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你還是放走了第二律者嗎？”
阿波卡利斯家的花園中，奧托舉着一杯紅酒，微微搖晃。
“嗯，除了我估計沒人想要她去死吧，就算是姐姐也沒有殺掉她的意思。”
看着和自己一樣不顧身份癱在草坪上的奧托，艾特爾吸了一口檸檬汁。
“…你也下不了手吧。”
輕輕的喝下一口紅酒，奧托翠綠的眼睛看着艾特爾。
“…我和她可沒什麼關係，只是因爲你們都不希望她死而已。”
撇了撇嘴，艾特爾挪開和奧托對視的視線。
“而且，作爲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之一，你真的不怕我現在心情不好直接揍你一頓?”
“不會的，你可是我親手帶大的孩子。
你太像她了，哪怕是現在你也仍然保持着那份相似。”
笑了笑，奧托繼續搖晃着紅酒杯。
“卡蓮老祖嗎？
我可不覺得我和哪位聖人有什麼相似的地方…除了這張臉。”
擡頭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這可說不準。”
一口喝完紅酒，奧托隨手將酒杯扔掉，伸了個懶腰。
“據我所知，整個天命的女武神對你的評價都是非常的好。天命所庇護的區域中，你身爲夜鴉的形象可是非常受小孩子歡迎的。
你每一次出行任務的時候都會自己偷偷跑去孤兒院觀察，你出行任務的區域裡，女武神損傷率近乎爲0…
還有那些被崩壞能感染的平民們，身上都有聖血的力量，就和十幾年前一樣。”
所以你每一次出行大任務回來都是一副重傷的樣子。
“況且，你幾乎沒有怎麼休息過，只要有適宜的任務就一定會出擊…除非你重傷。”
“你可真的是什麼都知道啊。”
抽了抽嘴角，是他小看了奧托的變態程度，居然連這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都不放過。
“還不是你們逼的嗎？
任務一個接着一個，如果不去的話估計又是一場小範圍崩壞。作爲一名女武神，保護人民是最基本都責任吧。”
如果不去的話，大概會死上不少的人吧?
有些人是該死的，但更多的人應該都是無辜的。
一口吸掉大半的檸檬汁，艾特爾微微皺了皺眉頭。
“好酸……”
“酸的話，就不要一口氣喝下去這麼多啊。”
奧托熟絡的拿起一旁餐布上的牛奶，擬態天火聖裁微微加溫，遞給艾特爾。
“…還是這個味道好。
…嗯?奧托你居然給我拿了牛奶?”
“嗯，因爲我確認了你已經長不高了。
你的身體已經基本定型了，崩壞能處於最適宜的狀態，想要自然改變你的身體形態已經可以說是天方夜譚了。”
艾特爾的動作僵住了。
“你是說…我這輩子都是一米七，五十四千克…不會繼續長了?”
“是這樣的，我在實驗室那邊很嚴密的分析了你的身體狀態，最終結果就是你的身體基礎已經很完美，以後崩壞能只會在你的身體上進行強化而不會進行改造了。”
奧托點點頭，看着艾特爾一臉懵的樣子，嘴角翹的更高了。
艾特爾有些懵，覺得自己應該去自閉一會兒，讓住在他心裡面的那些祖宗出來代打一下。
就是因爲這樣，我纔會刻意的去教導你我的行事風格。
卡蓮只要有一個就可以了，我可不希望你重蹈覆轍。
相信你也是這麼想的吧，卡蓮。
看着艾特爾，奧托的眼神略微柔和。
他早就確認了，艾特爾身上的聖痕中寄存了卡蓮的一部分記憶，這也是艾特爾的外貌越來越靠近卡蓮的原因。
這包括艾特爾的身高被固定在一米七，卡蓮當年就只有這麼高…
尤其是在幾年前虛擬空間的那次事件，他更加確信了卡蓮的部分意識就在艾特爾的體內潛藏。
他對艾特爾這個孩子的影響應該一直都是在卡蓮默許之下的，卡蓮肯定也不希望這個身處與悲劇中的孩子落得她一樣的悲劇吧……
握緊拳頭，奧托閉上眼睛。
我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我已經很累了……
想要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中生存下去，你就必須要接觸黑暗，變的邪惡。
我沒有錯。是吧…卡蓮。
“怎麼了?
突然就發起呆了。”
疑惑的看着奧托，艾特爾有些絕望的大口灌下去一口牛奶，叫喚了一聲。
“沒什麼，就是想了一下接下來的工作。”
睜開眼睛，奧托繼續噙着微笑，笑的像個五百年的孩子。
“哦~這個你不需要擔心。”
艾特爾的嘴角勾起微笑，揮了揮手。
一面鏡子浮現，倒出一大堆文件箱。
垂下頭，艾特爾的表情在奧托看不見的地方不斷的變化。
最終，再次擡起頭的艾特爾表情變的認真，奧托的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我會看着你全部做完的，一份也別想偷懶。”
奧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