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狹隘而昏暗的通道,現在卻是被擴得如廣場一般。
大塊的碎石遍佈其中,十數道人影聚集在這廣場的中心。踏着碎石,他們喘息着,目光匯聚在中央少年的身上。
在他們中央的少年,是躺着的。他有着黑白相間的柔順短髮,沒有穿着代表任何院校的風衣,但他身上卻佈滿了輕重不一的傷痕。血液,將他大半身體染紅了。此人真是朱家龍。
朱家龍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忍着全身的痛處,用疲憊的目光,望着上方的石壁,忽即,他笑了。
“我輸了,來殺了我吧……”
“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個請求。別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傷害我的同學們,他們都是無辜的,不能因爲我一個人連累他們……”
隨即,站在朱家龍身邊的程雙雙不屑的道:“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啊,我以爲你忘了呢。如果你背叛,我們就會殺掉所有抓住的青龍院的修士。你別想我們會聽你的!”
聞言,朱家龍表現得很痛苦,傷痕累累的身體忍不住顫抖着。他哀求似的道:“這是我這一生,最後的請求了。求你們放過他們吧……”
忽即,王小龍來到他正前方,怒視着他,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背叛!對於這種人,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別以爲你能這麼痛快的死去,我要你爲自己的背叛後悔,要你眼睜睜的看着想要保護的人死去!”
“不,求你了,別傷害他們!”朱家龍聲嘶力竭的道,他掙扎着,想要站起來阻止王小龍。
突即,幾道人影從這“廣場”的一個通道口裡閃掠出來,並很快來到王小龍等人身旁。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只留了吳洋洋一個人看守據點?”來人中,一個身材壯魁的少年問道。
來的這幾人,皆是身穿白色風衣,顯然都是白虎堂的修士。而且,若是許濤還在這裡,對其中的三人一定不陌生。因爲來人之中,便有許濤在積雲山脈外,與之展開過激戰的龍聰,宋玉明,王寅旭三人!
“你們來得正好,我打算現在就去把葉凌俊那幫傢伙解決掉!”王小龍惡狠狠的道。
龍聰等人仔細觀察了一番,自是看見了躺在碎石上的朱家龍。龍聰隨即問道:“爲什麼?朱家龍怎麼了?”
一旁的程雙雙答道:“這個混蛋叛變了,讓兩個該死的傢伙逃走了。我正感知到逃走的兩人正在往葉凌俊那些人那邊趕去,所以,我們要去那裡解決他們,永除後患!”
王小龍板着臉,不再多作解釋,平常也算風趣的他看來真被朱家龍氣的不輕。隨即,他首先動身,朝一個通道掠去。
“快走吧,解決他們不會花太多時間的。興革,把這個叛徒帶上。雙雙,給我們領路。”王小龍說道。
聞言,程雙雙點點頭,立即跟了上去。隨即,應興革則是抓起身負重傷的朱家龍,也跟了上去。
而後,白虎堂衆修士們便相序出發了。龍聰等三個對王小龍有些偏見的人,在猶豫了一會兒後,也跟上衆人的腳步……
奇怪的廣場,因爲許濤與朱家龍一戰,其中的石柱大部分是毀了的,化作碎石,遍佈在廣場之中。
在廣場旁的大石門前,吳洋洋和寥寥幾位白虎堂修士正枯燥的站立着。他們不時發出抱怨的嘆息聲。
“這個王小龍,追個傷殘的巔峰修士都花了這麼久!早知道我親自出馬好了,現在無聊死了!”吳洋洋憤憤不平的道。
隨即,一位白虎堂的少年似是要討好吳洋洋,笑眯眯的說道:“吳哥,稍安勿躁。剛纔龍學長他們幾個都趕過去了,相信不久就能凱旋歸來了!”
吳洋洋隨即瞥了少年一眼,道:“你以爲他們幾個趕過去一定就會幫忙嗎?王小龍那傢伙仗着自己修爲精湛,整天打趣他們。他們可恨着王小龍呢。”
少年點頭哈腰的道:“吳哥洞悉一切,分析得極是!”
