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很久了…”“疤臉”輕輕嘆了一聲,好像想起了很多舊事,一時有些發怔,“公司從無到有、從小到大,歷經了困難重重、無數險阻…”
“頭兒,您、您是個偉大的商人,更是個具有高超智慧的戰略家、謀略家和領導者,這、這一點我在每個新僱員工的面前都會強調不止一遍…”石引樑在極力的奉承,想用這點微不足道的希望給自己找到一條退身之路,“而、而且我也一直視您爲最高的敬崇者,忠心耿耿,願唯您馬首是瞻…”
“你的忠誠不容置疑——”“疤臉”輕悠悠的說,“技術能力和領導能力也相當不錯…只是比對手稍微弱了一點點。”
石引樑不知該鬆口氣還是該更緊張,喏喏的不敢接話。
“你知道嘛,小石,從公司創立之初到現在,你是第幾任助手?”“疤臉”又問。
“我、我不知道,這是公司的絕密,我、我不敢多問。”
“三十九任,之前的那些人有的幹了十年,有的只有幾天,算算下來,你倒是任職時間最長的。這一點我很欣慰,說明在我的助手中,你的能力是最強的。”
石引樑終於鬆了口氣,“頭兒,這、這是我的榮幸。”他見“疤臉”好像又有些出神兒,連忙再補上一句,“頭兒,只要你一聲吩咐,無論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小石願意赴湯蹈火、粉身碎骨。”
“呵呵,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事情進展到現在,大多還在我的預料之中,你是我的功臣,我又怎麼捨得讓你粉身碎骨…”“疤臉”想站起來拍拍石引樑的肩膀。腳下卻好像沒吃上力,又跌坐回去,他苦苦一笑。“不用擔心,再做好我交代你的最後幾件事。你就離開這裡,遠走高飛吧,不過到那時你可要當心,千萬別被自己賬戶上的鉅額佣金嚇暈了,因爲我不在身邊,沒法叫醒你…呵呵呵…”他的笑聲中好像充滿了苦意和心酸…
石引樑的眼圈兒竟然紅了,他動情的一把抓住“疤臉”的手,“頭兒。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把後面的事做好!”他又擡頭看看面前的大屏幕,“只是頭兒,那個仙人就快和姓木的妥協了…”
“妥協?呵呵——”“疤臉”淡淡的笑着,“他不會,因爲他還不知道有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石引樑一怔,順着“疤臉”的目光看去,只見畫面被攝像頭拉近,定在了木哥的手上,他眼睛一亮,驚喜道。“啊!這、這——”
木哥的手背在身後,臉上依舊笑意淡淡,讓對面的籍吾猜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木大師。金大師說得對——”黃西西也急急的喊,“您現在可千萬不能有婦人之仁,那小子打不過你才退而求其次的,您不如趁他病、要他命,一手絕了後患
!”
烏烏在旁邊偷偷拍他的腳面,直向他使眼色,黃西西有些困惑,朝木哥那兒一看,心登時就涼了半截兒——
只見木哥雙手已經籠罩起一團霧氣。赤的、藍的、黃的等等各色光芒在其中閃爍,而他的十根手指正在微微顫抖。指尖兒上有血滴出,同樣顏色各異。青色的好似妖血、金色的仿若仙血、黑色的像是魔血…
糟了!木哥的體內已經遭受重創!
其他幾人也看到了,顆顆心在猛猛的往下沉。
的確,木哥的體內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煎熬,剛纔他強行催動五顆“舍利”,五行靈氣和體內的諸多氣息衝撞在一起,確實激出了他的全部潛能,讓他身法如電、拳腳犀利,但後果是各種靈氣和氣息碰撞在一起,竟好像在他的身軀內引起一次巨大的“核爆”,他能感覺到陽氣在迅速的衰減,勁力也在極快的流失…但必須這麼做,因爲他很清楚,憑藉自身的力量根本就無法在這個天界鬥者面前走上幾招,他們的能力差距是懸殊的,如果不能一擊嚇住對手,那他乃至身後的所有同伴、所有妖物都將萬劫不復,這是一場杜伯,他本以爲贏了,但沒想到下一刻,他還是輸了…
就在籍吾打算返身退走的時候,石引樑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的另一扇門口,他推了推眼鏡,笑着說:“尊敬的仙人,您打算就這麼放棄了麼?”
木哥不敢動手,怕露出更多破綻。
烏烏狠咬着牙偷偷擡起前爪,可剛要射出一箭,就見石引樑從門外拖過一張四方大盾,立在身前,“狗崽子,你着什麼急?是不是怕我說出他的秘密?”他在看着木哥冷笑,隨後又朝向籍吾,“仙人,不管我是誰,你都會保護我的哦…因爲你想拿下他們,還真得聽我一句…”
籍吾目光閃動,擋住了石引樑,“說!”
