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和張謹風游完湖之後,收到了挽月樓主呂然的信函,信裡說原材料渠道和銷售渠道大部份都是他截攔了,若是想繼續打開門做生意,那就去挽月樓祥談,他等着我們。
挽月樓是青樓,一個人去真有點怕。突然想起一個笑話,說的是一羣劫匪劫了一個醜女回去,後來第二天就把她放了,說是怕被醜女強了去。
劉靜雖然長得是有一點點醜,可是她仍有一顆純潔的心啊!
於是,劉靜帶了張謹風去,有一個身有武功的絕世神醫在身旁有個保障,纔會稍微心安點。
許久不來挽月樓了,風采不減,美人們薄紗輕絲披肩,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透着點點誘惑,眼神時而清澈時而嫵媚,笑容極是美麗動人,帶着淺淺的酒窩兒,讓人忍不住產生憐惜的衝動。
“喝什麼茶?”呂然錦衣華服,墨綠色的竹子在華服上隱現,狹長的眼神望着劉靜,平靜的問道。
“六安瓜片,謝謝!”劉靜眼澈的眸子回視着呂然,淡淡答道。
“我也喝六安瓜片,不過稍微有些要求,六安瓜片要茶色鮮綠,湯色碧綠,葉底嫩綠。”做爲一枚有講究的貴人,張謹風的要求不算太高。
“雨姍,一壺上好的六安瓜片,再上點小吃、甜點。”呂然點頭輕笑,朝門外喚了一聲,窗外立刻有個女子答道是,緊隨幾分鐘後,一壺六安瓜片和各色甜點陸續擺在了桌面上。
“請慢用!”呂然親自給劉靜和張謹風斟了杯茶,動作流暢,姿態淡然。
“我聽說挽月樓管理有方,文人才子無不羨名而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劉靜端起茶杯,放在脣邊聞了聞悠悠茶香,微眯起眼睛,淡淡的說道。
“謬讚!”呂然微抿了一口清茶,輕笑道。
“茶是好茶,就不知樓主是不是好人了。既然我們已經登門拜訪了,呂公子不妨敞開天窗說亮話,爲何做那種斷別人財道的坑人事。”張謹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意味深長的說道。
“好。我也不賣關子了。”呂然愜意的斜靠在木椅上,手指輕叩着桌面,嘴邊還有着一些剛喝過茶葉的水澤,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半晌過後,說道:“劉靜,我希望你放棄王安。”
這句說的有點雷人。
“呃,你喜歡王安?”劉靜訝意的睜大眼睛,輕聲反問,百思不得其解呂然話裡的意味。
“……”呂然瞬間滿臉黑線,一股怒意在周身盤旋。雖說古往今來不乏有好男風者,可這不包括他,這麼直白的話都能讓她誤解,也不知道她腦子裡都裝了什麼。
“原來如此!難怪呂公子開妓院也不見有跟哪個姑娘好上過,原來是好男風,這真是令人毛骨聳然。”張謹風陰陽怪氣的笑笑,還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朝劉靜身上靠去。
“……”呂然默然不語,手指緊握雙拳,眼神冷了幾分。
“靠我
這麼近幹嘛,他就算好男風,也不會喜歡上你。”劉靜一把推開朝她靠近的龐然大物,鄙視的看了張謹風一眼。
“爲什麼?”張謹風不滿道。
“你算個男人嗎?頂多只是個小孩。”十五歲的孩子還未成年好不好,瞧瞧他這張圓圓的臉蛋,胖嘟嘟的,水嫩嫩的,有時候她都心癢癢的想掐上幾把。
“我不是個男人?需要證明嗎?我現在就脫給你看。”張謹風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倏然瞪大的眼睛,裡面隱約冒出一團火來。
“切,不用證明給我看,這裡姑娘多得是。”劉靜微微笑了笑,四兩拔千金。
“你這個狠心的醜女人……”張謹風欲哭無淚,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呯!”桌子上突然呯的一聲大響,兩人呲牙咧嘴的朝擎事者望去,只見呂然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用勁拍在桌面上,朗聲說道:“別扯開我的話題,靜姑娘你應該知道雲中就是逍遙王的天下,有些事情他可以眨隻眼,閉隻眼。就拿這件事來說,他雖然身在吳國軍營,但完全是可以干涉雲中的‘雜事’。逍遙王的勢力在雲中不可憾動。
可是,爲何對與近期發生的事,他沒有插手?有些事情,你自己心裡明白。如若不是逍遙王,你的店面、鋪子只能是維持經營,無法做大。四大家族隨便哪個人都可以捏死你,一如反掌!
