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這個世界要有光”,於是這個世界有了光。可光灼熱了皮膚卻冰冷了心。
——題記
寒是一個普通到極點卻又怪到極致的女子,沒有誰敢拍着胸脯說:“我懂她!”,包括她自己,也不敢。她的朋友曾這麼評價她:“你是個怪人,總是在讓人意想不到的時間,意想不到的地點,做出意想不到的事。”她的迴應是,莞爾一笑,說:“我就是一矛盾糾結體。”
寒,一個被外人看來是被寵壞的乖乖女,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無助,和她內心的叛逆。
小時候的寒,寒暑假喜歡回姥姥家。
記憶裡,姥姥家養了一隻土狗,叫笨笨,寒喜歡喊着笨笨的名字,追着笨笨跑,笨笨也很聽話,聽到叫它就跑過來不停地搖尾巴,還拿鼻子拱寒的衣服,寒呢,會抱着笨笨的腦袋,親暱的把自己的臉頰和它貼在一起,說,笨笨:“要很乖很乖,聽話給你骨頭吃。”只是笨笨,狗如其名,着實的笨,笨到最後,被鄰居拉走給宰了,等到舅舅發現狗不在的時候,纔有鄰居送來一碗狗肉,說:“知道你捨不得,但這狗是菜狗,再養養老了肉就不好吃了,所以。。。。。。。”於是乎,寒就再也見不到那隻笨狗了,心裡的某處,空了。
寒喜歡跟着舅舅家的哥哥、姐姐出去玩,寒喜歡拉着他們的左手尾指,喜歡看着他們笑着的模樣,彷彿只要看着他們笑,就是可以讓寒感到最開心的事。可是,漸漸地,哥哥,姐姐長大了,他們開始躲着寒這個跟屁蟲了,他們開始覺得寒是個累贅,於是開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把寒扔在家裡。寒是個聰明的小孩,漸漸明白了哥哥姐姐的用意,於是,乖巧的,不再粘着他們了。寒,又是一個人了。
寒開始找姨家的弟弟玩了,他們年齡相仿,好像有很多說不完的話題。他們一起放風箏,一起去地裡偷花生,一起在沙灘生火烤花生吃。有人欺負他們時,寒會拿出姐姐的霸氣,抱着掃院子的大掃帚就開始打人。可是,時間彷彿會嫉妒寒的快樂。慢慢的,弟弟長大了,變得很少說話,也會有了自己的秘密。而寒只有寒暑假纔回老家,距離成了關係疏遠最好的理由。寒,再次變成一個人。
寒漸漸的不再那麼喜歡回姥姥家了,寒會在寒暑假報很多補習班,但沒有一個可以堅持下來的。因爲寒,不是爲了學習而報班,而是不想一個人罷了。
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還是個真正的乖寶寶,每天好好學習,回家寫作業,複習,睡覺。後來,寒學會了不寫作業,喜歡往外面瘋跑,被老師請了幾次家長,但是依然沒有改變寒。但有一次,寒的爸爸喝醉了,回家後和寒的媽媽吵了起來,然後開始摔打家裡的東西,還打了寒的媽媽和寒,寒清楚的記着,媽媽在爸爸鬧累了躺下休息的時候,小聲哭着對寒說的那句話:“如果不是因爲你還小,不想你沒有爸爸,我真想和他離婚。”寒默默地告述自己,她,恨那個男人。
小學三年級,寒開始好好學習,寒決定做個乖寶寶,爲了媽媽。那時寒換了個班主任,很喜歡寒的乖巧,私下也給了寒很多指導,寒的成績很快恢復過來了,寒的媽媽很開心。但是,乖寶寶歸乖寶寶,寒骨子裡的叛逆還是無法掩蓋的,寒組建了自己的小幫派,寒說,我就是你們的大姐,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們被欺負。那時,在寒的腦子裡,班裡被分成了四派,一派是自己的,一派是隻知道學習的好學生,一派是班裡另外幾個強勢的女生,最後一派是班裡的混混。寒曾被一個男生在體育課上打了一拳,鼻子流了很多的血,然後回家父母發現捅到了學校。那個男孩被叫了家長捱了罵也不怒,事後跑到寒的面前說:“以後你就是我妹子,除了我誰都不可以欺負你。”
事實證明,小孩子其實才是最信守承諾的人。小學六年級,寒又換班主任了,寒不喜歡新來的班主任,但這同樣也意味着,寒失寵了。不過,還好,寒在班裡的人緣還是挺好的,寒腦子裡的四派人都有和寒玩的不錯的。有一天上課的時候,寒的同桌轉身時扇了寒的臉,寒哭了,因爲,那是第一次被人煽臉。寒沒想過想過要報復,但不代表她幫裡的人也不會報復,不代表那個自稱是她哥哥的人不會報復,不代表和寒玩的好的人不會報復,寒的同桌那天被人煽了三耳光。
我想,那時的寒是幸福的,因爲被那麼多人寵着,可幸福永遠是短暫的。小學,就那麼一不小心畢業了。
來到初中,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接觸一羣完全陌生的人。那個被寵壞了的寒,在大家眼中開始變得孤僻了。但是他們不知道,寒是有多麼的恐慌。二十二中分校,精英的聚集地,二十一世紀的貴族學校,公認的帥哥美女聚集地。學校裡很多學生都是市**官員或有錢人的孩子,入學考試通過了還要交一萬三千八的學費,當然,這只是寒上的C模式班,A模式班的得交兩三萬。寒知道媽媽是咬了牙才花了這麼多錢把自己送進這所學校的,寒知道,或許在原來的學校,她的成績還算不錯,但在這裡,她的成績只是墊底的。寒,那個被寵壞的孩子,面臨着巨大的落差,從被衆人捧着的寶貝,一下子變成了要成績沒成績,要身世沒身世,要長相沒長相的醜小鴨。
