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傳來,原本只是小憩的北村澈立刻轉醒,看見曉嫋正撐起手臂想要起‘牀’,他連忙站起身走過去。
“你別動,好好躺着,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我幫你。”他語氣親和。
“我口渴……”連續高燒了幾日,曉嫋的嗓音嘶啞的像破鑼,聽見自己的聲音她不由皺起眉頭。
北村澈卻伸手‘揉’開她蹙起的眉宇,溫柔地說:“你躺着別動,我去幫你倒水。”
扶着曉嫋讓她躺下,又細心地幫她蓋好被子後,北村澈走出房間去廚房。
曉嫋躺着‘牀’上,看着北村澈走出房‘門’的背影,不由地想:這樣的場景如果對象換作是脾氣暴躁的尹梓尚,他一定不會這樣輕聲細語地對她說話,他一定會用最蠻橫的語氣命令她躺好不許動,然後氣呼呼走到廚房倒一杯水,而後坐在她‘牀’邊抱起她兇巴巴地喂她喝水。尹梓尚可不會因爲她生病而不跟她吵架,說不定反而因爲她病了,他更加囂張跋扈,命令她必須聽他的話,好好躺着不許動,一天睡滿二十個小時養病。
想到尹梓尚那副兇巴巴的表情,曉嫋竟情不自禁,由心而發地笑起來。
北村澈端着一杯溫水走回來時,便看見曉嫋一個人躺着‘牀’上傻笑,原本因病蒼白的臉‘色’,也因爲這絲笑意而稍稍紅潤起來。
“怎麼了?想到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北村澈走到‘牀’沿邊坐下,將靠枕墊在曉嫋的身後,而後扶起她喂她喝水。
曉嫋喝了幾口水,這才慢慢緩過神,擡眸卻看清楚陪伴在她身邊的人並不是尹梓尚,而是她曾經一直的夢想北村澈。
笑意從她眼底退去,她的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一絲憂傷。
北村澈細心地將一切看在眼底,卻只埋在心中不說。
喂曉嫋喝了一些水後,北村澈又讓曉嫋躺好繼續休息。下午他還有一個例會要開,必須回趟公司,他擔心晚飯之前不能按時趕過來。
北村澈對曉嫋說:“我現在有事要離開幾小時,晚上也許會晚點過來。我買了粥放在冰箱裡,你再睡一會兒,晚上如果餓了先把粥了喝,等我處理完事情後會帶晚餐過來。”
“澈,其實不用那麼麻煩。休息了幾天,我已經覺得好多了,晚餐我喝粥就可以了,你不用再這麼辛苦地跑來跑去。”曉嫋喉嚨嘶啞,說話格外費力。
“喉嚨啞成這樣,還說自己好多了。”北村澈伸手颳了刮曉嫋的鼻尖,“好了,你再睡一會兒,晚上我會過來的。你只要乖乖養病,其他事情不要‘操’心。”
曉嫋原本還想說些話拒絕的,但卻被北村澈溫柔的目光制止。
她躺在‘牀’上望着北村澈,她明白,澈這樣做都是因爲心存愧疚,可是其實曉嫋並不認爲北村澈對她有所虧欠,畢竟她曾經喜歡他,這是事實無法湮滅。
想起那一晚,尹梓尚在夜風中決絕離開的背影,曉嫋鼻尖微酸,在眼淚涌上來之前她閉上眼睛。
北村澈以爲曉嫋累了想要繼續睡覺,替她蓋好被子後,便輕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