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兩日,縣衙那邊就派了衙役通知豆兒家去縣衙領人。見到癱瘓在牀,智商又入稚兒的女兒,豆兒娘瞬間就崩潰了,開始質問起衙役來。
陳縣令跟齊家關係好,聽着豆兒娘話裡話外隱晦地說害了她女兒的兇手是齊秋霜他們的時候,眉頭不由微皺,臉色有些難看。
“肅靜!”驚堂木的聲音,讓沒有準備的衆人都停了嘴,看向縣太爺的方向。
陳縣令冷聲道:“今令爾等來,除卻領爾家閨女,同時也告知其罪證。”說着一連串的罪名就下來,聽得豆兒爹渾身汗津津的。
就是豆兒娘,也渾身都是冷汗,不過她並不甘心,仍舊想要反駁,提出想要證據,就教陳知縣給駁回,“爾家小姐癱瘓,非刑罰,而是欲提刀行兇,被護衛踢飛,撞牆而脊骨脫落,若是好好養着,還可康復。”
“至於如稚兒,卻是懲罰,爾等此後三代,均不得離慶陽,不得考取功名。”
陳知縣看着兩口子有些呆傻地跪在地上,微微搖頭,之所以沒說豆兒可以重新學期起,實際上也是考驗父母家人的時候,若是他們懂得悔改,重新教養女兒,那麼養出來的,也不會歪到哪裡去。
若是反其道而行,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將豆兒擡回家,很快全村的人都知道了,紛紛提了東西上門去看,不過縣太爺的判決是比較私下的,也沒有什麼人知道豆兒的罪名,大家都感嘆豆兒一家遭了神煞。
不過豆兒娘看着溫順好相處,但是骨子裡可是個倔強的人,當天下午就跑到齊秋霜家,想要討個說法。
齊秋霜冷冷地看着豆兒娘,“怎得,你覺得是我害了你女兒這樣?她可是想要我的命,現在,你是想繼續你女兒未做完的事?”
“叛國之罪,足夠將你們抄家的,你再不依不饒,我就讓你麼在村裡過不下去!”齊秋霜也不是好欺負的,想要就此訛上自己,怎麼可能!
“你……”豆兒娘深吸了兩口氣,“好,好,你們權勢滔天,仗勢欺人,我們人小言輕,不過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報應。”
“我們一直都很小心,倒是豆兒,她這不就是報應嗎?”齊秋霜冷哼道,這豆兒娘,除了外貌,其他的早就改變。
柳氏黑着臉,“沒成想你是這般看待我們,既然如此,你就走罷,從此不來往。我家霜兒無緣無故受你家豆兒敵視,與置之死地,沒得現在還要爲此背上個大黑鍋。”
即使當年她到大桑村,豆兒娘真的幫了她不少,但是她從來都不欠她什麼,沒得來糟蹋自己女兒。
豆兒娘看了齊書凡和齊斯農一眼,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再不甘心也只能隱忍掉,她就不信了,齊家人能夠一直如此。
女兒許多事情還是跟自己說的,她可是清楚得很,太后的目標在齊秋霜身上,反正都在同個地方,以後害怕沒機會嗎?
想着,豆兒娘轉身就離開,連個招呼都沒打,但是很顯然得,兩家已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娘,爲這種人生氣不值得,您瞧,我都沒什麼感覺。”齊秋霜上前安撫道。
柳氏深吸了兩口氣,“此後回村子,都離他們家遠點,連青紅找白都分不清的人家,沒必要來往。”
家裡人自然是應下,其實不用柳氏說,他們也會如此的。
隔日清晨,胡大石和六哥兒就找了上來,說了下豆兒一家的情況以及村裡的反應,同時也瞭解下真相是怎麼回事。
他們可都是混了好些年過來的,豆兒一家出去在回來,可不是那麼純良了。
柳氏也沒瞞着親家,將前因後果說了,“你們也沒必要把事實說出去,同在村裡擡頭不見低頭見呢,總有其他人說呢。”
縣衙的人肯定知道一二,也不見得都會保密,所以自己人完全沒必要去點那個火。
果然過了好些天,關於豆兒的消息就在縣城裡流傳了,大桑村也不是閉塞的,多少聽到一些,不過顯然的,叛國一罪沒人清楚,否則整個村子怕是要惶惶不安了。
豆兒一家肯定過得不舒服,但也不會太難過,畢竟整個村子都是胡姓,七拐八彎都有關係呢,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大家背地裡會說說,但也不會太過分。
而到了這個時候,樑澈鈺又離開了慶陽縣,繼續處理其他事情,倒是齊大爺一行人已經到了府城,還託人帶消息回來,讓齊斯農把老宅給打掃並講必備生活用品給歸置了。
若是以前,齊斯農指不定會幫忙,但是現在,他巴不得這些親戚不回來的好,權當不知道了。
不過兩天,齊秋霜就收到了齊秋雨的來信,信裡說齊大爺他們到了府城,就找上雲家,以着她親家的身份要求被款待,她被氣了個半死。
好在雲家夫婦雖說熱情性子好,但也不是沒原則,很有技巧地拒絕了。信的最後,齊秋雨說她又懷孕了,就是坐胎不大穩,想齊秋霜做的鹽桃,醃梅子了,讓她託人帶一些去。
齊秋霜一見,心裡歡喜也擔憂,將信給其他家人看,都差不多一樣的心情。齊秋雨要的東西,齊秋霜今年新做的不算多,但也不少,只是要託誰人帶去,這是個問題,必經現在什麼都不行,車行幾乎都要倒了。
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是齊書揚自告奮勇地前往,他年紀也不小了,本身有點拳腳功夫,也有暗衛護着他,普通的小毛賊卻是不怕的。
定下了人選和時間,柳氏就開始忙活起來,要帶什麼東西,有什麼忌諱,那是一堆一堆的,幾乎要將大半個廚房給搬去,好在齊斯農阻止了。
齊書揚一走,家裡瞬間就冷清了不少,齊秋霜也覺得耳邊清淨不少,決定去萬雲宮看看玉琉璃和玉茶樹,還有白蛇,聽玉茶樹說,可是一直在萬雲宮的後山呢。玉茶樹就像是個不定性的小孩,說要時刻關注着慶陽的情況,結果沒兩天就興致缺缺了,想起來纔看下,其他情況都不知道要幹嘛去了,很是教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