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陰雲密佈,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
這幾天都是這樣,沒有見到一絲太陽。
原本應該是春日暖暖的季節,卻如同寒冬一樣冰冷。
麥姬大嬸像往常一樣,每天來照顧姬然,姬然的身體也漸漸地好了起來。
儘管雪白的身體上還有着明顯的傷痕,有的血口已經結痂,不過,相信再過一段時日應該就會好起來了。
“小姐,您怎麼還光着腳丫?天這麼冷,會着涼的。”麥姬趕緊拿來棉布鞋,給姬然穿在腳上。
她的腳丫冰冷,涼的好像冰塊,有點嚇人。
姬然兩眼無神的望着窗外,感覺每一天都好絕望,好幾天都沒有莫德雷克的消息了,甚至於連利亞德和雷恩的消息也沒有。
儘管自己生活的衣食無憂,可是,心裡還是好掛念他們。
還有森風、蜜莉雅,和洛奇。
“小姐,天冷了,照顧好自己,不要擔心別人了,只要你自己生活的開心了,那不就好了嗎?”麥姬大嬸好言勸慰道。
姬然輕輕點點頭,但是,心裡卻並不這麼想,她寧願自己過得苦一點,也不希望別人身陷痛苦之中。
或許她這種性格在別人看來,似乎有些懦弱,又好像天生有着受虐的傾向,但是,她就是這樣的性格,一個寧願自己被欺負,自己受傷害,也不想傷害別人,也不想看到別人受傷害的人。
大約半個月後,泰烏爾堡突然來了一隊人,領頭的是一個穿着漂亮盔甲的金髮男子,應該是個貴族階層的人。
他來到泰烏爾堡之後,宣讀了克雷雅女王的任命狀,成了泰烏爾河堡的新領主。
接管了之前泰勒斯科特的位置,而至於泰勒斯科特去了哪裡,他並沒有說。
傍晚,用過晚餐之後,金髮男子來到了姬然的房間裡。
一進入房間,便有一股淡雅芬芳的花香味道,很宜人。
而當他看到姬然的時候,碧藍色的眼睛也不由得爲之一亮,因爲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精靈女子。
那纖細的身材,絕美的臉蛋,只怕是世間最美麗的女子都無法比擬。
“艾依小姐,我是墨菲斯,新任領主,很高興認識您。”金髮男子很紳士的對姬然施禮道。
他微微躬身,右手撫在左胸心口的位置,動作很標準,骨子裡透着一種高貴的氣息。
“艾依,很高興認識你。”姬然也禮節性的回答道,微微的下蹲了一下,以示尊重。
“以前只是聽說過艾依小姐的美貌,只是,沒想到艾依小姐的美麗竟是大大超乎我的想象,如同天使一樣美麗多姿,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墨菲斯微笑着說道,用一種近乎於朗誦詩歌的語氣來誇讚姬然的美貌,顯得有些煽情,卻不失浪漫。
“墨菲斯大人,您是從裡古里亞過來的嗎?”姬然對墨菲斯的誇讚,並不感興趣,她現在最希望知道的就是莫德雷克的消息。
“是,是克雷雅女王委派我過來的。”墨菲斯很誠實的回答道。
“那您知不知道莫德雷克的消息?他是不是被送到了卡爾薩斯?他現在怎樣了?”姬然着急的問道。
墨菲斯聽到姬然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敏感,絕不是他一個小小貴族所能亂說的,只好尷尬的笑了笑,違心的說了句“抱歉”。
“我只是從裡古里亞的一個偏遠地方過來的,並不知道莫德雷克的消息,額…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去卡爾薩斯跟克雷雅女王親自問個清楚吧?”墨菲斯聳了聳肩,依舊面帶微笑的說道。
“我可以去卡爾薩斯嗎?”姬然有些狐疑的問道。
“當然,這次就是克雷雅女王下旨,讓您去卡爾薩斯去做客的。”墨菲斯微笑着說道,從懷中摸出了一封書信,雙手恭敬的遞給了姬然。
“這是克雷雅女王給您的親筆信。”墨菲斯微笑着介紹道。
姬然接過克雷雅的親筆信,信封被保存完好,上面的紅色封泥還沒有掉落,上面卡着克雷雅的印章。
姬然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將信件展開,閱讀了起來。
姬然本來就懂人類文字,所以,看起來並沒有任何困難。
看過信件之後,姬然稍稍有些失望,因爲信件裡面隻字未提莫德雷克的事情,只是在說一些十分虛僞客套的言語,想讓自己去卡爾薩斯見她。
儘管信件裡面的用詞都十分的客氣,可是,姬然知道,如果她真的想要見自己的話,完全可以隨便派一個貴族,就可以把自己輕鬆的抓回去了。
現在整個裡古里亞都是她的了,她已經成了名符其實的裡古里亞女王,想要捉拿自己,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自己已經成了階下囚,哪裡還有反抗的餘地?
“好吧,我去。”姬然將信件收好,然後跟墨菲斯說道。
“很好,那我明天就安排人手,送您去卡爾薩斯,那麼,就不打擾了。”墨菲斯微笑着說完,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深夜,姬然不知道爲什麼,整整一夜都沒睡着,失眠了。
右眼皮一直在跳,深夜的時候,竟是莫名其妙的開始流眼淚,好像有什麼很悲傷的事情刺痛了心一樣。
漸漸地,天亮了,只是微微的泛着一點魚肚白,外面還下着小雨,看不到太陽。
姬然吃過早餐之後,被安排上了一輛馬車,馬車還算精美,是墨菲斯來的時候,家眷乘坐的馬車。
馬車上有羊皮布,可以遮擋風雨,坐在裡面並不覺得有多冷。
墨菲斯將一封書信交給一個隨性的侍從之後,催促着馬車上路了。
兩隊全服鎧甲的騎兵,大約有十幾個人,騎着馬,護送着姬然的馬車離開了。
車輪在泥濘不堪的道路上顛簸起伏的徐徐前進着,姬然隨着車廂左右搖晃,目光無神的望着外面萌萌的雨霧,彷彿變了一個世界一樣。
車隊在泥濘中走了三天,雨才漸漸地止住了,騎士們終於鬆了口氣,不再整天抱怨老天,也不用因爲渾身因爲沾滿了溼漉漉的雨水,而感到渾身瘙癢。
他們在路上修整了一天,騎士們將鎧甲脫下來,將衣服曬在樹枝上晾乾,而他們則各個都光着身體,一絲不掛,也不注意一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