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傑出的人才挺多的,正如在場的各位。下面一題爲責任心。責任心這三字不好評斷,不如這樣,我說個笑話,在場十位給個解答,若滿意,便通過。”劉靜望着各位青年才俊,微微笑道。

暗想雲中人才濟濟,王公貴候都沒在,就單這些平民百姓,個個都有獨立的理論和思想。若說翰國每個地區,都像雲中這般,不想強大也難啊。

“若我們說的很好,你卻不通過呢?”有位眉毛蹙緊,額有傷疤的男子疑慮的問道。因爲長像醜陋的問題,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卑感。之所以跑來相親,完全是慕名而來。他真正想看的是一個樣貌很醜的女子,是如何有勇氣去追逐喜愛的男子。

“你很沒自信?如果不通過,也沒有失去什麼,何不以正常心態面對。心平常,自非凡!”劉靜淺笑,朗聲答道。

“那何爲正常心態?”傷疤男子皺眉,困惑的問道。

“常人追逐名利多不甚數,若放下私慾,淡薄名利,便爲正常心態。凡事萬般皆隨緣,認識大家是緣,不能白頭也是緣,來也好,去也罷,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世間的事情本來就很難事事稱心如意,能得到是幸運,不能得到是命運。僅此而已。”劉靜想了想,緩緩回答,恬靜的臉上露着淺淺的笑容。

“能得到是幸運,不能得到是命運。僅此而已!說的好!每每聽靜姑娘說話,猶如一泉溫水緩緩流入心靈,能洗滌心中的事非不平!”一位年紀稍大,臉上佈滿鬍鬚的男子,感慨的點頭。

這也是他爲什麼來相親的原因。醜不可怕,心靈醜纔可怕。靜姑娘的才能他無法評價,但她的妙論卻是世間少有。相信無論王公貴族,無論貧平低賤的之人,得她一席話,都會增加很多勇氣。

她可知她的話,不知給了多少人信心啊!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靜姑娘的作風似乎與此句有相駁之處,可也最是令人稱讚之處啊!”有位青衣布衫男子若有所思道。靜姑娘很有悟性,卻爲凡間紅塵執着,這也許就是人性。

“各位,何不先聽題目?”劉靜微微頷首,緩了緩聲,說道。

“好!”

淡淡的聲音打斷了衆位的暇想,在場的男子你看我我看你,都覺理應如此,被動的點點頭,說道。

“這題,我先說個笑語!大夥藉此笑話來做評論。”

“好!”

衆位齊聲應道。

“有個女人對男人說:我已經有心愛的人了。男人說:我不介意,我還是喜歡你。旁人聽罷,評論——好癡情的男人。 有個男人對女人說:我已經有心愛的人了。女人說:我不介意,我還是喜歡你。旁人聽罷,評論——切!不要臉的女人。各位,你們覺得如何?”劉靜單手托住下巴,輕聲問道。眼睛無意識的飄向王安。

其實她的心裡也很苦澀。深受道德觀念毒害,她內心深處怕被人指責是小三、不要臉等,可是情感又不由自主的偏向王安。她不知道因爲應該與一個有婚約的男人糾纏,她很苦惱很難受。

王安清澈的眸子眨了眨,染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氣,不多不少,剛巧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此題若有所指,隱晦不明而喻。她似在指都是癡情男人,而她是不要臉的女人?還是若有責任心,就不要讓她作不要臉的小三?這個笑話意喻深遠,且又與責任心三字相連,更有說不出的詭異。

衆人想了想,垂頭喪氣,一致沉默。

突然有人擡起高昂的頭顱,恍然大悟道:“君子不道人事非。靜姑娘設了一個陷阱,引我們入圈。既然大家都是善良的人,何苦指責她的癡情;既然大家都是有責任心的人,何不捨已爲人,成全她。”

“可是我們不懂,你既然如此喜歡王公子,爲何還來招親?若是說爲引來王公子,卻拿我們作誘餌,靜姑娘良心可安?”又一男子很是糾結的反駁,言詞間有些氣憤。

“是啊!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你可知,你此舉無疑傷害了我們。”男子身伴的瘦身材的男子也咐合道。

“沒愛過人的人怎知靜姑娘心中的苦?你們根本不知道何爲愛情?問世間情爲何處,直叫人生死相許!”這時,年紀大點的鬍鬚男不贊同的搖頭,喝聲道。

一時間,在場的男人似乎不約而同分成了兩派,一派相當贊同靜姑娘的理論,一派單純的就想反駁,爭鬧隨着人數的增多更加熱鬧,暄譁不停。

“靜靜!”

太輕聲了,衆人沒聽到。

“‘砰!’靜一靜!”

劉靜猛的伸手在桌子一捶,只聽見突然發出砰然大響,全場的目光唰唰朝她看去,頓時鴉雀無聲,世界安靜了。

想不到靜姑娘脾氣這麼大……

“人的眼睛是由黑、白兩部分所組成的,可是,造物主爲

何要讓人只能通過黑的部分去看東西?”劉靜神色嚴肅,不同與剛纔的淡然悠閒,而是發身內在的一種氣場,深黑的眼睛就這麼掃了衆人一眼,竟然也有股渾天成的威懾力。

“不知道,不知道。”前幾排的男子都自動的縮了一下,向後退開幾步。

而後幾排的男子,居然都同時低下了頭。論學識,他們真是自愧不如啊!

