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無限恐怖
“我是誰?”
“XX!”
我想問一個這麼白癡的問題,問這個問題的人也是白癡。有誰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呢?當然問的不光是名字這個代號。最起碼還要知道自己父母是誰。自己從何處來,又要到何處去,自己的人生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我的生活到底是在期待什麼。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離開這個世界……
很難想象這些個白癡的問題,一直在一個人的腦海中盤旋着,像唐僧變的蒼蠅一樣殺之不竭揮之不去。從鄒航3歲的時候就開始,到他18歲的今天爲止。還是沒有解決這個難題。
是啊!18歲的鄒航,1M8的身高卻是已經達標,可是50公斤的體重對於一個這樣高大身材的男孩來說可以用病態和弱不禁風來概括。更何況就連整個32度+的夏天也從來沒有改變過的,連女人都羨慕的白皙膚色和妖豔邪氣的五官。還有那最要命的從出生時就特有的純白雪色的頭髮。綜合上訴材料來看,一直被鎮上的大人小孩一口一個的妖怪、孽胎叫着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其實再想不通的問題也終究有水落石出的那天。何況那些問題已經困擾了他那麼多年,也不急於一時。只是眼看着高三生活已經快結束了。鄒航之前的監護人臨終前最後的願望就快要完成時,他卻是真的茫然了。此時此刻他很後悔沒有建議那逝去的老人把臨終的願望改成讓他大學畢業。沒有了精神的寄託,沒有信仰。鄒航就沒有生存的目標。唯一的想法是解脫。可是他卻永遠不能選擇去死。我是說,真正的死掉……
不會套用什麼藍藍的天空萬里無雲的口水話,因爲這個天氣是夏天雷雨即將到來的前奏。恍惚能使人窒息一般的陰沉天氣出現在清晨是個不祥的朕兆。
在去學校的途中路過的街道兩邊有很多商販們吆喝着自己的東西,時不時的還有幾個女的在和賣菜的爲幾毛錢吵架。廣運酒樓門口停着好些個高檔的汽車,進出的都是些爆發戶樣子的老頭,拉着一個個畫着濃狀的小姐。偶而出現一個要飯的乞丐獻媚的對那些有錢人拍着馬屁,聽高興的給他幾塊錢他就笑的像開了花的。說了半天一點也麼一給的他還罵他們吝嗇鬼!可能是他眼花了,鄒航覺得外面的人忽然都陰險的看着他,包括路過的小學生也齜牙咧嘴的向他笑着。那感覺像極了魯迅《狂人日記》裡翻看二十四史裡記載的“吃人”二字。但是定睛一瞧,卻彷彿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覺!四周的情形還是和往日一樣,沒有任何人神情詭異。只是鄒航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剛纔的危機感是不會騙他的。他相信自己,哪怕是整個世界都說是他神經過敏看錯了。他還是隻相信自己。
這個世界除了已經歸土的那個老人之外,他從不相信任何人!
進校門的大路兩旁有幾棵大樹,四周有些修剪過的草坪還用花堆出了育英集教四個大字。教學樓像電梯公樣一共並排了幾幢每一曾樓梯外都是過道陽臺。兩排銀杏樹把樓圍了兩圈。樓前的中間空地有個亭子和些假山人工的一條河。
按理說,這個鎮不應該有這麼豪華的學校,而且這個豪華的學校更不會免費的收他這個全鎮公認的“妖怪”!只是鄒老在離開人世時幾乎哭喪着哀求着,出自他門下發財歸來出資建校的學生,現在這所民辦學校的校長。才能讓他有這個機會。可是,在那校長眼裡雖然一樣十分厭惡鄒航。可是做爲一個成功的商人,他卻十分清楚,這個永遠不會笑的“妖怪”,上課從來都只是睡覺,卻永遠是滿分的人。是他炫耀的資本。
“瘟神!聽說你小子昨天又去偷吃米田共了。今天還餓嗎?我剛上了廁所,沒衝都給你留着!”其實不用去追究到底是誰說出這種屁話。因爲這裡每個人,都會對着鄒航不停的做着惡意的攻擊。
“人類中有25%的大腦開發達到8%以上。有74.9%是開發了5%,卻有1‰的人能達到12%”鄒航依舊沒有搭理那些人。同樣無聊的小聲說着一些每天不同的。在別人眼裡摸不着頭腦的“傻話”!
“個死畜生!又在那說傻話呢!看他那滿頭白毛,我就說他老爸是強姦母豬才生下他這個畜生你們還不信。沒看見豬毛都是他那一色的嗎?”全場的暴笑聲此起彼伏,全都習以爲常,沒有任何人會出言阻止這種人身攻擊。
“生如夏花般燦爛、死若秋葉般靜美。夫天地間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這天底下沒有一樣東西是你的。蘇東坡言:長恨此生非我有。”呢喃的話語依舊沒有任何意義,也絲毫不能掩蓋如潮水般涌來的諷刺譏笑……
是人總有累的時候,當然學生也有上課的時候。鄒航已經準備趴在桌子上睡覺,好讓自己的生命能儘量快速的浪費掉時。卻猛的聽見雨聲淅瀝的落下而與此同時,熟悉的危機感已經從神經末梢傳遞到大腦。視線從眼前稍縱即逝的捕捉到一個畫面。講臺上穿着職業裝的教師,四周各色着裝喜歡任意辱罵他的人,青一色用透骨的眼神鎖定了他,嘴角揚起,似要吃人一般的陰笑着。
這一剎那鄒航看的真切,雖然又是下一秒恢復平常。鄒航知道用不了多久不可思議的事情會發生。儘管他現在的想法和感覺看似在這個平靜的世界已經是異想天開的事情了。可鄒航也從沒有旁人認爲的正常的想法。他感覺到了危機,但是他已經在瞬間釋然了。他到希望有人能徹底的殺了他,告訴他人活着究竟是爲了什麼。生命的意義是什麼。他活着到底是在期待什麼?隨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難道鄒航的願望終於達成了嗎?全身無力,一陣痠軟。腦海清醒着卻又恍惚。能感覺到自己還存在卻又是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着。他知道,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就算死。他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剛纔是在做夢嗎?鄒航心理突然發出了這個疑問?“做夢”這個既是熟悉又永遠陌生的詞語。他從沒有做過夢。自然不肯定那感覺是不是別人口中說的夢!鄒航對自己的一切都是瞭如指掌,只是現在又多了一個待解決的問題。
鄒航張開了眼睛。蝶變新生從這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