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的弟子來到林風子耳邊附耳:“師傅,弟子小時候您跟弟子提到過二十年前有一怪人將您與弟子捉去,怕不是那人?”
“哦哦..”林風子恍然大悟笑道:“是老夫老糊塗了,那人是老夫三十餘年前所見,三十年光陰的確該老了,如此說來是有此一人,此人將老夫與徒兒捉去後卻是隻是與老夫論道,此人精通毒術老夫略懂一點醫術,醫毒自有相通之處自可相互印證,如果是此人所制丹藥蘊含毒性也實屬正常,不過..”
林風子話音一轉:“這十絕續命藕老夫也實在是沒有見過,有些藥物的確是具有兩面性,一邊可以用作他途但是又有極大副作用需要其他藥物中和,如此..還是讓老夫先行診斷吧。”
林風子詢問完前因後果後,打算動手之前忽然想起什麼,看向趙博和岑軒感覺他們兩青年男子在這卻是不合適。
便開口問道:“王爺,您二位要不先行出去?”
趙博回頭看向岑軒,見他毫無動靜便知他以他對岑漓兒的重視,擔心醫聖是自己門客會動手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去的,況且之前就是他醫治的。
想到這趙博心底又是醋意翻騰,而岑軒不出去他自然也不可能出去給岑軒可乘之機,他們兩雖暫時爲了岑漓兒妥協但是誰都不能完全信任對方。
趙博便讓林風子直接開始醫治便是,而林風子則是暗自搖頭,暗歎如今世風日下,這些後生關係之混亂。
片刻後在小憐的幫助下,在衆人‘監視’般的目光下一把年紀的林風子都感到些許尷尬,醫者父母心,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的病人家屬。
稍稍平靜下心,林風子蹲下,近距離細細打量岑漓兒傷處,執行醫學四大法則之望聞問,面不改色的一番摸揉按捏掐提的檢查下來除了發覺岑漓兒天生有着股淡淡馨香體質略微不同並無異樣。(這是醫聖!站起來的童鞋在想什麼呢?都給我坐下!)
林風子皺眉,對趙博拱手回道:“王爺,老夫一番查探小姐除了天生異體與常人略微不同毫無中毒跡象。”
“岑軒..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岑軒急忙上前一步拱手:“醫聖,我家小姐真是中了十絕續命藕之毒十日之內必定暴斃,如今已是第九日還請醫聖再細細查探!”
林風子想到這十絕續命藕自己從未見過,或許真是自己孤陋寡聞,便打算再次一試。
林風子便道:“王爺,請准許老夫對小姐動用刀針細細查探..”
“醫聖自便即可。”
林風子自藥箱取出一套帶絲銀針和一把柳葉小刀和一盞火燈一杯酒精,吩咐自家徒弟自藥簍取出止血藥草和器具先行配藥。
拿來一小凳坐於榻邊,將銀針與小刀灼燒再置於酒精中。
將或長或短的十四根銀針以奇特手法方位扎於腿上原本傷處,隱有奇門遁甲陣法之意,銀針一紮上其中半數被銀針連着的透明絲線便變得血紅竟有血液流過,絲線連於左手指節各處。
右手再提起柳葉刀輕輕劃開腿上的血肉寸許以器具將血肉支撐,說來奇怪竟是沒有絲毫血液流出。
林風子以銀針絲線細細感受岑漓兒血肉之下各種細微變化,同時觀察着柳葉刀所劃出傷口,眉頭微微皺起,摩擦着鬍鬚直言怪哉。
隨即又將銀針收起,上藥包紮傷口,將岑漓兒身上薄被拉開拿出一隻胳膊,將以同樣手法檢查岑漓兒手臂。
良久後收針上藥包紮傷口,讓小憐給岑漓兒蓋好薄被。
趙博岑軒急忙上前問道:“醫聖,可有不妥之處?”
“唔..恕老夫醫術不精,並未察覺小姐身中劇毒,不過..”
林風子話風一轉皺眉道:“不過老夫察覺小姐腿中血肉與常人似乎有所不同之處,疑似有什麼未知成分,也不知是什麼,老夫原本猜想是小姐天生異香所致,故而又施針於小姐手臂,不過這未知成分還真只有小姐腿上纔有,故而雖未能確定是劇毒但也不能排除這可能..”
趙博道:“有勞醫聖了,您回去休息吧。”
“王爺老夫告退..”
林風子帶着弟子離去,屋中又只剩下岑漓兒趙博岑軒小憐四人。
趙博喝道:“岑軒!若是你想救漓兒那就交出母丹!”