寒每天都拼命的學着,她很羨慕別人可以交到一大堆朋友,但認生的她,卻不敢和大家交朋友,她害怕,會被嫌棄。直到她認識了她。她是個明媚開朗的女子,有着姣好的容貌,成績也很好,在學校很受歡迎。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身後多了一個跟屁蟲,寒。寒找老師調了座位,和她坐了同桌,寒在學校的時候一直和她一起,中午,她們一起住老師家,後來又一起中午住校。那時,有人說,能看到寒的地方就能看到她,能看到她的地方,寒肯定也在附近。因爲她,寒也開始性格變得開朗起來,那時的她是寒最重要的人。但,初三快畢業時,寒和她之間有的隔閡,因爲她身邊多了另一個女孩,娟。她不知道寒有多嫉妒娟,但寒懦弱的性格註定她不會搶,於是寒開始尋找另一個可以在她不在時陪伴寒的人,但寒的做法卻被她理解成寒的背叛。寒和她的第一次冷戰,就這麼誕生了。
當冷戰熬斷了寒最後的矜持,寒決定和她談談,談論的結果是和好了,但一切卻不向寒想的那樣發展,因爲某天自習課,她突然給了寒一張紙條,說:“或許我們真的不適合做朋友,我感到很累,不是我們誰做錯了什麼,而是性格不合。”寒愣楞地回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好吧”。她看寒這樣不痛不癢的同意了,瞥了眼,便不說話學習了。而寒,那天從收到那張紙條後就神經錯亂了,渾渾噩噩的,甚至連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第二天寒醒來的的時候,枕頭溼透了,寒那天晚上是哭累睡着的。寒,心裡空了一大片。
或許,寒的雙重人格,就是那麼不小心的產生了。但沒人在意。
高中,寒戀上了3gQQ家園,班裡玩的好的同學都是和她一起玩3gQQ家園的。寒上課下課,走路、吃飯,不管何時何地都在玩着家園。寒那時最好的朋友是她的老婆汐,也是她們班的,她倆開始天天黏在一起。
高中時,寒還在課餘練了跆拳道,個性變得很豪爽,認識了很多哥們,很多人都說寒變了。寒在跆拳道館還有個老婆瀾,瀾換男朋友換的很快,一年能換五六個,但最後一心栽在了那個姓蘇的男人身上,瀾和他互相見了家長,瀾把她的第一次給了他。他不喜歡瀾和其他男的做朋友,他拉黑了瀾認識的所有男的,順帶也拉黑了我,因爲,瀾叫我老公。因爲那個男人,瀾淡出了我們這個圈子,而那個叫我老公的女子,消失了。。。
高二下學期,寒決定不練跆拳道了,練書法,因爲,寒想考一個好點的大學,但玩手機過多的寒成績已經滑下來了,所以寒想學一門兒藝術,走藝術生的路。練跆拳道對於女生來說是吃虧的,因爲女生沒什麼力氣,而且寒的媽媽也不會允許寒上體校。學美術的人太多,而書法冷門,花銷還比學美術的少,所以寒選了書法。
學了書法,寒表面上開始變得文靜了很多,但私底下,寒還是會跑去和道館裡的哥們瘋。原來的教練也認了寒當妹妹,教練說:“妹子,哥啥也沒有,但就會打架,如果誰欺負你了,或家裡遇到啥事兒了,跟哥說。”寒很感動,寒知道,哥是真疼妹子的,寒還知道,有了哥這句話,她再也不用擔心在這個城市會受人欺負了,至少明着不會。
在書法班,寒也是幸福的,有一個照顧她的哥哥,有一個喊她相公的小妖,後來還有了一個對象,可惜的只談了一個月,因爲學習緊張分了。
時光總是那麼快,讓人來不及回味。
不小心,要上大學了,寒在網上認了個哥哥,和她被錄取的大學一樣。剛開學時,那個哥哥很照顧她,開學的第一個月寒是很幸福的,因爲哥哥照顧她照顧的非常好,可是,再好,也會淡了。寒和哥哥不是一個系的,他們各自競選上的所在系的學生會。於是,忙碌讓他們之間少了聯繫,變得越來越淡。哥哥大一談過兩個對象,寒沒有,一是因爲哥哥不讓,哥哥覺得學長都是學姐挑剩的,同屆的又沒有好的,所以不讓寒談戀愛。二是因爲學生會真的很忙。三是因爲,寒發現自己貌似喜歡上這個哥哥了,但寒不敢說,因爲她知道哥哥是把她當妹妹一樣的喜歡,寒害怕說了,連妹妹也做不成,哥哥談一個對象,寒哭一次,但哥哥不知道,因爲寒僞裝的很好。大二,寒依舊那麼在乎哥哥,只是心已經死了,哥哥談了第三個對象,哥哥也允許寒找對象了,但是寒找不到了。或許,一個人就好。寒大二退出了學生會,不忙了,但面對哥哥,卻變得無話可說了。
寒是至今爲止只談過一次戀愛,僅僅一個月。寒是個雙性戀,因爲寒喜歡過男生也喜歡過女生。
現在的寒,是一個安靜的女生,不驕不躁,不爭不怒,安然處世。
現在的寒喜歡上了一個網頁遊戲,愛吼,喜歡上了一個家族,天籟,喜歡上了一羣人。
可是寒,幸福真的近了麼?是否還會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