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存在的價值

一個十分瘦弱的女孩子縮在房間角落的靠椅裡,頭埋在膝蓋間,半長的頭髮垂下,將臉頰遮了個嚴實。

“譚熙,不舒服嗎?”秦司年快步走到女孩子面前,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女孩子聽見聲音緩緩擡起頭,阿盛就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張臉,只是更加消瘦蒼白。

“熙熙!”阿盛聲音顫抖輕輕喚着。

驚訝於久違的音色,譚熙聞聲越過走來的秦司年看向經過易容的阿盛,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

任手中的盒子隨意散落,阿盛一把扯掉臉上的面具。

“阿盛!”譚熙不敢相信眼前出現的人,輕聲喊了出來。

“熙熙!”阿盛嗓音輕柔中帶着顫抖,慢慢紅了眼眶。

譚熙起身,越過秦司年直接撲到阿盛懷中,“阿盛!”邊聲音不大的喊着,邊放肆的大哭起來。

秦司年心中一陣莫名失落,走到門口關緊房門,輕聲說道:“你們輕一點,別招來人。”

觸碰到譚熙的瞬間,阿盛激動到雙手顫抖,只能不斷收緊抱着的手臂,“熙熙,我的熙熙寶貝,真的是你。”

譚熙不語,只是倚在阿盛懷中放肆哭泣。

哭了良久,阿盛輕輕拍着譚熙的背柔聲哄道:“熙熙,不哭了好嗎?熙熙寶貝。”

溫柔寵溺的音色聽得一旁的秦司年心中一陣不爽,起身對着阿盛說道:“你們慢慢聊吧,明天早上我來帶你離開,等你出去再想辦法救譚熙。”

阿盛轉頭看向秦司年:“現在能離開嗎?”

秦司年揚了揚眉:“在這裡我也沒有自由,只有譚熙需要到實驗室取東西時,我才能在被監視的情況下去實驗室。除此之外,我不能離開這裡,也不能在這裡隨意走動。”

“嗯,謝謝。”阿盛對着秦司年點了點頭,表情因自信而無比淡定。

起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秦司年離開前眼神犀利的看向阿盛。阿盛覺得那不是一個研究人員該有的眼神,於是迎着對方的目光一探究竟。

察覺到不妥,秦司年瞬間收斂了眼神和氣勢,痞痞的笑了笑:“如果。。。”頓了頓又換上有些討好的口氣:“要離開,記得帶上我,被發現幫了你們,我也活不了。我還不想死。”

譚熙依舊倚在阿盛懷中,抽噎着說:“這段時間都是司年在照顧我,被發現,他們會殺了他。”

沉默片刻,阿盛緩緩點頭吐出一個字:“好”

秦司年滿意的笑了笑,離開時帶上了房間的門。

房間內只剩下二人,譚熙再次流淚,用手拍打着阿盛的胸口,輕聲說道:“阿盛,你好笨,好笨,特別笨,笨死了。。。”

後面的話被吻堵了回去,阿盛的思念化爲纏綿的吻,直到譚熙窒息微微掙扎。

輕輕撫着譚熙蒼白而美麗的臉龐,阿盛反覆確認着:“熙熙寶貝,真的是你嗎?阿盛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了,阿盛想你,好想你。”

“盛哥哥,你真的好笨,看不出那不是熙熙嗎?就算模樣變了,指紋也不會變啊。盛哥哥,你笨死了,讓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譚熙再次落淚。

“那天在研究所我都提示你了,你還認不出我。盛哥哥,你太笨了。”譚熙說到最後,微微嘟着嘴,臉上是滿滿的委屈。

看着眼前的人,阿盛心中柔出一汪水,只能抱緊譚熙輕聲說:“對不起熙熙寶貝,都是阿盛的錯,以後阿盛跟着你慢慢學着變聰明一點,好不好。”

“那你不許再離開我,一步也不行。”譚熙再次哭出聲,聲音也是滿滿的委屈,伸出手臂抱緊阿盛的腰身:“阿盛,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再也不會,阿盛答應你。”阿盛說的萬分鄭重。

譚熙又哭了一會,並不擔心逃脫的事,而是輕聲說道:“Yoyo要怎麼辦?”

抱起譚熙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裡,阿盛將人放在腿上圈在懷中,輕聲說道:“熙熙你知道,阿盛對Yoyo的一切都只是因爲錯把她當成失憶的你,我不愛她,會跟她說清楚,讓她離開。”

“可是Yoyo很喜歡你,她不會同意。”

“我會跟她說清楚,熙熙寶貝不用擔心這些事。”阿盛頓了頓,認真的看着譚熙蒼白的面容:“熙熙受苦了,是爲了阿盛,對不起。”

摸了摸阿盛的臉,譚熙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看見你好好的,怎樣都值得了。”

“看見你和Yoyo在海邊笑的甜蜜,我想你就一直把Yoyo當做是我好了,這樣你一生都會如此幸福,而我也滿足了。爲什麼突然就回來了?”譚熙想着海邊的照片,說的失神。

想起在海邊時,Yoyo說出的兩人間的秘密,又想起下午秦司年說譚熙被人注射藥品,提取了部分記憶,阿盛心中擔憂。

“熙熙,你身體還好嗎?看你又瘦了很多。你的心臟。。。最後的藥起作用了?你這一年多是怎樣度過的?”不等檀溪回答,阿盛又哽咽着說:“對不起,對不起。”

不想回答這些問題,於是譚熙轉移話題問道:“什麼時候帶我離開這裡?明天要回去計劃嗎?”

勾了勾嘴角,阿盛抱緊譚熙:“熙熙寶貝,阿盛不會再離開你身邊。不需要回去計劃,晚一點,直接帶你離開。”

聞言,譚熙臉上露出驚喜,用手臂抱緊阿盛的脖頸:“真的嗎?我不想再留在這裡,我不喜歡這裡。”

譚熙邊說邊把臉埋進阿盛的脖頸間,似乎不想再看見這裡的一切。

直到此刻,阿盛才細細觀看屋內的環境:半地下室的房間,只留了一個被柵欄圍起的小窗看向外面的地面。窗下有一張不大的長桌,上面放着一臺電腦。一張簡陋的單人牀放在牆角里,牀邊是一張小小的單人沙發,阿盛此刻正抱着譚熙坐在裡面。牀對面是一個不大的衣櫃,全屋物品僅此而已。

“小姐受委屈了。”看着房間的環境阿盛心塞無比,再想起自己在海邊快樂的生活,心中更加慚愧:“熙熙,等夜深防備降低時,我就帶你離開。”

“他們有很多人,恐怕我們逃不出去,你也沒帶槍。”譚熙擔心。

阿盛嘴角揚起一個微笑:“阿盛存在的價值就是保護好你,熙熙寶貝不需要擔心這些,躲在阿盛身後就好。槍這些武器,不需要準備,對方身上都有。”

說完,阿盛又吻了吻譚熙,然後收斂笑容皺眉問道:“熙熙,知道是什麼人綁架你的嗎?在海上時被綁走的?”

倚在阿盛胸前,回憶着當時的情景,譚熙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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