚醒干鏚……沒有那麼容易。
至少……喚醒干鏚的人,要符合許研武的規定,也要干鏚的承認。
可是到了後來……祠堂當中和灰塵越來越厚,能夠真的喚醒干鏚的也越來越少了。
有的人……也只能發揮一部分干鏚的力量而已。
“……快要……到現代了。”
許研武看着那些人的服飾判斷着,同時他也在思考着:“原來我已經又沉睡了那麼長的時間了嗎?”
“現代啊……琪亞娜,芽衣,布洛尼亞這些人也快要出生了吧……”
許研武感嘆了一下,之後,時間再次跳轉。
這一次,從祠堂的大門外走進來的那個大約幾歲小女孩,倒是讓許研武有了點興趣。
而且,許研武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應該就是最後一個干鏚的主人了。
因爲,她穿着的衣服,已經快要接近現代了。
“哎呀……小蘿莉誒~”
許研武坐在那些靈牌的正中央,瞅着地下有點偷偷摸摸的小丫頭。
“來來來,小丫頭,把干鏚拿走,我應該就可以出去了!”
雖然那個小丫頭應該看不見,不過許研武爲了打發時間還是這樣說了。
突然,那個小丫頭跪在了祠堂前的墊子上,衝着許研武的方向磕了一個頭:“刑天祖爺爺!”
“嗯??嗯??嗯!”
這丫頭看到我了???
許研武一臉的呆滯,不能啊,這不是記憶回放嗎?
不過接下來小女孩的話讓許研武知道,剛纔只不過是虛驚一場。
“刑天祖爺爺,我也想要像你一樣,成爲守護世界的戰士!”
“等會……祖……爺爺????”
許研武剛剛還沒反,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小女孩說的是什麼。
“我特麼啥時候成你祖爺爺了!老子還是個處……咳咳,老子還沒有後代呢!”
許研武咆哮着,順便暴露了什麼事實出來……
不過就算是許研武咆哮的再響,小女孩也是聽不見的……畢竟這只是回憶而已。
“算了算了……趕緊把干鏚帶走吧……”
許研武吼了半天之後嘆了一口氣,畢竟這是羆的後代……當年和他的關係還挺鐵的……
而且……
刑家……也的確是代代爲了抵抗崩壞而生死奮戰了……
他們不欠自己的……
也許……自己……反而虧欠他們的更多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