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鐵軍和張自強兩人坐在一個小飯店裡喝酒,麻鐵軍說:“兄弟,這段時間我一直做惡夢”。張自強說:“做什麼惡夢”?麻鐵軍說:“我老是夢見去年咱倆乾的那件事,那個叫小雪的女孩兒,脖子裡圍着條紅色的圍巾,手裡拿着把刀,在後面追我”。張自強看了麻鐵軍一眼說:“怕什麼,都一年了,不是也沒見有什麼動靜嗎?再說,咱倆現在離臨江市那麼遠,誰能找到我們”?麻鐵軍說:“話是這麼說,可是連續這麼多天做同一個夢,你不覺得很不正常嗎”?張自強說:“我怎麼沒有做這樣的夢,你鬍子也颳了,頭髮也剃了,誰還能認出你,該不是被嚇破膽了吧,”。麻鐵軍看了看張自強說:“當初真應該把那個司機也給幹掉,也不至於現在這麼提心吊膽”。張自強說:“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別想那麼多了,喝酒”!麻鐵軍喝了杯酒說到:“我這心裡還是不踏實,總感覺不太對勁,你說那個女孩會不會變成厲鬼來找咱倆索命”?張自強一聽,差點把剛喝的酒吐出來:“你小子有病啊!這世上那會有鬼,我看你真的是被嚇破膽了”。麻鐵軍說:“那你說,我連續那麼多天都做同一個夢,你怎麼解釋”?張自強一聽,想了一會兒說:“既然你心裡沒底,那好,我找人給你求一道護身符帶在身上,但管用不管用我可不知道”。麻鐵軍一聽問道:“你找誰去求符”?張自強說:“我有個大伯就是幹這個的,我找他要去”。“你大伯在哪兒住,咱倆一起去行不行”?張自強說:“我大伯就住在離這兒不遠的柳樹灣,但我也很多年沒有去過了,不知道他搬家沒有”。麻鐵軍一聽急忙說:“那咱吃完飯就去行嗎”?張自強笑了笑對馬鐵軍說:“瞧你嚇的這熊樣,行,一會兒咱就去看看”。
自從去年的那個夜晚麻鐵軍和張自強殺了白雅娟之後,兩個人不敢在臨江市呆了,第二天去銀行把白雅娟存摺裡的六萬塊錢取走後,就坐長途汽車跑到了張自強的老家沂東縣。沂東縣離臨江市大約有四百多公里,已經和臨江市不在一個省了。二人來到沂東縣之後,從白雅娟那裡弄來的錢也被他倆揮霍的差不多了,他倆只好在沂東縣的一個煤礦上打工,由於有人命在身上揹着,所以他倆始終是深居簡出,直到最近感覺可能不會有什麼事兒了,纔敢稍稍的在外面拋頭露面。
麻鐵軍和張自強正喝着酒,就聽到旁邊桌子上的一個男人跟同桌的說到:“聽說了嗎?臨江市最近出了兩起大案子,死者都是被割斷脖子致死的,還聽說兩個被害人脖子上都繫着一條紅色的圍巾,特別的離奇,兇手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公安局也沒什麼好辦法,最近最好還是別往那邊去,萬一碰上了,到時候吃什麼都不香了”。麻鐵軍和張文選聽到這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倆人同時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對服務員說:“結帳”!
兩個人僱了一輛三輪車,前往柳樹灣。大約走了有半個小時左右,三輪車來到了柳樹灣。倆人下車之後,張自強一看,柳樹灣跟以前大不一樣了。張自強還是幾年前來過一次,沒想到幾年的時間,柳樹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簡直有點認不出來了。
張自強憑着記憶來到他大伯以前住過的地方,但跟幾年前來的時候已經完全變了,張自強來到一戶人家的門前,看到門口坐着一個老頭兒,他上前問道:“麻煩打聽一下,有個叫張道凡的以前是在這兒住嗎”?老頭擡頭看了張自強一眼說:“你找老神仙啊,他以前在這兒住,不過兩年前已經搬走了”?張自強一聽問:“老神仙?誰是老神仙”?老頭說:“你不是找張道凡嗎?他就是老神仙”。張自強問:“請問你知道他搬到哪兒了嗎”?老頭往東面一指說:“從這兒往東走,大約有二里地,有一處大宅子,就是老神仙的家,他就住那兒”。張自強一聽心想:“以前就知道我大伯經常給人算命看相,怎麼現在成老神仙了?難道他真的有那麼神嗎?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時麻鐵軍催促到:“自強,咱趕快去吧,別在這兒耽誤功夫了”。
兩個人一起往前走了大約有二三裡地,就看到路北有一處大院子映入了眼簾。張自強看了看麻鐵軍說:“估計就是這兒了,你在這等着,我過去看看”。張自強走到跟前敲了敲門,這時就見裡面有一個老太太打開了門,張自強一看說道:“嬸孃,我是自強啊,還認識我嗎”?這個老太太仔細看了看張自強說:“哦,原來是自強啊,這麼多年沒見了,你去哪兒了,也不來看你大伯了”。張自強說:“我這幾年一直都在外地工作,一直沒有時間來看望你們二老,現在我回來了,今天專程來看望您和我大伯來了”。老太太一聽,趕快把門打開說:“趕快進來吧”。張自強老太太說:“我還帶了一個朋友來”。說着叫了一聲麻鐵軍。老太太一看說:“那就一起進來吧”。
等來到院子裡,張自強一看,這院子可真不小。院子靠東邊的地方種着一棵桃樹,旁邊是一小塊菜地,西面的院牆邊是一顆大槐樹,由於是冬季,樹上已經沒有了葉子,但可以看得出來這棵樹的樹齡已經很長了,樹幹非常的高大粗壯,如果是夏天的話,樹冠估計可以把整個院子都遮蓋住。坐南朝北是一座三層的樓房,房子的外面貼着黑白相間的瓷磚,這些瓷磚很有規律的貼在整個樓房的外牆上,遠遠望去,形成了一幅太極圖案,非常的別緻。
