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有什麼話你就直接問吧，別欲言又止的。”
“先生，這兩隻豺妖當真如此蠢笨，直接將脖子湊到了刀下？”
“也不能叫蠢笨，這兩隻豺妖久居山林，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才被我誆住，一隻梟首，另一隻……”
說到這裡，李陵幽幽一嘆：“唉，讀書人的臉面都讓我丟光了。”
王策嘴角一抽，瞥了一眼那隻被開了後門慘死的豺妖，下意識收縮了一下括約肌，出言寬慰道。
“先生無須掛懷，斬殺妖邪乃人族大義，況且當時又是生死一線，也顧不了那麼多。”
“也罷，今晚就以這隻豺妖爲食。”
王策：“……”
這話題轉移的有點快，怎麼有一種跟不上節奏的感覺？
“等等，王兄！”
李陵見王策操着百鍛鋼刀要對豺妖屍體進行分割，臉色頓時一變。
前不久，他就是用這把刀捅了豺妖的後門。
“怎麼了，先生？”
“這刀……能不能換一把？”
“這……我只有這一柄長刀，況且匕首太短，不方便分割這種大型獵物。”
李陵：“……”
“放心吧先生，這刀我已經在溪水裡洗刷乾淨，沒問題的。”
“那……你去吧。”
雖說李陵也知道那刀洗了好幾遍，可心裡總覺得有個疙瘩，畢竟……
嘔~不說了。
一個半時辰之後。
李陵一手持筷一手挽袖，優雅的將最後一塊肉送入口中，就連咀嚼的動作也是慢條斯理。
香濃的滋味在舌尖上爆炸，帶來一種無與倫比的滿足感，這個時候，李陵感覺整個人都得到了昇華。
嘖，這肉真特麼……嗝~香！
小口小口的將碗裡的肉湯喝光，收拾好炊具之後，李陵腆着肚子，在院子裡慢慢繞圈，散步消食。
此時，王策正在用鹽巴揉搓分割好的肉塊，院子裡還備了一垛半乾的香樹枝幹，妖肉難得，他打算將剩下的妖肉都熏製一番，以便存儲。
“王兄，妖肉都是如此美味麼？”
吃貨之魂附體，李陵感覺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意義又多了一條。
“也不見得，有一部分妖怪，肉中或含劇毒，或酸澀難嚥，不過大多數妖肉都是可以食用的。”
王策放下揉搓好的肉塊，又拿起……
額，成年人手臂粗長的一大根，看上去不怎麼正經的東西。
李陵咧了咧嘴，感覺有些辣眼睛。
不過，這是自己第一次斬殺妖怪，意義非同凡響，還需收藏這妖怪身上的幾樣零件，以紀念自己此時的英武。
咳~這腌臢之物難以入眼，拿出去送人未免有失身份，自己就勉爲其難，將這不潔之物留作紀念吧。
“先生可是嫌這東西髒了眼睛？”
注意到李陵的表情變化，王策神色古怪的笑了笑。
李陵：“……”
如此有失斯文的問題，你讓我如何回答？
“說出來先生或許不信，這兩隻豺妖身上，除了那幾顆犬齒之外，價值最高的就是這東西了。
一條就值白銀千兩，而且還是有價無市，如果找對了買家，可以賣出三千兩的高價，若是先生想脫手，我這裡倒是有一些路子。”
說這話的時候，王策的表情有點唏噓，他全身的行頭都加起來，也抵不上一根這玩意兒。
當初他也是聽說這片區域有妖怪出沒，這纔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
“咳~先不談這個，剛纔吃了妖肉，現在感覺渾身發熱，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莫不是補過頭了吧？”
李陵揉了揉鼻子，生怕下一刻就竄出血來。
王策放下手中的活計，湊到近前仔細觀察了片刻，恭喜道。
“先生福緣深厚，這是即將邁入強血境的跡象，現在可以嘗試突破了。”
“啊？現在麼？”
今天簡直驚喜連連，先是收割了一筆不菲的功德值，這會兒又感覺到了突破的契機，感謝兩位運輸大隊長，奉獻了生命將自己一波奶肥。
李陵很快就平靜下來。
別問爲什麼。
問就是他天資不凡，舉世無雙，這只不過是正常操作而已。
“王兄，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王策思忖了片刻，組織好語言道。
“強血境，是武道第一個境界，以打熬身體，增培氣血爲主，只要體內誕生了第一縷氣血，就邁入這個境界了。
這個過程講究的是一個水到渠成，不過，先生本來就處在了門檻的位置，差的只不過是臨門一腳而已。
今日先生斬妖食肉，受到一定刺激後，半隻腳已經邁了進去，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倘若先生等不及，也可以練拳加快氣血的凝練速度。”
“哦。”
李陵點點頭，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不影響讀書吧？”
“？？？”
王策：“不影響。”
“那就好，趁着天色未黑，我先回屋看會兒書。”
練拳？
不可能！
反正時間有的是，等氣血自動凝練就可以，爲毛要苦哈哈的練拳？
而且，急吼吼的去練拳，顯得自己多沒逼格啊？
我是讀書人，要溫文爾雅，要溫潤如玉，拒絕有失斯文。
看着手持書卷，讀得津津有味的李陵，王策驚爲天人，別的不說，光是這份心態就讓他敬佩萬分。
想當初，他即將突破到強血境的時候，興奮的睡不着覺。
那種急迫，那種焦慮，讓他一遍又一遍的練拳，加快氣血的凝練速度。
可先生呢？
一個“哦”字之後，問的是會不會影響他讀書！
“唉，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王策嘆了一口氣，放下處理好的棍狀物，然後拿起了還處於原始狀態另一根。
……
“人，乃萬物之靈長，鍾天地造化而生，體內蘊含無數寶藏，道體也。
故，妖類在達到一定境界後，多選擇化爲人形，以感悟天地。
妖類化人，首先要熟悉人體。
惡類以人爲食，食得一定數量後，自然而然的便可化爲人形。
善類或請先生傳授文字，或爲人妻妾，或供人驅策……與人朝夕相處，習得人性，最終化爲人形……”
李陵放下書冊，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難怪這個世界上有不少狐女夜伴，紅袖添香的傳聞。
雖然書上說的有些誇張，不過，既然是人類修士著的書，有所偏向也是很正常的，著史書還會爲尊者諱呢。”
“那可是傳說中的獸耳娘啊，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