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士聽了張一行的話語,笑逐顏開:“道友真是痛快,不論輸贏,光是這氣魄,就是衆多修士學習的榜樣。”
諸虎聽得明白,劉修士這樣說,那是捧張一行呢。
沒見寧修士之前,最好不要答應,不然,碰到個金丹四期修士,是戰還是不戰?自己這次出行可不想張一行出現什麼意外。
於是諸虎對張一行說:“謝謝張道友美意,不過諸某職責所在,也不想進天坑去,張道友就不要爲諸某費心了。”
劉修士急忙爭辯道:“道友此言差矣,修士之間互相切磋,本就是一種修行,玉牌只是個彩頭,給道友助個興而已,這位道友何必如此慎重呢。”
張一行也笑着勸諸虎:“劉道友說得是,諸兄,我就和寧道友切磋一下,要是贏了,我們就一同去天坑;要是輸了,就能讓我瞭解自己道法上的缺陷,也算有點益處。”
劉修士連忙應道:“就是,就是,這位張道友說得太好了,諸道友,這下你該沒有意見了吧?”
諸虎看張一行執意要比,也就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張一行是諸府的貴客,自己只要盡到本份,提點一下就行了,如果後面有什麼危險,自己再出頭不遲。
劉修士領着兩人來到一名臉色白淨的修士面前,對兩人介紹道:“這位就是寧修士。”
張一行和諸虎看了看寧修士,也是金丹三期修爲,都放下心來。
幾人認識以後,張一行和寧修士各自拿出玉牌,互相做個驗證,接着便往修士稀少的地方走去。
當兩人相對而站時,張一行知道,這位寧修士修習的是水劍法訣,和餘非魚的霧雨海三境是一樣的,而看他的修爲,恐怕已經練到雨之境吧?
水劍法訣的霧境,是以霧阻止、迷惑對方神識,或者夾帶其他暗器用來攻擊修士。
雨境就是以雨點作爲武器,它能壓迫修士神識、腐蝕對方法寶,而且本身也能作爲暗器使用,可不能沾染半點。
張一行便拿出一把普通飛劍,然後手中扣了一個唐葫蘆,準備收集寧修士放過來的雨滴。
果然,寧修士拿出一把飛劍,劍鋒上波光鱗鱗,正是施行水劍法訣的絕佳利器。
寧修士飛劍一出,四周空氣驟然一冷,張一行面前就開始出現一個個細小的水珠,而且它們正在凝結變大。
張一行飛劍一舞,便把身周的細小水珠攪得粉碎,再把飛劍向下一摔,那些還未成形的雨就滲入地下,爲他清出一個可以騰挪的空間。
就這一下,張一行的飛劍已被這些細小水珠腐蝕了,劍身上出現了許多坑坑窪窪的小點。
寧修士繼續揮動飛劍,那些細小的水珠迅速變大,雨滴已經形成。
寧修士靈力一鼓,那些雨點刷地一下,向張一行襲來。
張一行身子如陀螺般在原地轉個不停,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股澎湃的旋風。
寧修士看張一行竟然這樣來躲避他的雨境,心裡一喜,手下飛劍再加些力,催生出更多的雨點,只要雨點夠多,到時會把張一行淹沒的。
過了一會兒,張一行身周已經起了一層細細的水幕,這些水幕不光阻擋了張一行的神識,就是寧修士,也看不到水幕裡張一行的情況。
寧修士心下一鬆,看來這個玉牌已經到手了,只要張一行討饒,他就會收回這些雨點的。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圍觀修士吃了一驚,就在衆人以爲張一行已經輸定的時候,圍繞着張一行的水幕忽然消失一空,隨後就見張一行手中困龍索,如游龍驚天般地直往寧修士拍去。
寧修士按下心頭驚奇,舉起飛劍照着困龍索一撥,困龍索就轉了方向。
但是困龍索十分綿長,還有後續之力繼續向他攻來。
寧修士也不慌張,一邊不斷用飛劍撥打着困龍索的攻擊,一邊防備着張一行下一步的動作,因爲張一行已經手拿飛劍,向他撲了過來。
寧修士手上一翻,手中多了一件靈力盾,擋在自己身前。
此時張一行把困龍索往天上一扔,困龍索就直直飛上天空。
寧修士心下一懍:這是什麼招數?
接着就看見張一行左手飛劍防備着寧修士的攻擊,然後在靈力盾上狠狠地拍了一記七絕掌。
寧修士的金丹一動,就有點要飛出胸膛的感覺。
寧修士大慌,連忙往後急退,張一行緊跟一步踏上,飛劍對着寧修士金丹刺去。
寧修士此時心情急蕩,還不知自己金丹是否受傷,只有先拼死護住金丹再說,於是前劍後盾,保護在金丹位置。
此時,天上的困龍索剛好落在張一行手上,張一行接過後,順勢橫着掄了過去。
寧修士已經手忙腳亂,把心一橫,就是硬受他這一記困龍索,也得保住金丹,接完這一招後,就認輸吧,不然金丹被廢,就是進了天坑,又有什麼用呢?
但是這一記困龍索卻是張一行加了鎖靈術的,這一下拍在寧修士身上,寧修士就感覺靈力不繼,再被張一行飛劍一衝,倒在地上。
寧修士連忙大喊:“我認輸,我認輸。”
張一行見寧修士已經認輸,就把飛劍、困龍索收了起來。
寧修士起身後,滿臉羞慚,從儲物袋中取了玉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人羣。
劉修士連忙追了上去,和寧修士說着什麼。
圍觀修士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其實兩人修爲相差不大,這名修士勝就勝在了對時機的把握上,那一招飛索上天,看似無用,其實不但分散了那名修士的注意力,還爲後續進攻製造了機會,對戰術運用還是讓人稱道的。”
另一名修士反駁道:“照我說,那名修士還是有贏的希望的,那最後一招,他應該以靈力盾護住金丹,再以飛劍防住飛劍,然後往後一撤,飛索不就打不到了嗎?”
“你沒看見他用的那飛索嗎,都快三丈多長啦,就是退的再快,也會被打到的。”
“我看他們倆個,一個贏得僥倖,一個輸得冤枉,要是重來一場,沒準是另一個結果。”
……
張一行沒有理會周圍人的討論,走到諸虎面前,把玉牌遞給他:“總算僥倖贏了,這下我們兩人都可以去天坑了。”
這時,一個胖乎乎的修士走了過來,對張一行說道:“道友威武,還想再比一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