聞言,吳洋洋不禁得意一笑,隨即卻不再說什麼。突即,吳洋洋只覺一股強大的氣息出現在感知內,嚇得他有些慌亂。
“大家都注意起來,有東西正在靠近……”吳洋洋淡淡的道。
聞言,在場的修士無不聚精會神,和吳洋洋一起,望向衆多通道口中的一個。
一會兒後,在吳洋洋等人的注視下,一位少年扛着一位少女走了出來。少年藍衣,少女青衣!
“周鄭天!原來是你小子,來據點幹什麼?不是讓你監視葉凌俊他們的動向嗎?”吳洋洋問道。
如他所說,走出的這位少年正是玄武門的周鄭天,而他扛着的青衣少女已經昏迷,卻是陳鳳。
見是周鄭天,在場的白虎堂修士不禁都鬆了一口氣。對於後者,他們赫然是完全放鬆警惕……
周鄭天笑嘻嘻的走向吳洋洋,道:“我剛纔撿到個落單的修士,所以就拿來孝敬吳哥您老。”
聞言,吳洋洋對他也是笑臉相迎,道:“哦!原來如此。那多謝周老弟了。”
吳洋洋很是歡喜,他更是放下平時的威嚴,主動迎上週鄭天。周鄭天隨即把肩上的陳鳳交給白虎堂的那個少年,讓他帶到據點之中。
隨後,周鄭天又和吳洋洋隨意談笑了幾句,而後,周鄭天才開始切入主題。他問道:“對了,吳哥。王大哥他們去哪裡了?”
吳洋洋笑答道:“他們啊,出去辦事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周鄭天接着又道:“那我可以先看看我們玄武門的同學嗎?一些日子沒見,我都想他們了。”
說着,周鄭天還故作不好意思的樣子。見狀,吳洋洋卻是嘲笑般的笑着,他說道:“你小子,怎麼這麼沒氣魄!”
吳洋洋隨即又凝視了一下週鄭天,見他一張書生臉,一副人禽無害的模樣。吳洋洋才提起的警戒心,很快又沒了。
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吳洋洋就答應道:“好吧,看在你小子這麼誠懇的份上,就讓你見見吧!”
聞言,周鄭天不禁大喜,他笑道:“那多謝吳哥了。”
隨即,吳洋洋便領着周鄭天,進了大石門……
周鄭天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白虎堂的據點了,所以進入大石門後,他也沒有東張西望,但卻是尋覓着熟悉的身影。
白虎堂這個據點其實也是個山洞,只是空間比較豐裕而已。其中點着幾個火把,勉強照亮這裡的一切。
周鄭天看見,在山洞的一面牆邊,許多人畏畏縮縮的蹲在一起。這些人都穿着各色的風衣,除了沒有饕餮府的修士外,這裡竟是或多或少的聚集了四大院校的修士!
而這些修士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在他們的背後,皆是貼附着一張黃色的紙片,其上畫滿血色的奇異紋路……
這黃色的紙片就是陽煞符,是能夠暫時封住修士元陽之力的法器。正是因爲有了它的限制,白虎堂抓到的各院修士纔沒有敢反抗的。
就算是一個華成低級的修士,都可以輕輕鬆鬆解決這一幫不能使用元陽之力的修士!
見到白虎堂的修士進來,這些畏縮在一起的各院修士不禁都害怕起來。不少女修士眼中都含着淚水,男修士卻是不少憤憤不平的。
見狀,周鄭天的眉頭不禁皺了皺。隨即,他的右手隱藏在背後,並不露聲色的結朝了一個手印。
旋即,在各院修士聚集的地面上,每個修士的背後,都有一根極細的突刺慢慢伸長出來。而在每根突刺的尖端,都有一個倒鉤。倒鉤慢慢升起,最後鉤上了每個修士背後的“陽煞符”……
銀白光芒持續閃爍,炸雷之聲不時響起,霹靂雷電帶動着兩個人兒前進着。
不知行了多久,胡眯娜忽即對揹負着的許濤說道:“許濤,我們到了。”
聞言,許濤不禁欣喜起來,他的傷勢越來越嚴重了,現在到達目的地,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隨即,許濤望向所處通道的前方,那裡正亮着昏黃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