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問這話的時候,心裡面是帶着氣的,我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是在指責何汐:你看看你,之前你放不下人家,犯賤,要放了他,結果現在人家怎麼對我的?草!
何汐看着我的這個樣子,聽着我這麼說,眼淚水都下來了,晶瑩的淚珠子在眼眶裡面打轉,這一幕正好就被王一明給看到了,他揚起手就甩了何汐一個巴掌,罵她是賤女人,竟然也會知道哭了,咋了啊,心疼了?
“王一明,你他媽的有本事就衝我來,欺負一個女人的算什麼本事!”我就是看不慣男人欺負女人,朝着王一明就爆吼了一句,
“喲,你小子男人是吧?硬氣的?呵呵,好樣的,黑叔,給我往死裡整,好好幫我報個仇!”王一明嬉笑着看着我,好像在等着一出好戲,
“行啦,交給我了!看我今天不把這小子給廢了!”那個黑叔點了點頭,然後一拳就朝着我的鼻樑骨猛砸了過來,我好像就聽見了清脆的咯吱一聲,貌似是鼻骨裂了,接着暖呼呼的鮮血就像是大雨一樣的噴涌了出來,染紅了我新買的李寧外套。
我的身體就像是在大風中孤獨飄渺的落葉一樣,再一次扔砸到了牆上,這一次我是鑽心的疼,不僅是鼻子,感覺我的五臟六腑都疼了,八成是受內傷了。
而那個黑叔卻還是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從旁邊拿來了兩個啤酒瓶子,互相碰撞了一下,發出了乒乓的聲音,他一邊拿着啤酒瓶朝我走了過來,一邊就笑着對我哼了句:
“小子,怪你命不好,惹到我侄兒了,告訴你,我外號黑子,冤有頭債有主,你他媽有本事找我報仇啊!”
他這話喊完,兩個啤酒瓶就朝着我腦袋上面飛了過來···
“不!”旁邊還傳來了何汐聲嘶力竭的呼喊聲,可是,呵呵,現在已經沒有用了吧,我心裡面也明白了,這回,是真的完了,估計我得進醫院躺好幾個月了,說不定就這樣殘廢了···
我很無助,但這回我沒哭,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覺得這可能就是命運的安排吧,我想強大,卻不給我一個機會,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但就在我以爲一敗塗地,那個啤酒瓶要在我腦袋上面炸開的時候,卻聽見了那個黑叔嗷的慘叫了一聲,然後那兩個啤酒瓶就摔在了地上,發出了噼裡啪啦的兩聲清脆。
靠!這是怎麼了!
我急忙就睜開了眼睛,就看見那個黑叔捂着手腕,一臉痛苦的樣子,而地上只是留下來一串別克車的鑰匙,難不成就是這東西飛過來傷的他嗎?
“黑子,我的人,你都敢動嗎?”就在這時候包房的門口這纔出現了一個男人,踩着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我仔細一看,竟然是一臉嚴肅的何賓,何汐的老爸!
原來剛剛是他救了我!我靠,我心說這他媽的也太牛逼了吧,就一小串鑰匙,飛過來就能把黑子的手腕傷成那樣?真尼瑪厲害的!
何汐一看她老爸來了,立馬就掙脫了王一明的魔爪,還順手給了他一巴掌,罵了句混蛋,然後就一把撲到了何賓的懷抱裡,眼淚水忍不住的往外流,嘴巴里一個勁兒的呢喃:
“爸,你總算來了,總算來了···”
何賓就拍了拍何汐的腦袋,讓她別擔心,有他在呢,沒事兒了,說完他就大手一揮,指着黑子來了句:
“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連我女兒都敢欺負了?給老子死過來!”
