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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東方靈嘟囔了一下紅脣，知道自己也不能太過分了，舅母不要臉面，可是外祖母還要呢。
“既然外祖母都這麼說了，靈兒也就不讓凰表姐賠了，左右貝貝又送了兩支玉簪給我，外祖母你看，靈兒還戴在頭上呢，還有這絹花，都是貝貝親手做的呢，好看嗎？”
她指着頭上水靈靈的玉簪，俏皮地問老夫人。
“好看，外祖母的靈兒，戴什麼都好看。”老夫人笑地說道。
在自家兒媳婦的面前，她自然也不能誇讚別人吧，那兒媳婦還不得鬧翻天了，不過，不可否認，東方靈頭上戴着的玉簪和絹花，都很好看，有大家風範，又不可俏皮可愛。
不一會兒，馮杏兒和另外一個侍女，便端着糕點和果汁走了進來，將東西放到每個人的面前，便轉身離開了。
“馨兒，你堂堂勳王妃，怎麼能住到千層境來？這成何體統？”老夫人看向夜雨馨，不贊同地問道。
她可是知道的，勳王府裡頭那幾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那個叫連姬的，平日裡馨兒在王府的時候，都天天折騰着，這下子馨兒來了千層境，還不把王府整個給霸佔了？
“母親，我來千層境，就是來勸勸煜兒，這孩子不是還在跟王爺鬥氣嘛。”夜雨馨面上有些尷尬地對着老夫人笑了笑。
她想來兒子這裡住些日子，難道還不成體統了？
“煜兒，外祖母可是聽說，你跟你父王大吵了一架，外祖母還以爲是外人胡說的呢，原來還真有這回事兒？”老夫人聽到夜雨馨的話，看向東方煜。
“靈兒，過來這邊坐。”夏貝貝趁着老夫人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對着東方靈招了招手。
東方靈悄悄地走了過去，“嫂子，什麼事兒？”
她覺得，自己應該鎮在外祖母的身邊，有她在，舅母在外祖母旁邊說話，也會收斂一點兒。
“這是蘋果汁，你不是最喜歡吃蘋果嘛，坐下來品嚐一下。”夏貝貝將自己手邊那杯蘋果汁，移到另一邊。
“好啊，好啊。”東方靈趕緊點頭，在夏貝貝的身邊坐了下來，“不過，嫂子，我還是更喜歡吃西瓜，要是能喝上西瓜汁，就更好了。”
不是她嫌棄蘋果啊，只是有更好的，誰都希望更好的，不是嘛。
“煜兒啊，你身爲勳王世子，將來是要接替你父王的位置了，可不能意氣用事，外祖母年紀大了，再也過不了擔驚受怕的日子了。”老夫人語重心長的對着東方煜繼續說着。
馨兒以後能不能安享晚年，可是要靠這個兒子的，若是煜兒將來沒能成爲勳王，馨兒極有可能，是要受苦的。
“外祖母，煜兒與父王這裡，您就不必擔心了，我們並沒有起什麼爭執。”東方煜淡淡地回道。
“煜兒，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以前多聽你父王的話啊，可是現在呢，才認識這個村姑沒多久，就開始忤逆你父王了，可見這個村姑，就是個專愛挑是非的，聽舅母的話，趕緊把她趕出蠻荒，千萬別爲了她，自毀前程哪。”夜夫人一聽有自己說話的機會了，立即張嘴了。
剛纔聽着東方靈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叫着那個臭丫頭嫂子，她心裡可是恨死了，更可恨的是，老夫人明明聽着呢，竟然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區區一杯什麼蘋果汁，東方靈就喜上眉梢了，上輩子是餓死鬼投的胎，還是夜雨馨打小便餓着她了？
“舅母是不是想說，只有凰兒在本世子的身邊，纔是最好的，其她人，都是專愛挑是非的？”東方煜冷冷地看向夜夫人，不客氣地問道。
“難道凰兒不好嗎？她知書達禮，溫婉賢淑，哪裡配不上你了，凰兒比這個全身上下沒半點兒氣質的村姑，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夜夫人擡手不客氣地指着夏貝貝，叫囂道。
聞言，老夫人不由地皺了下眉頭，天知道她此刻心裡頭，有多麼地不舒服，這個沒腦子的兒媳婦，竟然拿凰兒跟一個小丫頭比，有可比性嗎？這不是自降身份，又是什麼？
“噗。”夏貝貝忍不住笑了出來，看着夜夫人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三歲的孩子。
