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六劍都城的熱鬧絲毫不輸昨天劍典開賽的情景,依舊是人山人海,呼聲震天響!
劍典的參賽選手可謂是不計其數,儘管昨天選擇一部分人進行一整天的比賽,但第一輪的選拔還沒真正結束。還有很多選手沒有比賽過,所以今天的劍典還是選拔賽!
而昨天已經比賽過的許濤和趙彌虹可以說就沒事做了,儘管他們都享有進入六劍臺廣場內場的資格,但今天兩人卻都沒有來觀看劍典比賽。
一千場比賽同時進行,那般天花亂墜般的情景,許濤二人都覺得觀看價值不高。對他倆來說,值得注意的就是比賽過後再選定的對手是誰。
既然不用比賽,許濤二人也不會閒着。
趙彌虹在炎無雙的帶領下,一早就到聚劍浮屠去了,昨夜他聽到的那奇妙的劍曲到現在還餘音繞樑般時時在他腦海裡響起。
所以,趙彌虹就打算去聚劍浮屠的樂廳聽着劍曲修煉。
而許濤,在趙彌虹和炎無雙還沒去聚劍浮屠時,就被段子楚派來的人帶走了。
來人是一位修爲高深的老者,許濤探測他怕是有玄陽巔峰的修爲。老者性格和善,在帶許濤去段子楚府邸的路上,他都孜孜不倦的和許濤交談。
“……我稱子楚大師爲‘老爺’,你是他的弟子,我就該叫你‘少爺’了。”老者摸摸自己長到胸口的白鬚,微微笑道。
“前輩客氣了,晚輩不敢當。”許濤恭敬的說着,一邊也在心裡思量。
這老者修爲不弱,而且待人和善,許濤可不太願意讓他畢恭畢敬的對待自己。許濤更願意和他成爲忘年之交一類的朋友,而不是身份殊途的主僕。
聞言,老者更爲高興,他又道:“老爺誇你生性善良,現在看來的確如此。叫你一聲少爺,我甘願,你便不要推辭了。”
“呵呵。”許濤這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既然老者甘願與自己分清主僕的關係,他也不好強求,許濤笑了笑,道:“還不知怎麼稱呼前輩?”
“我是老爺府邸的管事,複姓公輸,少爺就叫我公輸管事吧。”老者笑道。
“那好,公輸管事,昨天我初見師父,還不知他是幾等的鍛造師呢?”許濤只是知道段子楚是一名中位鍛造師,至於是四,五,六哪一等的鍛造師就不得而知了,於是便問公輸管事道。
公輸管事又摸了摸自己的白鬚,似有些得意的道:“老爺鍛造技藝,位居四等。不過,他卻只是一位玄陽巔峰的法師。相信你昨天與他接觸,也有所察覺。”
“只是玄陽巔峰的法師?這……”許濤吃驚的道。
衆所周知,鍛造師除了要有鍛造方面的技藝外,還要有強大的修爲支持,才能打造出一件件強大的法器。
就好比四等法器,由四等鍛造師打造出,適合及道天師境界的強者使用。相應的,四等鍛造師一般來說也應該有及道天師境界的修爲實力。
見許濤吃驚的樣子,公輸管事也不奇怪,他繼續說道:“老爺是當之無愧的天才,憑藉玄陽巔峰修爲就打造出四等法器的他早就名揚六劍都城……”
略微停頓了一下,公輸管事又道:“若不是老爺不屑踏上萬般瘋狂的成仙之路,修爲得不到提升,不然他甚至能輕鬆成爲五等乃至六等的鍛造大師!”
聞言,許濤不禁吞嚥了一下,五等乃至六等?看來拜段子楚爲師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老爺生性灑脫隨和,他常說不求長生久望,但求一世逍遙,並以此作爲人生目標。到今年,算起來老爺也有三百一十二歲了,離玄陽法師的大限不遠,或許憑藉靈丹妙藥他還可以活更久,但老爺卻說他逍遙夠了,生死都無所謂。”
“唯一的遺憾是,老爺至今沒有收得一個稱心的弟子,把他的鍛造技藝傳承下去。而如今老爺收得少爺爲徒,實是他的大喜事!”公輸管家喋喋不休的說道。
“嗯。”許濤聽了,不由得感嘆。許多人爲求長生久望,不惜縱橫天譴,避災渡劫,縱九死而不悔。而段子楚卻這般灑脫,但求一世逍遙!
