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梔子花開聊天的時候,張道長喜慶着從廁所走了出來,看來便秘有了好轉。我剛好全身痠痛,需要好好洗一下,洗去今天失落帶來的疲乏。
“我要去洗澡了,你不要偷看。”我向梔子花開隨便回了一句就準備去廁所。
“切。”
“你切菜還是切肉?”我嘮嘮叨叨艱難打了一些字,然後關上了電腦,進入洗手間。
“排除毒素,一身輕鬆。”隨着張道長的一聲輕鬆,我只聞得到廁所揮之不去的臭味。
我又立即出來,在窗前好好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
“我說啊,道長你究竟吃了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臭?”
“我和你一起吃的飯啊,你就不記得吃了什麼了?”
“臭死了,道長你這不是禍害人間嗎?”
“你該感謝我的啦,幸好我喝的是王老吉,沒有喝啤酒,沒有吐得衛生間遍地都是,要不然你就要打掃一個晚上了。”
“爲什麼要我打掃?”
“道長我辛辛苦苦開解你那麼多,你不應該好好答謝我的麼?”
“我不是爲道長付賬了麼?”
“那是兩碼事?”
“怎麼是兩碼事?”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迂腐看不開啊?錢算是什麼東西?能比道長我和道兄你的情誼重要麼?棺材裡面能放多少錢?死後紙錢值多少錢?”
“那我還要好好感謝道長你了?”
“不用謝不用謝……”
“道長既然那麼看不起錢,要不把你的儲蓄都轉給我吧。”
“你又來了,你這不是破壞我們兩個之間純潔的友誼嗎?真是太迂腐了。”
“……”
我說不上話了,只好繼續等待。
過了個把小時,廁所的臭味減少了一些,我勉勉強強洗了個澡。
時間也不早了,明天依舊還要上課,我躺在牀上,迷迷糊糊。
不知道爲什麼,我想起了上午在蒸飯店遇見的倪嘉妮,她雖不是最美,但她極具魅力的優雅時時飄過我的腦海,弄得一時間整個腦海都是她的身影。
倪嘉妮極具成熟的魅力,比之石小雪有過之,最爲致命的還是倪佳妮的一舉一動就像是預演了千萬遍一樣,都是計劃好的優雅。直到現在我還是對她的一顰一眉印象非常的深刻,似乎她現在就在我的眼前一樣。
“張道長睡了嗎?”黑暗中我發出聲音。
“怎麼了?”
“你有一見鍾情過嗎?”
“我看到女人就一見鍾情啊。”
“……”
“但是那些女人是不會一見鍾情的。”
“爲什麼?”
“她們第一眼會看出你有很多錢嗎?”
“……”
我閉上了眼睛,倪嘉妮就在我的眼前。我深處右手,想要抓住她,卻只是虛空。想來想去,覺得她還是像我見過的一個人,但到底像誰?還真的難以說出來。
什麼時候能夠再次見到她呢?只怕機會渺茫吧。我記得林夕寫過:認識一場,如雷雨一閃,就此沒有下文。又想起剛纔張道長在廁所唱的“只是因爲在人羣裡多看了你一眼”,這人世間最惋惜的莫過於此,這真的好遺憾。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帶着滿腦子的幻想。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呆住了,沒錯,我居然夢到了倪嘉妮。
這次醒得非常早,太陽纔剛吝嗇給予這個世界不多的陽光,一切朦朧有致,周圍甚至呈現出了一種青紫。安安靜靜的,似乎一點也無聲響,全世界由夜晚無聲的轟鳴轉入了清晨的沉靜,少了再多的煩躁。
洗漱完畢,我早早來到了校園,似乎發現了校園的另一種美。那些花花草草也像是從早上醒來一般,都懶散有致,紅的更加鮮豔欲滴,綠的就像濃墨重彩,一切加起來就像是一幅美麗的畫卷,不不不,比畫卷要美麗一萬萬倍。
這些自然這麼美麗,似乎從來沒有悲傷過,好好的過着一天又一天,我又憑什麼惹得自己不高興?
“嘿,韓楓,早啊。”
我擡頭一看,找了找,發現是路夏天,我的心一痛,隨即轉過頭看了看花草,覺得好了一些,便開口了。
“早啊。”
“早睡早起身體好嘛。”
“是啊。”
現在我是一點想要討好路夏天的心思也沒有,免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唉,昨天張道長勸解一點效果也沒有,再多的解說在現實面前失去了顏色,我是看不開,只是希望我能夠一步步來,一步步讓自己的心更加堅強。
“那天你是怎麼了?究竟有什麼事那麼重要?”路夏天問道。
“哦,是一個學生要找我之類的。”
“看來你還真的是一個好老師,爲了學生……”
“我想起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別啊……”
我急急忙忙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這裡。
走了好一會兒,我着急下沒有看清路況,也不知道我究竟到了哪裡,於是我只好更加亂走起來,漫無目的。
我朝四周看了看,發現這裡也是大樹參天,周圍也有花花草草,許多的老人來這裡鍛鍊身體或者呼吸新鮮空氣或者做做別的。
我找了一個位置做了下來,看着時間還早,開始竭力撫慰自己的心緒。
剛纔心跳得厲害,不知道爲什麼。
感受着這裡的鳥語花香,看着眼前的老人的歡聲笑語,一時之間也少了很多無謂的情緒。還有些小孩子穿梭其中,更是讓我有了開心。
我想起了一句歌詞:應該學習嬰兒,再寬容一點,哭過就忘了。是啊,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這個時候我纔想起這裡已經離學校比較遠了,我開始思慮着怎樣回到學校,開始辨認方向,如果還是不認得的話,那就要求助那些老人家了。如果那些老人家不懂我說什麼的話,那就要求助那些小孩子了。
我看了看四周,好久之後我宣告認路失敗。
原來一個人傷心的時候是不會記方向的,即使走到了南極,也算是不好運吧。
就在我要請教那些老人家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起來。
“韓楓?”
我循着聲音看了看,居然是李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