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不是,今日他們是來找一清道長算卦的,也許你被認爲是那小王爺的有緣人了。”老榕樹笑眯眯地說道,黑夜中,他抖動了幾下|身子,枝葉嘩啦啦地響,風聲吹過,聽起來好像有人在笑一般。
“有緣人?”聽着怎麼就不對勁呢?“是哪方面的有緣人?”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吧,她的路子是種田發家不是宅鬥宮鬥啊!
“那小王爺不能走路是因爲中了毒,那毒古怪,又與命理糾纏,故須有緣人,但如何尋找,也就他本人知道,你也許是其中之一。”
爲什麼聽老榕樹這麼解釋,自己反而覺得更不好了,該不會是要治病需要有緣人的血肉頭髮什麼的吧?不能怪齊秋霜這麼想,都能真的穿越,那麼有奇怪藥方也不足爲奇了。
“這保護也跟監視差不多了,以後我做事可不是要如履薄冰?”最讓她煩躁的就是這點了。
“我覺得沒必要,你頭受傷,大家都覺得你是變聰明瞭,會別人不會的東西,這你完全不必要解釋,他人只會羨慕你的好運氣。”老榕樹笑呵呵地說道,見過這麼多人,類似的事怎麼會沒見過,齊秋霜這樣完全是想太多了。
“也是,我還不能表現出異常,知道了自己被保護的事,真糾結。”齊秋霜決定,以後小心點,別表現太多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爲好。
“這些日子,山上的野楊梅可摘了,你要不摘些來釀汁,以後可做調味用。”南方多山,涼州府的山是連綿起伏的那種,不過主要聚居地區還是比較平坦適合耕種的。
慶陽縣並不在涼州府的邊界,但是其所處有一片出名的山脈,名斷腸山,深山野林的,而大桑村是在最外圍,在往裡還有那許多以打獵或草藥爲生的十來戶的小村子。
林木茂盛,自然的山上果子衆多,且各村裡正每年都會有目的地組織村民植樹,後未精心照料,長成野果子,卻欣喜了村裡的孩子們。
但是大桑村附近的楊梅都是晚梅,要端午過後纔有,聽說隔壁縣的四月中就有了,不過這東西不易保存,運輸也難,就是拿富貴人家吃得起。
“恩,明日我就讓人去摘,榕樹爺爺,我再溫習下您給我說的文章,就睡了。”村裡是沒有打更的,只能憑感覺估計時間。
黑夜中,老榕樹動了動枝葉,應了聲便沒再有聲響。
第二日,齊秋霜就找上六哥兒,將楊梅的事兒一說,喜得他不行,早就想往山裡跑了,家裡一直拘着,這下終於有好藉口了。
看着六哥兒領着一幫孩子拎着籃子或麻袋浩浩蕩蕩地往山上跑,齊秋霜搖搖頭,去屋後看那一片小桃樹,也許是有了綠氣滋潤的關係,長得很快,且很健康。
一一檢查過去,都是硬桃,味道不甜的那種,倒是其中有一棵竟然有了變異,從得到的信息說是軟桃,這讓齊秋霜有些不解,卻徹底勾起她的興趣,將樹苗移植到另一邊,打算全程研究。
加入桃子汁中的那個方子是意外的收穫,也可以用於其他的食品,不過相比較而言,桃子汁是最掙錢的,等入秋了再試着培育一批看看,雖說要見效至少得兩年,但她等得起。
齊秋霜沒有請老榕樹幫忙注意那樑澈鈺的舉動,她知道自己的性子,知道得越多,就越會自亂陣腳。那少年她很有印象,是個非常聰慧的人,只怕早就將自己調查過一遍,定是發現了許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暫時還不知道,只要忍住,待對方來找她,她就能佔得主動權,雖說對方的身份高到她無法觸及,但不代表不可以討價還價。
再一次製作玉棗凍失敗,沒有成型,但入口的味道還是行的,齊秋霜就不明白了,她在廚藝一途上真的不會有建樹?
“這會不會是我改動過的關係,要不你用原來的方子再做一次?”這幾個糕點的方子都是他改動過的,齊秋霜沒做出理想的味道,可能是他改動失敗了。
“好吧,那我用原來的方子試試。”齊秋霜想想也是,有對比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手藝問題。
最後的成品被摘楊梅回來的幾個小子們吃光光,只不過問六哥兒和齊書凡評價,兩人都說跟之前做的差不多,這讓齊秋霜太糾結了。
“榕樹爺爺,看來我還是不要動手的好,太浪費,我讓我大姐來試試。”想到齊秋雨包的那味道跟柳氏幾乎沒兩樣的糉子,可見她在廚藝方面是由天賦,總比自己做什麼都差不多一個味道的好,真是太悲劇了。
要是沒有這個金手指,自己有什麼擅長的?想想好像還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生活技能,真是讓人憂傷的人生。
下午,齊秋霜就把自家大姐給拖來了,果然不愧是有天賦的,光憑自己描述以及準確的配方,她做起來行雲流水,不像自己那般磕磕絆絆的。
香味傳出的時候,齊書揚和六哥兒都深深吸了口氣,不約而同地說道:“比三姐/秋霜好吃。”
口胡,這還沒嚐到嘴裡就下了定論,這樣真的好嗎好嗎?齊秋霜好想到牆角那畫圈圈,這兩個傢伙的味覺嗅覺有這般厲害?
齊秋霜不是美食家,但齊秋雨做出來的糕點跟自己做的,無論是賣相還是口感味道都要甩出自己一大條街,對比有沒有要這麼明顯?
“霜兒,快趁熱吃,我帶點去給爹孃嚐嚐。”齊秋雨笑着招呼道,拿了幹荷葉就開始包。
六哥兒嘴裡塞着一塊,也慌忙拿了兩張幹荷葉,含糊不清地說道:“我也要帶點給我娘她們嚐嚐。”
一鍋的紅豆糕就這麼被搶光,齊秋霜鬱悶地洗刷着鍋碗瓢盆,決定把自己從老榕樹那得來的方子全部教給齊秋雨,以後想要好吃的,找大姐就是。
齊秋雨做的是老榕樹改過的方子,見衆人的反應,老榕樹就知道這是極受歡迎的,心裡很是歡喜,不過看齊秋霜鬱悶的樣子,也沒去安慰她,有時候天賦這種東西,真的說不準。做過這麼多的實驗,齊秋霜決定不把精力花費在廚藝上,下午她也問過齊秋雨了,對釀酒這些不感興趣,倒是齊書揚亦步亦趨地跟着,很感興趣。剛摘回來的楊梅,用大木桶幾次漂洗過,又下鍋用滾水燙了兩番,撈起放竹匾上晾乾,天氣好,明日就可以醃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