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興格拉德巴赫:凱勒、斯特拉瑟、達姆斯、揚森、澤·安東尼奧、法基裡、克盧格、布羅伊奇、波蘭斯基、諾伊維爾、卡赫,442陣型。
法蘭克福隊:尼科洛夫、沙夫塔、斯皮切爾、瓦索斯基、克里斯、瓊斯、邁爾、許浩峰、科帕多、阿馬納蒂迪斯、車杜裡,433陣型。
這場比賽,法蘭克福隊的首發陣容跟上一場比賽相比有一個人員的調整,由年輕的後衛沙夫塔取代了老將雷默,因爲兩場比賽之間的間隔太短,老將的體能有點吃不消。
嗯,上一場比賽在萊茵-法蘭爾茨打凱澤斯勞滕是15號下午7點。
而這場一比賽則是在北萊茵-威斯特琺倫打門興,比賽時間是17號下午4點30分。
兩場比賽之間只隔了堪堪45個小時,連兩天都不到,而且他們還跑了上百公里的路程,打完凱澤斯勞滕的第二天上午坐大巴趕到門興格拉德巴赫,簡單休息一下後就要開始適應場地準備比賽,留給他們的休息時間連一天都不到,所以老將們的體能就有點吃不消了。
至於年輕球員能不能擔當起重任,那就要看運氣和實力。
好在右邊路有許浩峰坐鎮,許浩峰的防守能力雖然也一般,但能跑,完全可以幫助年輕的沙夫塔進行協防,減輕小將的壓力。
沙夫塔86年出生,還不滿20歲,確實挺稚嫩。
不過跟許浩峰還算有那麼點緣分,或者說跟華夏有點緣分,這個小孩子的父親曾經是德國駐華夏大使館工作人員,本身更是在華夏出生的,所以說這小夥兒是半個華夏人也不爲過。
當然,沙夫塔的國籍依然是德國籍,而且一句漢語也不會說,之前也沒有人在意這一點,直到許浩峰加入球隊並且因爲前兩場比賽的驚豔發揮讓人們熱衷於發掘法蘭克福隊內更多的華夏元素,這才發現這個年輕小將竟然是在華夏出生的。
也就是華夏不認可雙國籍,不然的話小夥兒還有可能拿華夏國籍代替華夏隊出場比賽呢。
只是許浩峰在訓練中跟沙夫塔簡單的對練一會兒後頗感無語,因爲這小子雖然長得也挺壯實,但防守能力很一般,技術也糙,速度慢,反應更慢,也就爭頂能力和傳球能力還湊合。
這樣的實力,怕是連中超都踢不了。
可他又不能直說,只能默默的哀嘆一聲,決定在比賽中多多回防協防,防止他這一條邊路被打爆。
16:30。
本場主裁是格雷弗,是個吹罰相對寬鬆的裁判,在登場之前芬克就提醒過全體隊員:“這場比賽的尺度會比較大,一定要注意,不要受傷,必要的時候可以做一些動作稍微大點的剷球,但絕對不能魯莽的連續犯規,懂麼?”
比賽一開始,局面果然如同芬克預料的那樣相當激烈,球員與球員之間的對抗真是硬碰硬的來,怎麼嚇人怎麼踢,彷彿都想用這種方式嚇退對方。
其他人被嚇到了沒有,許浩峰不知道,反正他是被嚇到了。
當他看到年輕的沙夫塔在防守中搶斷門興格拉德巴赫前鋒卡赫然後直接被後者從側後方飛腳鏟到半天沒爬起來之後,心都在打顫。
按照這樣的強度踢下去,就算他有“護腿板”也扛不住。
這根本就不是踢球,而是砍樹。
好在主裁判格雷弗雖然吹罰尺度比較寬鬆,但不是瞎子,對這種明顯帶傷害性的報復動作並沒有視若無睹,而是直接給卡赫出示了一張黃牌,只是卡赫是前鋒,而且是雙前鋒中的前鋒,幾乎沒有防守任務,黃牌幾乎沒什麼影響。
反倒是沙夫塔這個年輕的後衛明顯被嚇的不輕,幾乎不敢接球,接到球也只會匆忙回傳或者踢給許浩峰。
許浩峰相當無語,因爲他也是這麼打算的,他可不想踢的好好的結果被這麼一羣莽漢剷傷,傷上兩個月他的主線任務直接就會失敗,那他的損失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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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是球傳到他腳下,他總不能像沙夫塔那樣甩鍋給其他人吧,沙夫塔年輕,而且第一次上陣,就是個臨時隊員,踢的慌張點可以理解。
他許浩峰呢?雖然也是菜鳥,可之前的三場比賽裡表現那麼出色,完全是球隊大腿級別的表現,這場比賽忽然萎掉,賽後的怪話肯定非常多,甚至會影響他在芬克戰術安排中的地位,以後在打硬仗的時候會選擇舒爾等年齡較大但經驗豐富的老隊員出場。
他不希望看到那樣一幕。
所以他只能硬着頭皮跟持球,帶球,和中路的隊友做配合。
