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拎着古箏,剛剛演奏完一首曲子,大家的感覺,卻像是百戰的將軍,在敵人軍中殺了個七進七出,沒有人是他一合之敵。
谷小白的身下,巨大的風道開始慢慢關閉,舞臺重新升起,隨着氣流慢慢減弱,天空中飛着的兩個“小白”,也開始慢慢落地。
古箏小白低頭,手指隨意地在古箏上灑下,“錚錚”的聲音,再次響起,應和着天空中那二胡小白的旋律。
終於,古箏小白“咚”一聲,雙腳落地。
而他的身後不遠處,二胡小白也收攏了雙翼,落在了他的身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站在舞臺上,演奏着《北大西洋狂想曲》的最後一部分,配合的無比默契。
舞臺下,大家都擡頭看着舞臺上兩個小白。
只是從遠方看過去,兩個人的面容幾乎完全相同。
大家的腦海裡都有一個疑問。
這兩個谷小白,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上次“五小白”出現的時候,因爲有其他的形態各異的谷小白在,大家都默認那些人都是替身,是谷小白找到的和自己長得像的人。
但現在,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
剛纔大家都覺得,谷小白玩“箏鳴劍閃”的時候,肯定是真的,因爲這麼高難度的動作,除了谷小白本尊之外,誰也玩不轉。
那麼上面的“二胡小白”肯定是假的,是替身。
但這會兒,兩個人站在一起了,大家卻又疑惑了。
兩個人的技藝都如此優秀,站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哪個看起來像是投影,或者像是替身。
這到底是替身還是投影?
莫名其妙的,一個想法冒了出來:“雙生子?”
還是克隆人?
等等,難道谷小白克隆了自己!
啊,邪惡的科學家小白!他終於還是對自己下手了!
其實也難怪,這麼優秀的人世界上只有一個,實在是太可惜了。
各種各樣的想法之中,最後一個音符落下。
二胡小白和古箏小白對望了一眼,兩個人同時轉身,一左一右走去。
走着走着,古箏小白的身影就慢慢變大,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透明。
然後化成了那孤獨的行者,一步步走出了舞臺的範圍,消失在了空中。
只剩下了唯一的二胡小白。
他把手中的二胡一收,向背上一背,然後看着舞臺下。
現場一片寂靜。
大家都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消化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該鼓掌。
有人還沉浸在剛纔的表演裡,而有人則在苦思冥想,剛纔谷小白是怎麼做到的。
事實證明,那個“箏鳴劍閃”的小白,纔是虛假的投影。
可什麼時候從真的變成了假的呢?
哎呀看不懂……
這到底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技術啊……
谷小白的身邊,剛纔下臺的其他的樂手們,一起走上了舞臺。
埃斯科巴拎着自己的小提琴,站在谷小白的身邊。
而其他的小提琴手們,依次在谷小白的身邊排開。
號稱世界第二的約夫姆,只站了第四個。
大家一起對着舞臺下鞠躬。
這時候,掌聲才如雷一般響起。
還有瘋狂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小白!小白!小白!”
“安可!安可!安可!”
“箏鳴劍閃太帥了!”
“謝謝,謝謝大家!”谷小白道:“剛纔是我的《北大西洋狂想曲》,事實上這首曲子目前還沒有完全完成,非常感謝大家能夠喜歡,希望我把它完成之後,大家還能來看我的演出。”
“啊?”
“還沒完成?”
剛纔那樣的曲子,還沒完成?
那完整版是什麼樣子的?
《北大西洋狂想曲》從開場一直到現在,一共一小時零七分鐘,三個樂章各不相同,前兩個樂章大概每個十五分鐘,而最後一個樂章則格外長。
當然,現在看來中間很長一段,應該都是谷小白的即興。
然後谷小白又轉身介紹自己身邊的人道:“也感謝剛纔和我合作,爲我伴奏的幾名樂手,這位是佐爾坦·埃斯科巴先生,他將會是我們雲霄樂團的首席。”
埃斯科巴風度翩翩地對舞臺下鞠躬。
“這位是樂團的二提首席科萊裡先生……”
谷小白又去介紹他右手邊的科萊裡。
旁邊,安東·約夫姆突然緊張了起來。
接下來谷小白就要介紹自己了!
怎麼辦?他會怎麼介紹自己?
嗚嗚嗚,二提首席也沒了,我會不會是一提二席啊……
此時的安東·約夫姆,儼然完全忘記了,自己其實還有柏林愛樂樂團的合約在身,也忘記了自己其實是來踢館的。
他已經開始想留在這裡了,就算是當一提二席也無所謂。
然後他就看到谷小白看了過來。
“這位是……”谷小白頓了頓,大家就看到他,很明顯地在努力回憶,“這位是……”
然後谷小白抓了抓腦袋:“那個……你是哪位?”
安東·約夫姆:“……”
現場:“……”
小白,你就算是臉盲也有個限度好不好!
旁邊,埃斯科巴“噗”一聲就笑噴了。
這也太慘了吧!
咋能這麼慘的?
“呃,我是……”約夫姆想要自我介紹一下自己,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特麼的,之前還是世界第二小提琴來着!
電視前,正在看轉播的樂手們,你看我我看你,也都哭笑不得。
在看轉播之前,他們還希望谷小白能夠狠狠摔一跤。
但事實證明,他們的想法恐怕要完全落空了。
而那位自告奮勇跑去踢館的傢伙,這會兒竟然一臉惶恐又無奈,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柏林愛樂樂團的首席,當代最好的小提琴手,也是我的朋友安東·約夫姆先生,感謝他今天前來助陣。”
“慚愧慚愧。”約夫姆只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那個“當代最好小提琴手”,真的是太給臉上貼金了。
谷小白又介紹了自己身邊的其他人,然後對着舞臺下揮了揮手:“好了,剛纔可把我累壞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了,接下來的舞臺,交給我的朋友們吧。”
“哎????”
聽到谷小白這麼說,臺下一片哀嚎。
什麼?這就下去休息了嗎?
這纔開場了一個多小時好不好!
來啊,繼續high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