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地迎來和煦的陽光,天海相接處,被一條金燦燦耀眼的光分割開來。彷彿開天闢地伊始,天地相連,萬物混沌。
太陽慢慢的升起,天海的距離也越來越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終於天海相望,萬丈相隔。
站在岸礁的巨石上,被清晨的陽光拉出長長的影子。海風微微搖擺着衣角,伴隨着和煦的晨光,描繪出一副優雅寧靜的晨景。人們享受這美麗的安寧,感謝上蒼賜予的一切。
李木起來的時候,就發現海邊已經有了一些漁民,開始了一天辛勤的勞作。有一對夫妻,撐着一隻漁船駛向大海。兩人三十來歲,身邊跟着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
看着那依稀熟悉的輪廓,李木彷彿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剛剛來到清水村的時候。這對夫妻,儼然是對李木有感情啓示的柳曉月和趙大生。
李木剛剛見到她們的時候,柳曉月還只不過是一個孝順溫柔,矜持羞澀地少女,而趙大生也不過是一個虎頭虎腦的愣小子。可如今,生活早已磨練了他們。柳曉月變成了能幹持家的主婦,而趙大生也成了當地有名的漁民。
三界災難,對他們家影響並不是很大,除了一家三口,雙方的父母早就亡故了。所以趁着這個特殊的時期,兩口子打算幸苦一點,多掙點錢,也爲鄉親們解決一些困苦。所以偌大一個海面,就只有他們一隻出海的漁船。
李木看了一下,感覺今天風平浪靜,出海打魚不會有危險,也便放心了幾分。回頭看了一眼,見楊雪依還在熟睡,便沒有打擾她,朝着海中央飛去。
對於如今李木的實力,三界之內沒有距離的概念,他甚至可以出現在三界內的任何位置!意識能到的地方,身體就能到,也就是說他的移動的速度,其實就是意識擴散的速度。
李木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他的身體可以由三界內任何能量構成,但防禦力卻不會發生變化。
因爲他本來就沒有身體,是三界賦予了他這具比金剛石還堅硬的身體。就算和猴子的金剛不壞之體相比,也強悍許多。
眨眼之間,便來到了東海極東的流波山。這裡已經成了魔族的大本營,三界之內所有的魔族都集中在了這裡。雖然李木說過,三界之內可以任由他們行走,但在實力沒有恢復之前,他們還是選擇了老老實實地呆在流波山。在這裡,就算仇人找上門來,他們也不怕。
李木的到來,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那些崗哨在李木的眼裡形同虛設。只不過李木沒有刻意隱瞞自己,所以很快就被魔族弟子看到了。是的,他們是看到的,而不是用意識探測到的。
別人可以不認識李木,但魔族弟子卻對李木記憶深刻。就是這個小子,讓魔族的大業化爲烏有,是他把魔族的皇者趕出了三界。雖然獅駝王在魔族中的地位和威望也很高,但始終比不上白帝。
偏偏李木強悍的有些變態,他們也拿李木沒有辦法。
“李……李前輩,你來了。”一個年輕的魔族弟子顧不得驚訝,連忙上來打招呼。其實他的真實年齡是李木的好幾倍,但這是一個實力爲尊的世界,李木的實力比他強了無數倍,叫一聲李前輩也理所當然。
李木自然不會在意這些,點點頭問道:“魔皇在這裡嗎?”
“魔皇?”年輕弟子一怔,剛想說魔皇不是被你趕出三界了嗎,但很快明白了李木的意思,連聲道:“在,在,我帶您去?”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了。”李木已經感覺到了獅駝王的氣息,話剛說完,人已經消失不見了。那個年輕弟子一愕,隨即鬆了口氣。和李木面對面談話,談感覺到壓力山大。
李木的神識掃過整個流波山,很快發現了獅駝王和白凰的身影。獅駝王住在一個比較大的洞穴內,裡面和人類的建築十分相似,不缺陽光不缺傢俱。不過主洞穴裡,卻只有白凰一個人以及幾個丫鬟。
此時的白凰有些憔悴,眉宇間凝聚着擔憂。昨天獅駝王回來的時候,告訴她父皇還有些事情耽擱了,並沒有回來。但白凰卻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出事兒了。
魔族既然戰敗了,爲什麼其他人回來了實力最強的父皇卻沒有回來?白凰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子,很快就察覺到了獅駝王話中的漏洞。可是怎麼問,獅駝王都不肯說白帝的下落,只是告訴她白帝沒事。白凰不相信,擔心了一個晚上而沒有睡覺。
忽然,白凰感覺有神識在查探自己,下意識的以爲是父親回來了,因爲這道神識,她也感覺到十分的親切和熟悉。白凰連忙向外跑去。
雖然對於白帝要殺李木,她十分的不理解和生氣,可是白帝和李木一樣,都是她最親切的人,她心裡自然不希望白帝出什麼事。
急匆匆的從洞裡跑出來,卻見空曠的平地上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但這個身影卻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那個朝思暮想的“弟弟”。
“李……李木!你怎麼來了?”白凰一怔,下意識的道:“你快走,這裡危險……”不過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李木站的位置很明顯,卻沒有一個魔族弟子去打擾他。
李木輕輕一動,一百多米的距離瞬移了過去。簡簡單單的露出這一手,就是要讓白凰看到他的實力。
白凰大驚,她也是修煉高手,自然能夠感覺到李木的實力之強和氣息的變化。這種氣息,彷彿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強很多。李木……怎麼變得這麼強了?
兩人面對面站着,白凰卻沒有爲李木高興,反而臉色越來越白,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你殺了父皇?”白凰的聲音有些顫抖,下意識地推着步子,想和李木保持距離,但卻發現自己的腳根本不聽使喚,怎麼也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