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梅滿腹經文的一字一字唸了出來,倒是像極了一個才女。
肖浩俊聽着她念詩,確實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呵呵。肖浩俊心裡一番嘲笑,自己卻偏偏喜歡上了一個比自己年長那麼多的女人。不正是此詩的翻版嗎?
“浩俊。君生我已老。你說我要是遲十幾年出生該有多好。”白雪梅心裡暗悔,可是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爲了安慰白雪梅,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擁入懷中,:“阿梅。不管什麼君生我已老,我可以給你的承諾就是這輩子我都會陪在你身邊,除非我死了。”
白雪梅感動而泣。
她說,:“浩俊。我白雪梅這輩子,能夠和你結婚,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可惜,肖浩俊心裡卻添了一層憂鬱,他心裡,腦海裡,想的更多的,卻已經是唐晚晚。甚至只要一停下來,拿起手機,他都想要給她打電話,給她發信息。不管做什麼,他想到的都是唐晚晚。唐晚晚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貫穿着他全部的生活。
心底的秘密,肖浩俊也只能悄悄的藏在心底,他怎敢讓白雪梅知道。
丟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肖浩俊又怎麼會幹。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出。軌叫做精神出櫃,那肖浩俊現在已經是精神出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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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晚醒來的時候,視線之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正背對着站在她面前,站在牀邊。
左耀,毫無疑問,是個帥氣的男人,更是女人心目中一個完美的存在。她仔仔細細的打量着他,眸底裡面雖然多了一分欣賞,可這一分欣賞,卻夾雜着滿滿的恨意。
陽光直瀉下來,似乎每一寸有左耀存在的地方,天地萬物都會黯然失色,他是黑夜裡最閃亮的那一顆星星,是深埋土壤裡面最璀璨的鑽石,他閃耀的比太陽還要猖狂肆意。
他穿着名貴的黑色西服,既嚴肅又不羈。
左耀側眼注意到了唐晚晚的驚訝的狀態,性感的薄脣,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脣角微微勾起,帶着幾分邪魅,:“哼。怎麼這麼看着我。”說完,他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可自戀的本質,恐怕左耀這輩子都改不掉了,:“是不是,我長得太帥,太迷人了。啊哈哈。唐晚晚。其實你真的有的選擇的。只要你選擇我,我就不會讓你失望。”
左耀走到唐晚晚面前,俯下身子,伸手去捏唐晚晚的下頜,:“我會讓你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只要你肯放棄。”
放棄什麼,左耀並未說,可唐晚晚也心知肚明。
怎奈,那是她的親生父母啊。
她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期初還有些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擡眸對上他的幽暗深邃的眼眸,:“哼。有些事情,是你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嗎?左耀。做人必要太狠,太絕了。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爲了你什麼都不要。至少,我沒有那麼偉大。”
她終究是有自己的堅持。
這一場愛,註定了滿身傷痕,有些愛,還不如不愛。
唐晚晚覺得自己好似一個早已經沒有了知覺的提線木偶,內心已經涼麻一片。
“哼。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好了之後再告訴我。”他不喜歡她的答案,他把她放在心上,捧在手心裡,深怕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唐晚晚幾乎是和左耀一起走出房門的,:“少奶奶,這是你的快遞。”鄧浩把快遞遞到了唐晚晚的手裡。
她知道是什麼,昨晚上陳明有和她說過,接過快遞,:“謝謝。”
“你買東西了?”左耀緊皺着眉頭,記憶裡,唐晚晚嫁到左家以後,哪裡還需要買什麼東西,因爲不管是什麼東西,都已經被左耀買了,她也不需要零花錢來買東西纔對。也怪不得左耀會好奇。
“沒有。一個朋友給我寄得東西。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她並不以爲然,她沒有什麼不對的。反而左耀那樣一問,讓唐晚晚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左耀的監控之下。
她就像是一個囚犯一樣,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被人盯着。她討厭這種感覺。
左耀蹙了蹙緊鎖的眉頭,沉默了半晌,:“沒。沒什麼不對的。你喜歡就自己收着吧。”他話語冰冷,宛若寒霜入骨。“鄧浩。陪我出去走走。”左耀點了一根菸,朝外面走去。
元旦裡,全國放假,唐晚晚卻只能躲在被困在左家,哪裡都去不得。
一上小車,關上車門,左耀就問鄧浩,:“知道是誰寄過來的嗎?”