“因爲人生必須透過黑暗,才能看到光明!也許你們會認爲我很自私。但我走了很久很久的路,沒有光明,看不到盡頭。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活着,戰戰兢兢地使周遭的人都對我滿意,爲了博得認同和讚許,我將自己套入了固定模式。可是我遇見了王公子,在最好的年華遇到了最好的他,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一種感覺,一種安寧而又細緻的幸福正在慢慢醞釀的感覺。可是,我有。”

劉靜見無人應答,便自然的說開了。

眉宇間不自覺的帶着柔柔的笑意,她自己不知道每當她提起王安的時候,都會有種很寬廣的柔軟情懷,讓人能緩慢的進入她的意識,冷硬的心也會慢慢的變得柔和起來。

或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

“你如此回答,那就是承認戲弄我們了。你太過份了!”然,有人提出了深深的質疑和肯定。她的愛情固然重要,咱爺們的面子也是相當重要的。

“也不能這麼說,我們明知道靜姑娘深情,還跑來踩釘子,自身也是有錯的。”又有人開始幫忙辯解。

於是爭議和猜測不斷,劉靜無疑成爲備受矚目的人。相親大會變成了一場辯論大會,鬧場大會……

一旦平凡的人們爭吵,豈是那般容易停下來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無理也要爭得有理。相信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嘛!

根據科學理論而言,吵架是發泄不滿的一種方式,若長期壓抑在內心深處得到發泄,有損身心健康,最終的結果是,可以借用魯迅的一句話來說: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劉靜見男子們衝動的模樣,也不再壓制衆人的性情。有些事情說到重點就好了,多說無益。

而此時,藉着衆人吵架的期間,王安拼命的眨了眨眼睛,拋了幾個桃花眼給劉靜,看對方淡然全無反應,便暗自運用內力,傳音過去。

“這樣對你的聲譽不好,爲何不公開是爲我姐姐們招婿?”王安面無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冒失接下幫你姐姐們招婿,然卻不知如何去幫助。你也看得到,我連你都追不到,何談幫別人追。這不相當於竹籃打水一場空。”劉靜撅起紅脣,無奈的說道。

清淺的眼睛似笑非笑,眼線邊似睨留着一抹幽怨,看起來甚是楚楚可憐。

“笨蛋!”王安有些心疼的低聲罵道。語氣很是複雜,似心疼似嘲笑。嘴脣上下慟動,似還想說點什麼,寬慰她傷感的心情。

可未憐惜片刻,就見劉靜眼睛一眯,彎成了一條縫兒,活像個狡猾的小狐狸,嘴邊掛着得意的笑,道:“你以爲姻緣如

同犁地三尺播下種子,就會綻放白白嫩嫩的鮮花,最終得願以償?哼!愛情,通常都很傷人。”

呃,這話怎麼從她嘴裡說出來,無端端的就想讓人噴嘴大笑?

“你在報怨我?”王安暗自好笑,眼神無形中飄過一絲威脅。

“沒有!哪敢!”劉靜立馬狗腿子答道,低眉順眼的奴性發揮的淋漓盡致。

“笨蛋!”王安柔柔的笑,此刻他好想走到她身邊,抱抱她,揉揉她凌亂的髮絲。

濃情蜜意,隨着春風得瑟的盪漾在空氣裡。你有沒有聞到若有若無飄來的溫暖氣氛,你有沒有感受到絲絲甜意入了心頭,你有沒有觸到有人給了你無形的翅膀,身體都輕飄飄了。劉靜想,這應該是春天來了,

大約蒙爾荷發散的比較多些。

就在兩人濃情蜜意聊天着,隔着些距離送春波。一句平靜的聲音,擾亂了所有人的陣角。

“我聽說有人在此招婿,怎麼,招完了嗎?誰是最後的贏家?”

歐陽謙深邃的眼眸微垂,性感的薄脣緊緊的抿着,俊美非凡的臉龐掛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舉手投足都流露出渾然天成的霸氣,讓人望而生畏。

今日的他穿着淺藍色長袍,烏黑長髮柔順的披在身後,棱角分明的臉形散發着冷意,腰間繫着一塊翡翠玉佩,本是增添的一份儒雅之氣被冷硬的線條破壞,讓他整個人充滿了危情的魅惑。

“參見逍遙王!”

衆人尊敬的低頭一禮,恭正念道。

“免禮!今日我也是來參賽的,大家可盡情放鬆。”歐陽謙揚手,嘴邊揚起了笑意,只是不達眼底。

啊啊啊!他們沒聽錯吧吧?參賽的……天啦!