“你笑什麼？”夜夫人看到夏貝貝那張笑臉，雖然心裡頭極不願承認，但夏貝貝這張臉，確實比自己的女兒要美太多了。
可是，她越是這麼覺得，心裡頭那恨意，就越是濃郁。
“夜夫人，您可真是誇獎本姑娘了，本姑娘可不想跟您的寶貝女兒比，她可是夜家的大小姐，哪裡是本姑娘這種鄉間野女能比得了的。”夏貝貝老實地說道。
“你——”夜夫人也被她的話給一噎，臉上頓時尷尬了，轉眸看了一眼老夫人，只見她正拿着一雙不贊同的眼睛，盯着自己，她一張臉，頓時漲紅了起來。
“娘，我……我只是氣不過煜兒他竟然不把凰兒放在心裡，纔會語無倫次的，您千萬別放在心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她懦懦地說道。
雖然夜家現在是自己當家，可是，下人們聽的都是老夫人，就連她那個死男人，都出奇地聽老夫人的話，導致她到了現在，還不得不對老夫人低聲下氣。
“哼。”老夫人輕哼了一聲。
在外人面前，她自然不會不給自家的兒媳婦面子。
“舅母，您若是覺得夜凰表妹比貝兒好許多倍，不如，您將她也帶過來，本世子在貝兒這份家業的旁邊，也置辦一份，比較一番，如何？”東方煜對着夜夫人輕笑了一聲，說道。
“這……煜兒，就算退一萬步說，這個丫頭能種地，能給蠻荒帶來福音，但你也不用以身相許吧？”夜夫人不知道該怎麼應東方煜的放在，只能憤憤地看着夏貝貝。
“噗——”東方靈一口蘋果汁，在聽到夜夫人的話後，全都噴了出來。
什麼叫做以身相許？舅母到底會不會說話，明明是大哥娶貝貝好不好？這怎麼能被說成是以身相許？
“咳，咳咳，舅母，我大哥可是勳王府的世子，以身相許這樣的話，似乎不該用在他的身上吧？”她輕咳着拿出懷中的錦帕，擦乾自己身上被噴溼的地方，對着夜夫人說道。
這個舅母，說話就不能悠着點兒嗎？難道她是沒看到，外祖母的臉色，都已經變得墨綠了嗎？
夜夫人聽到東方靈的話，臉色也是變得墨綠，心虛地看向老夫人。
她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說話沒個遮攔，明明平日裡在老夫人的面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咬了咬牙，她將所有的錯，都歸咎到了夏貝貝的身上，一定是因爲這個臭丫頭，要不是因爲這個臭丫頭把自己的女兒給比下去了，她也不至於心裡頭如此不舒服。
就是心裡頭嫉妒，嘴上纔會亂說話。
“煜兒，舅母其實也沒有那個意思，只是你身邊的丫頭，畢竟是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將來納到王府中做個妾，倒是可以，不過，你身爲世子，將來可是要執掌域流峋的大業的，勳王府中，總要有個能替你打理好後院的賢淑女子，她可是萬萬沒那份能耐的。”她看向東方煜，定了定心神，儘量看上去像一個長輩般語重心長。
“大嫂，我勳王府裡的事情，就不需要你來插手了，本妃還尚在人世，哪怕現下貝貝沒那份能耐，本妃就不相信，培養個十幾二十年，還能差到哪裡去。”夜雨馨聽着她那不入流的話，擰着眉頭，要不是老夫人在場，她可真要對着大嫂破罵了。
這字字句句地，都是對貝貝明嘲暗諷着，是想怎樣？
貝貝可是天元府的嫡公主，哪怕這一點兒，現在不可說，就是她精明的腦袋，什麼能難得倒她？
“雨馨，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就是再怎麼培養，還能改得了她的出身嗎？若是讓外人知道，堂堂勳王世子，竟然喜歡一個鄉村的野丫頭，指不定會如何看待勳王府呢，你說是不是？煜兒又該如何做人呢？雨馨，大嫂也是爲煜兒着想啊。”夜夫人瞥了一眼夜雨馨，如是地說道。
鄉下來的野丫頭，能帶得出去見世面嗎？以後東方煜總是要出去見人的，要是去了幻夢國辦什麼事兒，不是會被人給嘲笑了去？
“大嫂還是管好自己家裡的事情吧，本妃的兒子將來該如何做人，便不是大嫂一個外人，該插手的了。”夜雨馨再也不管老夫人是不是在場了，冷下臉來，重拍了一下桌子。
好歹她也是勳王妃，就連老夫人這個親孃見了她，按道理都是要行禮的，只是她一向隨和，便沒有遵那麼多的規矩。
但那並不代表她就是個好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