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大院。
幽靜的花園,蔥翠如蔭的藤蘿架下,一身白色長袍的顧卿笙端着茶杯,正不緊不慢地品着,雙目微閉、似看非看,儼然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顧宏章雙手扶膝,規規矩矩地坐在旁邊,儘管纏着紗布的脖頸還有些痛,但他依舊坐得端正筆直。
“……那個趙星嵐,已經啓程去西北了吧?”良久,顧卿笙慢悠悠地開口道。
“是的,父親。”
顧宏章趕緊答道:“任務的準備期限是一個星期,所以今天她應該啓程出發了!”
他並不屬於終極防線的成員,而是在軍方另一強力部門中任職的中層軍官,因此對於那邊的事情並不是特別清楚,只能夠藉助家族在裡面的關係來打聽些情況,所以在時間上無疑會有一定的滯後性。
顧卿笙微微頷首,瞥了自家兒子一眼,淡淡地道:“這次家族耗費了莫大的人情與政治資源,想來應可以將這事了結了,接下來你就先去濱海那邊坐鎮一段時間吧,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果實要看好,可不能又讓解家的那丫頭給奪走了!”
顧宏章恭謹地答應着,想起趙星嵐那絕世無雙的姿容,心底卻又說不出地遺憾,這麼一個傾國傾城、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這樣葬身於大西北的茫茫戈壁灘上,自己都沒上手玩過一次,實在是太可惜了。
哎,如果她肯答應做自己的女人該多好?憑藉她手中的財力、憑藉家族的人脈關係資源,自己將來平步青雲是必然,混到上將軍銜、進入軍委高層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嗯,也許我等會應該再打個電話問詢下,如果她現在肯回心轉意的話,事情依然還有的商量嘛!”顧宏章心裡琢磨着。
……
荒涼的山谷,放眼望去滿目瘡痍,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這裡就是瓦罕走廊,大部分地區都是乾旱缺水的沙漠,僅有極少量的耕地,居民基本靠天吃飯,屬於整個阿富汗最爲貧瘠的地區。
瓦罕走廊平均海拔4000米,標準的高寒山區,每年除6、7、8三個月外,均爲大雪封山期。中阿接壤的邊境地區基本上都是這種人跡罕至的荒漠高原,地勢複雜,氣候惡劣,極不適宜人類生存。
此刻正值拂曉時分,一輪如鉤彎月懸在天際,清冷的月光投射下來,而東方的天際已經微微發白。
不遠處的山坡上,一頭漂亮的生物正靜靜地趴在一塊大石頭上,它的皮毛呈銀灰色,帶着黑色的斑點,正是瀕危動物阿富汗雪豹,素有“最美貓科動物”之稱,全球僅存4500到7500頭。
驀地,它似乎地感覺到了什麼,警惕地東張西望一陣,雖然沒有發現異常,但還是站了起來,輕盈地躍下山岩飛快離去。
附近的矮坡上,一道優美的倩影輪廓逐漸浮現出來。
“……這小傢伙,跑得倒挺快的。”頭盔面罩下的美眸默默盯着遠去的雪豹身影,趙星嵐暗自思忖着。
她看看頭盔面罩顯示屏上的時間數字,轉身擡腳一步步向着山谷深處行去,頎長優美的身形漸漸隱沒在空氣中。
在她的腳下,前後四周均勻地分佈着四頭巴掌大小的土黃色蠍子狀分體,正是它們散發出的屏蔽能量場與空氣相互作用,扭曲折射了趙星嵐周圍的可見光線,達到了徹底隱身的效果。
更遠處的周邊,十頭不同形態的戰鬥分體同步行進,謹慎地將她護在中心;天空中幾頭飛鷹嚴密地監視着地面上的風吹草動,而在她的前方,二十頭戰鬥分體早已提前出發趕到山谷深處,那個藏匿着恐怖分子的秘密山洞口附近。
所有分體們觀察到的情況,都可以在第一時間爲她所獲悉,因此秘密基地中的情況,趙星嵐已經比誰都清楚。
有了戰鬥分體們的嚴密保護還不夠,她的身上現在還穿着一套全新的封閉式“刑天”數字化單兵戰術鎧甲。
這種華國軍方秘密研製,還處於試用階段的新式裝備,功能極爲強大,不僅防護能力極爲突出,還有着單兵外骨骼輔助動力系統,密封供氧模塊,數字化的通訊與偵察模塊等等一系列輔助設備,綜合性能絕不遜色於米國的同類別裝備。
它的造價已經不比一架三代戰鬥機低多少,從一開始就不是爲尋常的特種部隊官兵準備的,只有少數兵王級別的強者纔有資格使用它,當這種裝備批量出現在戰場上時,絕對會成爲普通士兵們的可怕夢魘!
“灰羽,灰羽,聽得見嗎?”李若玫的聲音在通訊頻道里響起。
“灰羽進入預定區域,一切正常。”趙星嵐答道。
李若玫鬆了口氣:“你確定了?還是按預定計劃行動,不考慮採用第二套方案嗎?”
“嗯,你們原地待命即可,如果需要支援,我會通知你們的。”趙星嵐不慌不忙地迴應着。
“好吧,你多小心。”李若玫有些無奈地說着。
儘管此番參與行動的有六十名特戰隊員,但是趙星嵐只是讓他們在不遠處佈置了一道臨時性的防線,等候支援命令,然後自己孤身一人走進了恐怖分子藏匿的山谷深處。
有了母皇的戰鬥分體助陣,別說是這麼一個不入流的恐怖分子藏身地,就是正兒八經的強國軍事基地,她也有把握闖上一闖。
不得不承認這幫傢伙還是會挑地方,這個小山谷內地形崎嶇險峻,除了一條羊腸小道可供進出,就再也找不到別的通道,基地洞口隱匿在一塊巨型山岩下,輔以良好的僞裝,就連天上的無人偵察機都極難發現。。
隨着她的持續行進,幾分鐘後頭盔顯示屏中自動標記出了兩個隱匿在山岩後面的人影,連身上老舊的迷彩軍服與臉上的絡腮鬍都分辨得出,一挺班用機槍蓋着髒兮兮的土灰色毛氈,只露出黑洞洞的槍口對着山道。
黎明前是人的精神最容易鬆懈困頓的時候,兩個哨兵在這裡趴了半夜,也有幾分撐不住了,眼睛裡遍佈血絲,靠着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打發時間。
不經意間,兩團碩大的血花在他們額頭上次第綻放,兩個傢伙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去見了他們的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