鄧浩猶豫了一小會,:“少爺。是陳先生送的。只是一些藥材。”
“藥材?”左耀尋思了一會,:“哼。他難道還沒有放棄嗎?”
鄧浩也不在插嘴,陳明是醫生,晚晚的身體也不好,送藥材也在情理之中。
“楊市長那邊最近沒有什麼動靜吧?”左耀語氣冷淡,淡然問道。
“沒有。藝馨小姐最近也在楊家呆着,據說差不多要和陳明結婚了。”
左耀只是微微收斂了一下眉頭,暗暗鬆了一口氣,:“嗯。珍珠是她的人,是嗎?”
“是。少爺。”
“去找楊藝馨出來,就說我有事情要找她。”
車子疾馳的飛過繁華的地段,元旦嘛,到處都很多人。不過左耀要訂一個地方,那也是不在話下。可惜,他只是想把楊藝馨‘請’到辦公室。
楊家。
楊藝馨正躺在沙發上,玩着手機。在她面前,珍珠正跪在她面前。
“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珍珠。”
“知道了。小姐。我不應該自作主張。小姐。求你讓我起來吧。我都跪了快一個小時了。腳都麻了。”
“起來。你還好意思和我說起來。”楊藝馨活脫脫的像是一個潑婦,:“我好不容易纔把你弄進左家,你倒好,被人趕了出來。真是廢物。”她踩着高跟着,走到珍珠面前,就是一腳踢了過去,那高跟鞋上的鞋跟,硬是把珍珠的臉都踢的青一片,紫一片的。
珍珠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磕頭求饒都沒用。“小姐。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幫你教訓唐晚晚而已。”她哭着求饒。
“教訓?呵呵。我看你是想要害死我。”楊藝馨話音剛落,一個女傭走了進來,:“小姐。左少爺讓人接你過去。車子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左耀?他找我做什麼?”楊藝馨大紅色的血脣微微勾起,:“哼。還不快去給我挑身好看的衣服來。”
“是。小姐。”珍珠連忙起來給楊藝馨換好一套她剛買的的新衣,精緻的妝容,再加上楊藝馨本來就是魔鬼般的身材,她的陣容,在很多人眼裡都是可以走出國際範兒來了。“我穿這衣服好看嗎?”她問珍珠。
“好看。小姐長得那麼好看,自然穿什麼都好看。”
“呵呵。”
唐晚晚拿着那一盒東西回到房間,拆開來看。果然是上好的人蔘。她看着那上好的人蔘,差點哭了出來。陳明總是這樣細心的照顧她,護她周全。
她垂着眼眸,咬着嘴脣看着那盒子裡的東西,陳明越是對她好,她心裡就越是沒落,越不是滋味。
一起一落是人生,一喜一憂是心情,一苦一甜是滋味,一朝一夕日子。
唐晚晚真的覺得自自己活着,真的很累。
她把那一盒東西放在櫃子裡。
陳明剛好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晚晚。東西收到了嗎?”
“嗯。收到了。”她語氣沉重,陳明給她的禮物,都太重,重的會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嗯。那就好。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嗯。”
“對了。我姑丈想問你今天有沒有空。他想約你出去談一談。回頭你給我姑父一個電話吧。”
“嗯。我知道了。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掛了。”唐晚晚話一出口,陳明有些驚訝,畢竟他很難再見到唐晚晚一面,只是想要電話裡聽一聽唐晚晚聲音而已,可而今看來,確實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陳明暗罵着自己,在想什麼呢。呵呵。本來就不應該抱有希望,卻偏偏懷抱着希望。
他的苦澀滋味,也只能自己嘗受了。“嗯。”他先掛掉了電話,只是不想聽到唐晚晚掛斷電話的聲音,他怕,怕聽到那種讓他心碎的聲音,他怕自己會接受不了。
心,從陌生到熟悉,卻也從熟悉到陌生。
而現在,他們就是後者。
陳明掛掉電話,自己一個人哭了。
一些經歷,只有自己感受,一些心情,只有自己懂得。說不出的委屈,纔是真的委屈;心裡的疼痛,纔是最疼痛。
這種事情,誰都可以騙過,卻騙不過子。
陳明現在才明白,原來最動人的是情,最折磨人的也是情。
唐晚晚聽着手裡的嘟嘟嘟嘟的聲音,卻微微揚起了脣角。長痛不如短痛,或許這就是她和陳明最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