“你的對手已經挺不住了——”石引樑大笑,“你看看那裡——”
嘀嗒——
木哥指尖上的血珠終於把褲子溼透,從褲腳上滴落在地面…
巨大的空間裡已經吵吵嚷嚷的亂作一團,牆上的大屏幕上還在反覆的播放着木哥殺人控妖的畫面,但已經沒幾個人看了,驅邪人們在爭辯着,徹底形成了兩派,一面是經歷過“驅邪大會”或被木哥他們救助過的“保木派”,他們在人羣中掀起一股正義的旋風,瞬間拉來了很多支持者;另一面是由石引樑派出的搗亂者挑起的“倒木派”,他們在各處散佈謠言,有的說親眼看到木哥殺人越貨、放火搶劫,有的說親身經歷木哥屠村滅門、聯合妖鬼,還有的更誇張,幾個漂亮的小姑娘湊在一起痛哭流涕,在細數着木哥的累累罪行——
“那、那個畜生不止殺了我們派的人,還、還把我們幾個師姐師妹也——”
“也、也怎麼?”有好事的人問
。
“也、也給玷污啦——”另一個姑娘說。
“啊?這麼爽?哦不?這、這麼兇殘!!”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驅邪界也一樣如此。
“對!姓木的狗雜種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畜生!是敗類——你們看,這就是他留下的罪證!”一女指着自己高挺的小腹。
“沒錯!罪證不止一個!”又一女顛了顛懷中的嬰兒。
周圍衆驅邪人面面相覷,但大多咬牙切齒,“確實太他.媽可恨了,老子還打光棍兒呢,他卻一個*害了這麼多…”
衆口鑠金,積毀銷骨。
就這樣,虛假的謠言和半真半假的屏幕畫面,重新塑造出了木哥卑鄙無恥、下流猥瑣的不光輝形象,這股反面陰暗的浪潮迅速在人羣中蔓延,不知情的驅邪人大多倒向了這邊,持着截然不同態度的兩派就此對立…
蘇嬌嬌有些急了,一邊向己方的支持者道謝,一邊大罵着對立者的無知愚蠢,但施書禮不得不攔住她:“嬌嬌,別白費力氣了,就算沒有那些四處造謠生事的傢伙,結果也不會比現在強多少,你要知道,驅邪人的攤子太大,什麼人都有,而且有很多都自命不凡,一些小門小派更是一直在找機會拋頭露面,希望利用某些人、某些事在界內露頭露臉,第一步站穩腳跟,第二步贏得名聲,第三步躍居人上,成爲驅邪界的中流砥柱…而現在,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蘇嬌嬌停下來了,瞪着大眼睛眨了又眨,“施伯伯,他們是想借着打倒我哥上位,因爲能號令衆門衆派,一舉剷除驅邪界的‘敗類’,尤其是曾在‘驅邪大會’上叱吒風雲的‘敗類’,這會讓他們的門派身價陡升?!”
“嬌嬌,不得不說,這段時間,你沒白學——”施書禮在捋鬍子,“儘管功夫沒怎麼着,但小腦袋瓜確實開竅了。”
蘇嬌嬌立在那裡呆了好半天,這才反應過來,“可是伯伯,我的功夫也很有長進啊…呀!你們擠什麼擠?!”
一衆男女撲涌而至,不知是不是被別人擠到這裡,總之互相推推搡搡,瞬間把蘇嬌嬌和方家堡的人分割開來,施書禮臉色大變,剛喊了句“嬌嬌小心!”,但整個人很快就被推倒,聲音也湮沒在亂哄哄的吵嚷聲裡。
“你、你說什麼?”蘇嬌嬌顯然沒聽清,但面前的一個俊秀小姑娘卻笑盈盈的道,“他說,讓你小心。”
“小心誰?”蘇嬌嬌愣愣的問,眼睛依舊瞄着施書禮摔倒的方向。
“你說呢?”女孩兒舔舔嘴脣,手中一晃,赫然露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走開,別擋路!”蘇嬌嬌恨恨的喊了一聲,也沒看那女孩兒,胳膊只是一揮,嘭!對面的女孩兒就不見了蹤影,因爲她轉瞬間就被其他人的腿腳踩踏,在暈死過去的前一刻她還不太相信自己剛纔看到的——
“施伯伯,你幹嘛呢?快站起來呀——”蘇嬌嬌還在喊,可又一個姑娘站到了她的對面,“別白費力氣了,現在沒人能救你——”
“你說啥?”蘇嬌嬌好像沒聽清
。
“我說,要麼束手就擒,要麼死無葬身之地,你選哪個?”那姑娘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