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首先在社交網絡上加A的,當時她還不認識我,畢竟那時我高考考得不理想,非常消極,很少與人交流,甚至宿舍舍友間也缺乏溝通。
現在這個時代在網絡上找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我很輕易就獲得了關於A的許多資料,雖然那些資料真真假假的,但我對她也算有了一定的瞭解。
我還記得我們網上初次的對話,她照舊非常可愛。
“你好。”女孩子一般不會主動,於是我只好主動了。
“閣下是?”A回覆道。
“鄙人韓楓。”
“韓寒喜歡鬆島楓?”
我大驚,真的沒有想到我的名字會被演繹成這樣。
“呵呵,你真喜歡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
“?”
“韓寒博客不是有一個鬆島楓的鏈接嗎?如果鬆島楓邀請韓寒進酒店,說不定韓寒又會和他的女朋友吵架哩!”
“哈哈,和你說話真有意思。”
“什麼有意思?我說的都是真的。”
“嗯。”
“你還是認爲我在開玩笑。”
“沒了沒了,真的沒了。”
“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在認爲我開玩笑。”
“沒有了。”
“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你有。”
我也沒想到A會這麼認真,或許我的死磕精神就是向她學的吧。或許,喜歡一個人真的會讓自己改變很多。
“好吧,我有,我有認爲你在開玩笑。”
“你真誠實。”
“……”
徹底無語,不過我從此也迷戀上她。
她的社交主頁上的心情每幾天就會更新,即使她的心情再怎麼糟糕,也不會做出什麼假裝悲傷啊或者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真的很喜歡她。
我會追着她的心情看,有的時候是“未來、前程、神馬的,都是浮雲。”
我不知道要不要評論她,我看到評論的人蠻多的,也不好再評論了。
有些時候是“姑娘,不要把你最好的年華都給了別人”,我不知道“姑娘”指的是她還是別人。
猜測別人的想法還真的是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情,很多時候我都強迫自己不要想那麼多,畢竟連自己都不瞭解,何苦去猜測別人。
有些時候是“夢裡爲自己造一首諾亞方舟,或許有一天它會帶你離開”,我看到這些美好的句子,特別是A寫出的美好句子,都會複製下來,保存好。
某次她的心情更新卻着實讓我不安,那心情這樣寫着:今天愛上了一個人,我要把他的照片全打印出來,貼滿一牆。
直到那時,我才知道吃醋是什麼滋味了……
她說的當然不會是我,因爲我從來沒有看過她玩什麼手機和照相機。
那段時間我的情緒非常的失落低落,我甚至有意避開A。我覺得世界天旋地轉,上課也沒精打采,A跟我說話我也是有一句沒一句。
直至某天,我去A的宿舍,應該是幫一些女生搬東西吧。
我看到一張牀,牀壁上貼了很多像是我的照片,我驚呆了。
那就是A的牀位。我的直覺十分肯定告訴了我。
沒想到的是:A也回來了,也看到了我。
於是我和她自然牽起了手,但我想更進一步,比如親她,A卻死活不願意。其她諸如在公共場合嬉戲擁抱都很少,甚至在一起的時候走在大街上都很少牽手,只有在網絡上或者暗地裡才鬧得歡。
雖如此我還是特別開心,畢竟自己是找到了一個大寶藏,自認爲自己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A在我的眼裡是那麼的出色,是那麼的與衆不同,和我以前接觸到的女孩完全不是一個境界。
但這段日子不久,一件轟動學校轟動武林的事情發生了,事件的主角是A。
A割脈自殺了……
我偷偷在醫院看過A,十分的蒼白,少了認真嚴肅,只有憂愁。
原來A成績優秀並不是因爲A記憶力好,而是A家裡窮,爲了拿到獎學金,和學生會的某個領導人物私通……(我不想用“私通”這兩個字),不知道通過什麼辦法瞭解到了試卷會有哪些題目。
後來事件似乎掩不住了,那個學生會的上流人物是個下流人物,甚至還推波助瀾,把一些和A在牀上的照片上傳到了網上。
我想說的是:流言蜚語真的很可怕。
A想不開,便自殺了,從醫院回來後便沒再說過話。
我真的不記得A的真名了,或許記得,或許只是不想提起這段傷心的往事。
和A牽手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真的不久,也就那麼幾個星期。失戀的感覺真的很痛苦,有時候我靠在大學宿舍外面的護欄上愣愣看着遠處的風景,胸腔的中央而不是心中有一種被擠壓的揪心的疼痛,那疼痛前所未有從未經歷過。學校以前有的學生失戀甚至會跳樓,我的痛苦只能被我埋起來。
有時候我想這不是失戀,而是傷心,可到底在傷心什麼,我怎麼也說不清楚。
大學接下來的日子我其實和A差不多,更加不願意說話,有時候看着臺上面的學生會領導滔滔不絕,我都想朝他們吐吐口水,就像看到黑豬一樣。
看到那個學生會的下流人物,我真想找一根棍子朝他打去。
後來我不知道爲什麼真的那樣做了,而且是對着他和他的一羣朋友這麼做了,最後的結果就是我被羣攻,打得更慘。只是我死死抓着他的衣領直至把他名貴的衣服撕扯爛了,死都不願意鬆手,而他的一幫朋友的拳打腳踢我感受不到,畢竟那比揪心的痛弱多了。
最後他的某位朋友學聰明瞭,直接找了一根棍子朝着我的腦袋用力擊去,一下子就把我打昏了,我的腦袋血流如注。
我在醫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裡還是抓着某個人的衣服,是誰的呢?我爲什麼會在醫院?
我不記得了。
上課的時候我會看到A,有時候我會看着她,看了一會兒,對身邊的朋友說道:“那女孩是誰?爲什麼沒見過她說話?啞巴?”
大學畢業後,通過家人朋友有意無意的透露和我回想出了關於A的一點事情,我變得非常消極,不願意工作。最後通過關係在深圳那邊落腳,但有時候脾氣差得可以,由此也導致了我和父母那個時候的大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