此言一出,衆人大氣不敢出。

“怎麼?不行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歐陽謙淡淡的掃了衆人一眼,見所有人都僵硬不動,低頭不語,深邃的眸子慢慢的燃起了火焰。

“王爺當然可以參加。可是,靜姑娘已經做出決定,她仍是癡情與王公子。”有人大着膽子回答道。想在逍遙王面前一個表現的機會,趁着大夥都還沒回過神來之際,邁步上前,尊敬一禮,垂着頭,禮貌回答道。

“哦,是嗎?王公子拒絕她了,她還是不死心啊。這般故弄玄虛,又是爲了王公子?那麼,現在的結果呢?”歐陽謙未看眼前男子,淺笑加深了。深邃的眼睛隨着男子的話語,直直的望向劉靜,似乎想從她清淺的眼眸裡看出些什麼。

“仍是!”劉靜微微施禮,淡然擡頭,眼睛平視着歐陽謙,說道。

“真是癡情!”歐陽謙脣瓣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又轉向王安,問道“王安,你的回答呢?我想聽實話。你喜歡上她了嗎?”

語氣沉重,眼神犀利。

“……”靜默,幾分鐘後,場面一片靜默,王安緘默不語,隻字片語未答。

他的身體筆直挺着,似玉樹般。眼神茫然,不知看向哪個方向。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不知怎麼回答。現在比以前是對她有了些好感,但那是喜歡嗎?他不喜被人這麼強迫的問着,也不喜這樣老實的回答。

“王安,本王命令你回答!”又是緊逼的嚴厲聲,帶着一抹無形的警告。

按着逍遙王的性子,若他回答是的,想必會立馬幫他們完婚吧。必竟這是在相親會上。可是,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我不喜歡她!”

在所有人的眼睛直視下,王安又以上次的方式淡淡的回答了,不帶絲毫感情。他想,劉靜的性子應該不會怪她,傷她一次,是傷,傷兩次,也沒差。一個這麼堅強的女子,怎會被輕易傷到。

我不喜歡她。

答案依舊如此。劉靜的心卻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痛得難受。一模一樣的答案,她的痛苦卻加深了幾分。就如同一把刀子在同個地方刺了進去,那未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而且鮮血泊泊,隱約看到了腐爛的氣息。

呵呵,人果然不能高興的太早,還不是自己的時,就別以爲是自己的。否則,會很痛的,真的。

“既然如此,本王可參加了吧?”歐陽謙沒給劉靜傷感的機會,嘴角諷刺一笑,冷聲問道。

“不好意思,逍遙王,相親會取消。王公子都看不上的,逍遙王得到也必會棄之。與其傷心透頂,不如點到即止,消了念頭,對大家都好。”劉靜淡淡的說,氣息有些不穩,似帶着一絲賭氣的成份。

“哦,你真的會心甘心情放棄?”歐陽謙輕笑一聲,眼神似琢磨的盯着劉靜。

“王爺,我很賤嗎?”劉靜抿脣微笑,不答反問,眼睛深處有一股冷氣在流轉。

“爲什麼要這麼問?”歐陽謙的心似乎也跟着痛了一下,畿深的眼眸波濤洶涌。

“王爺如果覺得我很賤,那麼,我自然會很賤的去王府獻我這顆赤赤的紅心。如果王爺覺得我還有尊嚴,自然不會前復後繼的重複作賤自己。王爺,我賤嗎?”劉靜面無表情的反問,聲音清如流水,似帶了北邊刮來的冷風,有些讓人隱隱作痛。

“嗯!相親會取消。”歐陽謙一瞬不瞬的盯了半晌,片刻,淡淡的說道。

來時不帶來一朵雲彩,走時兩袖輕清。

衆人見逍遙王突然走了,劉靜又說相親會取消,也就再沒呆下去的理由。眼睛掃了掃呆立在一旁的王靜,頓覺無意思至極,看熱鬧的最高境界,竟然是看到心寒。也不知道,多少年後,王安會不會後悔,會不會覺得遺失了世間上最珍貴的愛情。

可是,這跟自己有關嗎?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原本應該學學逍遙王兩袖清風,但平常的人怎能跟高貴的人相提並論。現在想做的事,就一件事,就是想罵人,罵眼前這個淡泊無情之人。

“男人見得多了,沒見過這麼噁心的男人。不喜歡別人,還乾巴巴的跑到這裡來,做甚?哼。”

“和人接觸的時間長了就越來越喜歡狗了,狗永遠是狗,人有時不是男人。”

“女人不應該喜歡長的好的男人,他有可能是長壞了的。”

“別這麼說他,他只不過禽獸不如而已!”

看到了嗎?古人有的時候也可以罵得很有技巧,很含蓄。劉靜奴性又涌了上來,悲傷突兀退去,眼神一瞪,惡狠狠的大聲罵道:“誰準你們指桑罵槐了。我的男子只能我教訓,你們通通閉嘴。要罵也請不要在我面開罵!”

呃,衆人又被驚嚇住了。拜託靜姑娘脾氣不要這麼反覆無常好嗎?受驚的心靈怕怕。

隨後沒看王安一眼,轉身緩慢離開。

王安仍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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