何賓雖然只來了一個人,但是卻顯得霸氣十足,一舉一動間透露着一種不可侵犯的味道,當時那架勢就把站在他旁邊的那幾個黑襯衫大漢還有王一明那幫人給嚇傻了,呆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了,那個黑叔就更是不行了,他賠着笑臉就迎了上去,喊了句賓哥。
可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呢,何賓上去就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說你他媽的算老幾啊,賓哥也是叫的?叫賓爺!
“哎,賓爺,其實這事兒吧,還是因爲···”那個黑叔趕緊就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也是聽話的不行,畢恭畢敬的照着吩咐叫了句,可他剛準備解釋一下子的時候,何賓又是一個巴掌甩了上去,這下力道可大了,直接就在黑子的臉上留下來一個巴掌印,扇的他暈頭轉向的,都快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你他媽的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的?還跟我解釋?叫你老大過來!媽的,蝗家一號是你家的嘛!就跟我在這邊j8囉嗦的!”何賓放完了這句甩話之後,就點了根菸,若無其事的坐在了旁邊,而何汐就趕緊過來扶我,還拿手絹幫我擦鼻血,問我咋樣了,呆會兒去醫院看看吧。
我當時心裡面還有氣呢,還在怪何汐之前那麼作,那麼犯賤,心裡放不下王一明呢,就冷漠的推了他一下,說了句你別煩,然後就自己咯着腳,扶着牆爬了起來。
何汐當時看着我有些心酸,就紅着眼睛過來扶我,這時候何賓就在旁邊喊了下何汐,一臉不屑的哼了句:
“何汐,你過來!別扶他!媽的,一點用都沒有,還指望能幹啥啊,就光會帶着你惹事兒,還把你弄到這麼危險的境地來!”
說真的,當時聽到何賓這麼說,我臉上火辣辣的,你要說侮辱一個女人,就說她胖,說她醜,說她不能生孩子,可以有很多種,但侮辱一個男人,你只要說他沒用,是個窩囊廢,只這一句話,就比什麼狂風暴雨的傷害都大了!
我當時聽完那話,頭都擡不起來了,同時心裡面也憋着氣兒,心說何賓你等着吧,我肯定會證明給你看的!
何賓抽菸算是快的吧,他嘴巴里面啄啄的,往外面突突的吐着菸圈,但是他那一根菸還沒抽完呢,ktv包房外面就有人來了,就看見那個黑叔朝着來人深深的鞠了個躬,喊了聲boss。
boss是老闆的意思,我心說這在中國誰玩這麼外國範兒的名字啊,還讓人喊他老闆,好好喊一聲老闆或是什麼什麼哥不就行了嗎,我一陣好奇,本來正在拿紙塞鼻子呢,就轉身擡頭過去瞧了瞧,結果····來人鼻子上面的那顆大黑痣一下就鑽進了我的視線裡!
媽蛋的,差點就把我一腔老鼻血給噴出來!
靠!怎麼會是他!襯衫男!
我還記得第一次綁王心美上山,然後跟何濤鬧翻了,把她給救下來的那次,我和王心美當時躲在草叢裡,見到殺人的那一幕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襯衫男!我記得他當時的座駕是輝騰,喜歡戴黑色墨鏡,尤其是鼻子上面的那顆大黑痣特別明顯!
對的,沒錯了,錯不了了!就是他,就是這傢伙!
當時就把我給嚇了一跳,我愣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道怎麼的,後背一個勁兒的往外出冷汗,感覺淋雨一樣的,就怕他把我給認出來,殺人滅口!
但事實證明我想多了,估計人家壓根兒就沒注意到我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而我自己卻緊張的跟個孫子似的。
襯衫男進來後,朝着何賓就很拽的笑了笑,語氣中略帶挑釁的哎喲了一聲,
“哎呦,賓哥嘛,什麼風把你給吹來啦?想喝茶啊,非要找我過來?”
“喝茶就算了,我沒空跟你這種人喝茶!”何賓當時一副當仁不讓的架勢,大手一揮,然後朝何汐那邊指了一下,“我女兒在你場子裡面出事了,你今天得給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