雖然醫聖也並未確診,不過不能排除中毒的可能,爲了謹慎起見他必須得到那丹藥。
而對岑軒來說這丹藥核心其實就是蠱蟲,怎麼可能交給趙博檢驗,誰敢像他一樣願意主動被人種下蠱蟲?蠱蟲要是被趙博毀了沒有十絕續命藕餵養蠱蟲,就是那苗疆前輩也不可能再做一隻。
岑軒沉默不語想着對策,而趙博卻急忙攻向岑軒懷裡想奪取丹藥,岑軒飛身而退,兩人又是在屋中纏鬥起來,一陣花瓶木架倒地聲嚇得小憐尖叫不已急忙拉起岑漓兒躲在榻後。
小憐的尖叫提醒了二人,就是他兩不用內力只用拳腳也會難免誤傷岑漓兒,屋裡也施展不開,邊打邊向着屋外走去。
兩人一個翻騰相繼躍出窗外,才修好沒幾天的窗戶又是粉身碎骨。
兩人飛出屋外拳腳相向氣勢全開,兩道武師的氣息壓迫的岑漓兒二女心中無比難受,好似壓着一塊巨石。
這還是兩人沒有故意針對的情況下。
遠處的衆僕役瑟瑟發抖四散逃開,也沒一個膽敢過去的。
這時白羽飛身而出,行至半途無意間瞥見不遠處岑漓兒和小憐難受的趴在榻邊,讓他眉頭緊皺。
深知岑漓兒對王爺的重要性的白羽只好放棄前去幫助王爺,飛身向着岑漓兒二女閣樓處飛去,氣勢全開護住二女,才讓岑漓兒等喘過一口氣來。
小憐看着窗外在不斷炸起的音浪中內力翻騰的二人,急忙拉扯着岑漓兒求她趕緊讓兩人別打了,可這不斷炸起的一波又一波的氣勁音浪讓聲音根本傳不出五步距離。
白羽看着不斷交手的二人也是有心無力,一境武師和九境武士差距還是太大了,天資卓越如他僅僅是能在一境武師的手下死撐數十招而已。
若是聚集數千上萬將士結起戰陣不顧傷亡在合適的地點倒是能纏住一境武師緩緩消耗擊殺。
王爺喜靜,王府地處皇城偏僻之所,有王爺坐鎮無人敢造次城衛軍也從不過來巡邏,離王爺帶回的將士軍營也有不近的路程,白羽分身乏術要保護岑漓兒也去不了軍營。
若是岑漓兒有了閃失王爺還不拔了他的皮。
趙博一心想奪取岑軒懷裡丹藥,岑軒與之打鬥之餘還要分神護住懷中蠱蟲安危,本就弱了半籌的岑軒一時間稍稍落於下風。
而趙博也看出岑軒似乎心有顧及,在岑漓兒被白羽護住後沒有後顧之憂全力出手的他竟然久久不能拿下一個心有顧忌的岑軒讓他暗暗心驚。
若是岑軒修爲徹底沉澱鞏固,他兩還真有可能形式對調,趙博會輸了半籌修爲。
忽然岑軒氣勢一弱,臉色蒼白,只感到心裡一陣疼痛在不斷加強,卻是每月的七天時間到了,心臟裡的蠱蟲開始不斷蠶食心臟,並且蠱蟲身上觸角器官還能將痛苦放大無數倍。
七天裡前三天痛苦不斷加深,第四天達到巔峰再不斷減弱,減弱之時蠱蟲還會分泌一種物質導致人變得狂暴。
這蠱蟲乃是岑軒爲換取十絕續命之母丹與苗疆大巫師的交易,乃是大巫師最新研製的不成熟蠱蟲,可於十年時間裡步步蠶食人體心臟逐步取代心臟的功能,最終破體而出,乃是控人折磨人的險惡蠱蟲。(賣餐啦賣餐啦三毛錢一斤..)
而趙博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是趁機一拳轟在岑軒身上將其擊傷,一瞬間佔據絕對優勢。
岑軒心知今日不僅救不了岑漓兒而且怕是自身難保,不過也好若是小姐死了他正好可以免去十年痛苦,生前不能與小姐結爲夫妻,死後至少能一同相伴生生世世。
但是不到最後一刻岑軒也不想放棄,只能全力防守苦苦支撐。
好在趙博眼見快要取勝一來怕毀了丹藥,二來怕殺了岑軒讓岑漓兒不喜,倒也不再動用全力。
局勢又暫且僵持起來,只是沒了針鋒相對,一個全力進攻一個全力閃躲,少了許多音浪波濤讓岑漓兒小憐二女好受得多。
而就在岑軒快要力竭被趙博擒下之時,屋裡岑漓兒卻是忽然欣喜地喊道:“岑軒!我想起你了!幾年不見你怎麼會飛了!漓兒也要飛!”
岑漓兒這一叫卻是讓趙博岑軒小憐三人欣喜不已以爲她回憶起了往事。
而岑軒卻先行調整心態,忽然轉守爲攻一拳砸向趙博將其逼開,就在趙博感到力道不對之時卻忽然抽身離去。
趙博不知岑軒先前爲何忽然氣勢一弱,後面雖然重傷了岑軒但是擔心有詐,又因岑漓兒記憶恢復便急忙提起內力飛向閣樓。
原本對岑軒擔憂萬分的小憐在岑軒走後對着岑漓兒欣喜道:“小姐!你記憶恢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