不過當球運轉起來之後他發現門興再兇悍也就那樣兒,不可能每個防守動作都跟砍樹一樣兇悍,之前那個動作應該只是針對沙夫塔那個可憐的小傢伙,嗯,針對對手第一次出場比賽的年輕後衛,確實很致命,一個不敢接球拿球的後衛在後防線上完全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
想到這裡,他不得不把自己的位置往後移動了十米左右,距離沙夫塔和後防線更近,以便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回防支援。
第22分鐘,許浩峰接到沙夫塔那解圍一樣的傳球后想都不想的橫穿給中路的瓊斯,然後反身朝進攻二區衝去。
瓊斯身強體壯作風兇悍,真要比狠,整個德甲都沒幾個人能比得過瓊斯,所以瓊斯儘管技術一般,但在這種硬碰硬的對抗中反而佔據了上風,等閒對手不敢輕易對瓊斯出手。
所以瓊斯拿球之後輕鬆的轉身面朝進攻二三區瞄了許浩峰一眼的跑位一眼後直接大力斜傳,超過四十米的地滾球從中圈附近直奔進攻三區的邊線地帶。
許浩峰依然裝備着“綠茵傳奇01號”,依然有18/17的速度,所以輕鬆的甩開一直盯防着他的法基裡在進攻三區靠邊線的位置控住皮球。
只是剛把球挺穩,就看到對方邊後衛揚森像坦克一樣衝了過來,而且靠近之後直接下地飛鏟,那氣勢要多兇就有多兇,彷彿要把他和皮球一塊鏟到看臺上一般。
他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剷球,心中有點慌亂,但下意識的把皮球磕向底線,然後一個高跳閃過揚森滑鏟過來的雙腳像皮球追過去。
但沒等落地就覺得左腳踝一疼,然後便身不由己的橫着摔了出去,他自己的慣性加上腳踝上附帶的力量,直接讓他摔出邊線。
“嘟嘟嘟——”
裁判格雷弗急忙吹哨同時趕緊跑向事發地點。
但這並不能阻止法蘭克福這些球員的憤怒,一個個跟發怒的公牛一樣直奔還沒爬起來的楊森,身材最爲高大的邁爾更是一把將毫不示弱的揚森推了個趔趄,瞪着大眼睛梗着脖子拖着兩個勸架的隊友往揚森那邊衝去,一副要殺人的架勢。
脾氣最火爆的瓊斯更是以F字頭單詞開路挨個兒問候門興格拉德巴赫的場上隊員。
倒是車杜裡跑到邊線外蹲下去問捂着腳踝的許浩峰:“許浩峰,還好吧?”
許浩峰心有餘悸的點點頭:“問題不大,”確實問題不大,因爲當時他的身在半空中,沒有受力點,被踹到之後身體就飛了出去,只是被摔得夠嗆,也被嚇的夠嗆,如果當時他沒有跳起來躲那一下,一旦被踹實在了,就算有“護腿板”怕也要受傷。
“護腿板”是可以大幅降低對抗中的受傷概率沒錯,但那不等於他就不怕被踢被鏟,只是那種對抗中的意外傷出現的概率會較低罷了,這種明顯的傷害性動作對他的殺傷力依然存在,更何況他被鏟的位置是腳踝,腳踝可不在護腿板的保護範圍內。
說到這裡摸了摸自己的腳踝,倒是沒什麼傷,不痛,不過球襪還是給刮破了。
他這才踢第四場職業比賽而已,已經兩次給人鏟破球襪了,這樣的強度,是業餘比賽中完全見不到甚至無法想象的。
不過之前“禁區靈狐”就跟他說過,在歐洲賽場,速度快盤帶好的球員最容易成爲攻擊目標,因爲除了粗暴的犯規外沒有別的辦法,尤其是速度型球員,一旦起速那真是誰也追不上,所以基本上所有的防守球員在面對速度型球員的時候,在即將被突破的時候能犯規就犯規,根本不考慮什麼紅黃牌問題,能破壞一次絕佳的進攻機會,就算是紅牌也是值得的。
足球比賽麼,一場比賽下來雙方進球數也就兩三個而已,每一次絕佳的進球機會都值得爲止付出紅黃牌的代價。
何況速度型球員對防守球員的打擊比較大,容易激怒防守球員,所以經常要面對那種報復性的犯規。
這也是爲什麼大部分速度型球員職業壽命不長的原因之一。
許浩峰之前還覺得沒什麼,可現在,算是真切的體會到“禁區靈狐”那些話的分量,真真是字字千鈞,字字璣珠,每個字都值得他這個前業餘球員斟酌。
他還記得“禁區靈狐”最後總結的那些餘味深長的話,“被兇狠的鏟飛後不要害怕,你越害怕,他們鏟的越兇,相反,你越是表現出那種大無畏的氣勢,他們反而會縮手縮腳,畢竟,比賽場上是有裁判的,裁判不會真的放任哪一方一直用傷害性的動作對付某一個球員,畢竟不是02年,職業聯賽中也沒有絕對的東道主,記住,就算你心裡再怎麼害怕,臉上也不要露出那種表情,眼神一定要更兇狠,下一次再面對對方的時候做動作也一定要更加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