這時,許濤不禁思慮萬千,他現如今也是玄陽法師,離那成仙之路也不遠。自己到底要不要成爲追逐長生久往的修仙者呢?許濤思考着,久久不得決定……
從供劍典選手居住的賓館出來,莫約飛行了半個時辰的路程,許濤纔在公輸管事的帶領下來到段子楚的府邸。
這是坐落在遠離六劍都城街市的住宅區的府邸,在這裡它有如鶴立雞羣般威風。
許濤飛浮在半空,一看望去,他發現這府邸竟是有二十里方圓,其中宮閣樓臺密佈,更是有一明鏡般的湖泊鑲嵌其中。不得不說,從這府邸的建築風格就可以看出,它的主人是多麼懂得享受的人。
“好氣派……”許濤環視這府邸,不由得發出感嘆。
見狀,公輸管事卻是有意無意的笑了笑。
“跟我來吧,老爺已經在等你了。”公輸管事適時提醒許濤道。
聞言,許濤才驚醒過來,倉猝的應了一聲“哦”後,就緊隨公輸管事飛入府邸中。
他們沒有從掛着寫有“段府”二字的匾額的正門進入,直接從空中飛入府邸的他們早被府邸的護衛發現,但由於是公輸管事帶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許濤。
於是,許濤就跟着輕車熟路的公輸管事徑直來到一瓦房門前。
這瓦房看上去很牢固,和周圍奢華亮麗的建築不同,它不像是供人居住的房子。瓦房莫約三十丈方圓,飛到門外的公輸管事隨即推開瓦房門,讓許濤看到裡面的情景。
瓦房內,一覽無遺,因爲其中沒有任何裝飾的陳設,就連雪白的牆壁上也沒有一幅詩詞字畫。
結實的地板上,只站着一位白髮齊腰的中年人,便是段子楚。
“老爺,我帶許濤少爺來了。”公輸管事恭敬的看向段子楚,同時說道。
聞言,原本背對着瓦房門的段子楚才轉過身來,道:“許濤,快進來吧。公輸管事,你去忙你的事。”
“是!”公輸管事應了一聲,便就不停留的離開了,離開時,他還衝許濤和善的笑了笑。
而許濤隨即就應段子楚的話,走進了空無一物的瓦房中,走到段子楚面前。
“師父!”許濤衝段子楚拱手,恭敬的道。
“嗯。”段子楚只是平淡的答應了一下,隨即就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桌臺似的東西放到許濤面前。
這東西形狀是長方體,三尺長高,二尺寬,通體爲黑色的物質構成。它就像一充實的鐵塊,只是它上面左邊一尺的地方都是深深凹陷下去的,而右邊二尺的地方是平面,平得出奇!
這結構簡單的東西,就是鍛造臺!
“現在就開始教你普通的鍛造技藝吧。”段子楚拿出鍛造臺後,就板起了臉,嚴肅的說道。
“這是你的鍛造錘。”段子楚又拿出一件東西,它有着一尺長,三指粗細的手柄,接着一個刻着奇妙花紋的黑色長方體,不知是由什麼物質構成的,這便是鍛造錘。
許濤接過鍛造錘,隨即掄了一掄,他發現這小小的鍛造錘竟是有千斤重量,拿着着實費力!
隨後,段子楚又拿出一堆廢鐵似的東西,擺在鍛造臺旁,並說道:“你今天就試着打造這些廢鐵,把它們打造成劍刃的模樣就好。”
“打造廢鐵?這不是鐵匠乾的活嗎?”許濤驚疑道。
聞言,段子楚似有些怒意,他喝道:“別廢話,這是我給你安排的任務,你必須完成!讓你打造廢鐵,是先讓你體驗一下鍛造的感覺,爲以後學習真正的鍛造技藝做準備。”
“鐵匠?鐵匠怎麼了?說得難聽點,鍛造師也是鐵匠!”段子楚最後氣沖沖的說道,他的話讓許濤不禁心頭一沉,許濤感覺到,這段子楚在教他鍛造技藝時,或許會格外嚴格……
見段子楚發怒了,許濤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於是便拿起一塊廢鐵,丟到鍛造臺上。
“喝誒!”許濤卯足勁大喝一聲,隨即就掄起手中的鍛造錘,準備砸向鍛造臺上的廢鐵。
“你幹什麼?”段子楚突然大喝道。
聞言,許濤才強行停止動作,鍛造錘的錘頭纔沒有砸到廢鐵上。
許濤顯得有些驚疑,說道:“打造廢鐵啊。”
段子楚:“……”
段子楚吃驚的看着許濤,沉默了許久。許濤也看着他,還雲裡霧裡的,不明白段子楚的意思。
“你沒見過鐵匠打鐵嗎?”段子楚沉默後,突然問道。
許濤搖頭,道:“沒見過。”
許濤來自人界,他這個時代早就沒有靠人力打造鐵器的技藝流傳了,所以許濤並不瞭解鐵匠究竟是什麼樣的,更不知道打鐵需要怎樣的條件。
聞言,段子楚只好搖頭嘆息,他想了一會兒,卻就點頭道:“嗯,聽說人界的鍛造技藝早就失傳了,你沒見過倒也不奇怪。”
“哎,看來我得一步一步的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