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特爾,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伴隨着第二天清晨的陽光,艾特爾睜開了眼睛,迷茫無知的眼神,似乎連自己都忘卻了。。
用力的搖了搖頭,艾特爾的知覺逐漸迴歸身體,第一眼便是看到了坐在牀頭的安潔莉婭和站立在一旁的麗塔。
“主人,你終於醒了,我現在就去給您準備早餐。”
眼見艾特爾醒來,麗塔臉上擔憂的表情終於消退,重新露出的溫和笑容。快步轉身向着外面走去,艾特爾已經接近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她應該先去準備一些食物,這是女僕的職責。同時,也給房間內兩個人的交流留下空間。
“麻煩你了,麗塔。”
安潔莉婭把雙手放在艾特爾的臉上,仔細的摩挲着,她知道,以後自己還能夠再看到這張臉的時間會越來越少,眼神中不經意間帶上了一些水分。
“安潔莉亞小姨怎麼啦?我醒了,你怎麼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呢?”
艾特爾有些迷茫,這一次在那無盡之海中醒來時,安潔莉婭小姨視乎沒有像過去每一次醒來那樣,滿臉的高興,慶幸。現在的她臉上全都是擔憂,悲傷,自責。
“艾特爾……都是我沒有用,都怪我……”
緊緊的將艾特爾抱在懷中,安潔莉婭自責起來。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小姨,到底發生了什麼?”
“艾特爾……”
猶豫了一會兒,安潔莉婭終於還是鬆開了艾特爾,她終於還是下定決心準備告訴艾特爾一切。
“前天晚上,齊格飛攜帶天火聖裁叛變天命,現已成爲天命最高級別通緝犯。昨天,你體內的崩壞能和聖血突然爆發,無奈之下,我們去找了奧托主教……”
靜靜地聽着一切,艾特爾也陷入了沉默,雖然年幼的他不能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天生敏感的他能夠感覺到安潔莉婭的心情。
“沒事的,小姨。去實驗室的話,沒關係的,我應該可以接受的。更何況如果因爲暴露我而成功保住了姐姐的話。這樣的結果,我覺得也很不錯啊。”
艾特爾開始安慰起面前流淚的人,對於他來說,他最親近的人就是面前的人和瑪利亞小姨,她們兩個人親手把自己從小帶到大。對於艾特爾來說,安潔莉婭和瑪利亞就像他的素未謀面的母親一樣。
對於自己的母親,艾特爾完全沒有記憶,畢竟母親陣亡的時候他纔剛出生不久。不過他倒是時不時夢見赤色的血液中,有一個溫柔的女子在對他笑……
輕輕的搖搖頭,艾特爾不想去想那個溫柔的人影。父親的離開的消息,比他想象中對他的影響更大,他或許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強。
雖然父親已經離開,但是他相信那個如同高山一般的父親是不會拋棄他和姐姐的。
他一定會回來的,一定。他相信,姐姐一定也一樣,在等他回來。他堅信這一點,這是小孩子對父親單純的信任。
“艾特爾…對不起,如果我更強一點的話,就不會讓你去主教大人實驗室了,你的體質註定不可能適合正常的實驗……”
“沒關係的,如果我的血液真的是傳說中真正的沙尼亞特聖血的話,那麼只是在絕對清醒的狀態下去參加實驗的話,我覺得我可以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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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自信,博愛,善良,活力,冷靜,高貴。”
“這是以前你們和我講的羅蘭配劍幽蘭戴爾的七美德,而現在,我的血液如果可以拯救那些燃燒生命在戰場上衝鋒的女武神。那麼,躺在後方享受着她們努力成果的我,現在有着幫助她們的能力,我我爲什麼要逃避呢?我爲什麼不去接受呢?不管是卡斯蘭娜還是沙尼亞特,不都是爲了守護而戰鬥的嗎?”
艾特爾並沒有在意有關實驗的事,或者說刻意的不去想有關的資料,作爲卡斯蘭娜家的下一任家主,哪怕只有七歲,他對這些也並非一無所知。
現在的他,只能選擇接受,成長於沙尼亞特家的他,對主教大人的能量,有着最大的認知。
況且,能夠救贖那些前線的戰士的話,他不是就變得很重要了嗎?卡斯蘭娜與沙尼亞特的族人,逃避可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
“如果你再長大幾歲,等你的體質能夠接受聖血和崩壞能衝突的時候,我和瑪利亞姐姐也不會去阻止你去參加實驗,你還太小了,艾特爾。”
安潔莉婭慢慢的調整好心態,對着安穩自己的艾特爾,露出了悲傷的笑容。
連艾特爾都沒有哭,她爲什麼要哭呢?堅強,要堅強,安潔莉婭。
“那麼,我先離開了,艾特爾,一個小時…不,兩個小時後,我會回來接你的。”
安潔莉婭強行打起精神,站起身背對着艾特爾,留下一句話後默默離去。
門口,淡淡的薔薇清香飄逸,麗塔正獨自站立於門口。
“麗塔,這是艾特爾的通行證。我和主教大人申請過了,主教大人允許你與艾特爾同行。艾特爾,就交給你了。”
安潔莉婭鄭重的將一張特製的黑色卡片放在麗塔手中。
那張卡片同時紋刻着天命三大家族的紋路,漆黑的色澤上閃爍着華貴的金色紋路,繁雜而又具有美感的細小花紋讓人一看就知道它的意義非凡。
“我知道了,安潔莉婭大人。麗塔.洛絲薇瑟一定會照顧好艾特爾主人的。”
麗塔接過卡片,她知道她現在手中拿着的,不僅僅是一張卡片那麼簡單。
“我先走了,你們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去準備。去吧,麗塔。”
安潔莉婭離開了這裡,或許她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打開門,麗塔走進整潔的房間,對着躺在牀上的人微微的笑着。
“主人,已經七點了,應該起牀了。早餐已經準備完畢,現在的時間並不是太充裕,您可不能賴牀哦。”
“怎麼會,麗塔,我什麼時候有做過賴牀這件事?”
打氣精神,忘掉父親離去的黑色心情,艾特爾又是元氣滿滿的開始新的一天。
只是,這份活力下,隱藏的真實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