老太太領着張自強和麻鐵軍進了屋。張自強一進房間,就見張道凡正坐在房間裡的一把躺椅上,旁邊的茶几上放着一把茶壺,老頭正閉着眼睛養神。麻鐵軍看到,這個老頭大約有七十多歲,臉上是紅光滿面,花白的鬍鬚飄灑在胸前,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這時老太太說:“道凡,你看誰來了”。這時張道凡把眼睛慢慢地睜開一看說:“哦,原來是自強來了,快過來坐”。這時麻鐵軍看到老頭的一雙眼睛特別的亮,有一種攝人魂魄的力量。張自強和麻鐵軍坐下來之後,張自強說:“大伯,這幾年我一直在外地,也沒有來看您,您身子骨還好吧”。張道凡說:“虧你小子還記得你這個大伯,你算算你都有幾年沒來看過我了,你這幾年到底跑哪兒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張自強說:“大伯,這幾年我一直在外地做生意,本來早就想來看您,可一直抽不出時間”。張道凡說:“自強啊,你爹媽死的早,他們就你這一個兒子,我也就你這一個侄子,你爹臨死的時候把你託付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可你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這幾年你到底怎麼過的”。“大伯,我這幾年在外面做點小生意,本來想着能掙點錢,誰知道都賠光了,現在我正在咱縣的煤礦上打工”。張自強目光遊移不定的低着頭說道。這時張道凡看了看麻鐵軍說:“自強,這位是”?張自強說:“這位是我的朋友,跟我一起在煤礦打工的”。“哦,你今天來是專門來看我的還是有什麼事”?張道凡又看了一眼麻鐵軍說道。張自強說:“大伯,今天主要是來看看您,另外就是有一件事情想請您幫忙”。張道凡說:“我說你小子不會專門來看我吧,有什麼事你說吧”。張自強看了一眼麻鐵軍說:“我的這個朋友最近總是做惡夢,想請您給看看,或者給他弄張護身符什麼的”。張道凡聽完張自強的話之後冷冷的笑了一下,二目如電,看着張自強說:“自強,別怪你大伯說話不好聽,我看你們倆印堂發黑,面帶晦氣,一定是幹了什麼不法的事情吧”。張自強和麻鐵軍心裡同時一驚,倆人相互看了一眼,張自強急忙說:“大、大伯,沒有沒有,瞧您說的,我們怎麼能幹違法的事情呢”?張道凡鼻子裡哼了一聲說:“既然你不願說,我也不勉強,不知道你的這位朋友做的是什麼夢”?這時麻鐵軍看了張自強一眼站起來說:“大伯,我這段時間總夢見一個女孩拿着刀在後面追我,我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所以想請您給看看有什麼辦法解決沒有”。張道凡坐在躺椅上一言不發,麻鐵軍和張自強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麼辦。張自強說:“大伯,您看您有什麼好辦法沒有”。這時張道凡睜開眼睛,看了看張自強說:“既然你的這位朋友總是做惡夢,那好辦,我這裡有一道符,讓他隨身攜帶,晚上睡覺的時候放在枕頭下面,這樣以後就不會再做那個惡夢了”。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張兩寸多寬、四寸多長的一張黃紙條遞給了張自強。張自強接過來看了看紙條,上面用硃砂畫着一些看不懂的符號,他又把紙條遞給了麻鐵軍,麻鐵軍趕緊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也沒有看出什麼明堂。張自強問:“大伯,這管用嗎”?張道凡用眼角斜了張自強一眼說:“管不管用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嗎”?這時麻鐵軍趕緊說道:“謝謝大伯,謝謝大伯”。張道凡笑了笑說:“不用客氣,不過有句話我得跟你們兩個人說,如果你們幹了什麼傷天害理得事情,這符也保不了你們,知道嗎”?張自強和麻鐵軍倆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這時張道凡的老伴走過來說:“自強啊,你和你的朋友晚上就在家裡吃飯吧,你們爺倆也好幾年沒有見面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張自強一聽說道:“哦,今天礦上還有一些事情,等過兩天我再過來陪大伯吧”。張自強又對張道凡說道:“大伯,今天礦上有些事情,就不能陪你了,改天我過來一定陪你好好喝幾盅,行嗎”?張道凡笑了笑說:“好吧,那就改天”。
張自強和麻鐵軍辭別了張道凡走出了門外,這時張自強聽到大伯在後面叫他,他對麻鐵軍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進去看看”。張自強轉身又進了屋。進屋之後,張自強看到張道凡面沉似水,一言不發的看着他。他感覺頭皮有點發麻,小聲的問道:“大伯,您還有什麼事嗎”?張道凡說:“自強,我不管你在外面幹了什麼事,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但你是我唯一的侄子,而且你爹臨死前也把你託付給了我,所以我不能不管你”。說着從兜裡掏出一個玉佩遞給了張自強。張自強接過玉佩一看,見是一隻雕刻非常精緻的龍,而且龍的兩隻眼睛是紅色的,看着活靈活現。張自強問:“大伯,您給我這個幹什麼”?張道凡說:“別問那麼多了,記住我的話,一定要隨身戴着這個玉佩,關鍵的時候可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