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斯農柳氏心裡有些愧疚，覺得樑澈鈺就是因爲他們兩人而無法即使得到治療的，“那就把時間定在明日，今日，就在悠然居請雲家人，先私定罷！”
畢竟情況特殊，正式的定親只能往後推遲了。而且將近半年的時間，雲家對於這門親事是什麼態度也能看出來，是藏而不宣還是大肆宣傳，就不得而知了。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習俗，樑澈鈺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其他人當然也是如此，倒是齊秋雨卻是有些悶悶不樂，內心喜憂參半，父母同意是好事，但一離開府城就是大半年的，就怕其中什麼變故出現。
齊書凡是不大樂意的，“如果雲家真的有誠意，再等半年又何妨？”
齊秋雨一聽，飛快地瞪了齊書凡一眼，又垂下眼，心裡哼了哼兩聲，要離開府城那麼久她已經夠鬱悶的了，吧先訂下來萬一被人給拐跑呢，她豈不是虧死了。
齊斯農看了齊書凡一眼，道：“只是私定，以後即使反悔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主要是大女兒也到適齡年紀了，好不容易看上一個，這要是不成，傷心難過之下，也不知要拖到什麼時候。
齊書凡又看向自家大姐，心思分明都被那雲小九給勾了去，是自己認識的人，來往也不少，品性也是信得過的，但身爲男孩子，對自家姐妹總有種莫名的保護欲，對那些想要娶走自己妹妹的人有着排斥感。
正如當初齊秋霜和樑澈鈺兩人定親，他心裡也是鬱悶而無力的，畢竟是一清道長親自給提的親給寫的婚書。
到如今，自然要好好爲難下想娶自己姐姐的男人，誰叫樑澈鈺氣場太強大，他拼不過呢？
“若是私定了再反悔，這於名聲總有礙，我覺得還是等到年底罷。”顯然，齊書凡的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的。
見狀，齊秋霜是沒發表什麼意見，對她來說，兩個說法無非就是時間的差別而已。
“凡兒，你就非要跟我對着幹是嗎？”齊秋雨怒瞪着齊書凡，如今兩家身份懸殊，她心繫人家，自然想着早成定局的好。
“先私定罷。”柳氏想了想說道，如果說在府城有人因爲齊秋霜樑澈鈺的身份而窺覬她的女兒，那麼到了京城就能避免？她可不那麼樂觀，與其到時候出麻煩，還不如就找個府城差不多的。
齊書凡有些訝異，他本以爲會得到孃親的支持的，沒想到她卻是同意爹的做法，畢竟是心思玲瓏的人，很快就明白了父母所考慮的，也就沒再說什麼反對的話。
“我這就去雲家遞帖子，同時上悠然居定一桌。”悠然居是的私密性比較強，否則魚莊合何嘗不是個不錯的地方？
見齊書凡沒再反對，齊秋雨不由露出個笑臉，眼底波光流轉，隱隱帶着一絲女兒家的嬌羞。
私定的事，自然是有父母去安排，齊秋霜和齊秋雪卻是不用出面的，而這個時候也沒有那麼嚴格的規矩，所以齊秋雨還是可以去的，當場交換信物。
和樑澈鈺一道回程府的時候，齊秋霜很是擔憂地抓着他的手，感覺到他身上的氣血翻涌得很不規律，脈搏的跳動讓人有些心驚膽戰。
“現在都沒用了嗎？”齊秋霜的聲音有些顫抖，樑澈鈺的身子不時地抽搐兩下，溫度時高時低的，力氣逐漸流失，看起來沒有前兩次發作的恐怖，實際上卻嚴重多了。
更重要的是，無論是她身上的味道還是綠液，對他都沒有什麼作用，本來想要咬牙用靈液的，玉茶樹卻跳出來阻止。
“估計是積累到一定程度的反應，我會熬過去的。”樑澈鈺反握住齊秋霜的手，聲音低弱，卻帶着無比的肯定。
“玉琉璃那邊快好了，你再忍一忍。”從玉茶樹不時獻上的消息來看，玉琉璃已經漸漸完成了蛻變，距離開花結果不遠了。
“我之前有預感，將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即使我昏睡個一年半載的，也不會出大問題。”因着有着前兩次的排毒反應，所以他對自己的身體變化還是敏銳的，所以很鎮定地做着各種安排。
這一些他沒跟齊秋霜說，就是怕她陷入焦慮的情緒中，就像現在一樣。
“我不確定會什麼時候發作，也許是半路，也許是到京城，安排的這一條路上，有許多是我暗地裡的產業，隨時可以長住。”樑澈鈺頓了頓，等待着身體上的痛苦消去，“屆時你先去京城，太子那邊已經安排好，等領了旨意和封賞，再秘密返回來。”
齊秋霜沒有哭着鬧着說要如何如何，只安靜地點頭，即使她非常地想要解決他的痛苦。
“好。”不管如何，她絕對不會讓他出事的，她有直覺，這一回的排毒，他要是撐不過去，命怕是就到這裡了，所以非常的關鍵，若是可行，她一步都不想離開樑澈鈺一步。
“別想太多，我的情況已經上報給陛下和太子，他們會有應對的。”當初國師怎麼說來着，即使他有奇遇能好，體質卻是不會好，子嗣艱難，所以陛下和太子，不會對他太多提防。
齊秋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陪着他，看着他忍受着間接性的痛苦，彷彿感同身受，她的感情是內斂的，她知道自己是陷進去了，這麼的沒有徵兆的。
甚至沒有一絲甜言蜜語，更沒有海誓山盟，表面上看，就像是合作伙伴或是上下級，很細水長流的感情，幾乎讓人沒察覺，但痛起來，卻要更痛苦。
鈍刀子割肉跟突如其來的疼痛，哪種更痛苦，齊秋霜絕對會選擇前者。樑澈鈺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她心上的那把鈍刀，讓她痛致她疼。
跟雲家的私下見面是很愉快的，雲家的人性格都很好，樂觀開朗，善良而熱情，相談甚歡，私定後，齊斯農與雲父的關係急速升溫，好得稱兄道弟了。
雲小九暗地裡算了下齊家到京城一路是否安全，到京城後又是否會平安無事，好在卦象顯示，或有麻煩，均能順利解決，便也鬆了口氣。畢竟齊斯農柳氏能考慮到的問題，他又怎會想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