然,逍遙王幫你是情面,不幫你是本份。自古強者爲尊,若是你連這種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他也不屑幫你。”
“你想說什麼?”劉靜面無表情,冷冷的問道。
“你不能喜歡上王安。四大家族需要平衡,哪一股勢力壯大都不行,若是你執意而爲,別怪我沒提醒你,遲早你有一天會哭着求逍遙王。與其那般難堪,不如早點選擇對自己有益的,適者生存。”呂然絲毫沒有因劉靜的冷淡而有所變化,聲音又沉了幾分說道。
“是嗎?我等着那天的到來。”劉靜眼神堅定,若無其事的說道。
“你爲何拗執如此?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銷售和買賣渠道也許你自己可以爭取而來,或是選擇其它方法替代。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明白,你跟一個猶如帝王的人扯上關係,每走一步都要想着後果,尤其是他又在軍功上插了一腳,若是凱旋歸來,會引起戰爭。若是失敗犧牲了,也會引起戰爭。在這個陰暗不明的時刻,我勸你最好不要和王安靠得太近,否則,別怪我們其它三大家族對你不客氣了。”呂然狹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輕蔑,語氣有些激動了。
“別說得那麼誇張!你要是嚇壞了醜女人,你賠得起嗎?逍遙王也會拔了你的皮。”張謹風閒閒的說道。慵懶的從桌上抓了一顆瓜子扔在嘴裡慢慢磕,看劉靜眉頭深皺,一副沉思的表情,便對她說道:“醜女人,我也不覺得王安哪裡好了?不值得你一往情深。”
“你想要我怎麼做?只要能跟王安在一起。”劉靜想了想,
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由沉聲望着呂然,問道。
“等。一切等逍遙王回來再說!”呂然面不改色,勾起的嘴角微微隱現一抹詭異之色。後斟酌片刻,又接着說了一句:“若是王安來找你,你也要避門不見。”
“不行!”劉靜立馬搖搖頭,這條她做不到。而且這‘等’,太坐已待斃了,並沒有得到實質性的解決。
“爲何做不到?你去過武家了,武伯跟你說了小皇帝的事吧?幼帝登基,沒有什麼掌控權力的能力,他所有的指令都是身邊的宰相將軍逼迫發出,今日能讓逍遙王去吳國,明日便會找理由削番。一朝帝王,一朝臣,你是一個明白事理的姑娘,有些話我不多說了。”呂然又隱晦的說出另層更深的關係。
他的意思是內部動亂隨時都可能發生,這個時候不可輕舉妄動,若是惹火了他們,他們有可能牽動引火線,從而導致事情走向無可預料的境地,而這最大的受害者必定是王安。
“這是逍遙王交待你跟我說的?”劉靜沉默良久,淡聲問道。沒想到他遠在天邊,她也沒有逃出他的掌握。
“不是!”呂然面帶微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搖搖頭說道。
“如果我放棄經商呢?你們可否放過我們。”劉靜喃喃自語,輕聲說道。
“你做不到。你放棄經商,就一無用處。”呂然冷哼了一聲,挑釁的說道。
“……”
“容我想想。”半晌,劉靜緩聲答道。
呂然沒有強迫立即得到答案,看劉靜隱約複雜的表情,心裡不動生色的有了計較,他今日想要達到的效果,已經看到了。
“醜女人,我不是很明白?逍遙王沒回來,跟你去見王安有什麼關係?”回去的路上,張謹風旁若無人的一邊磕着瓜子,一邊不解的問道。
“他是想威脅我,逍遙王沒回來,沒有介入這件事,他們便可以聯手對付我,對付王家。再者現在情勢很危急,不要輕舉妄動,逍遙王回不來了,幼帝想要雲中的銀子,他們三大家族會齊力扳倒王家。若是回來了,也會有不測風雲。”劉靜嘆了一口氣,有些難過的說道。
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麼她愛一個人這麼難呢?難到所有人都來對付她。
“那你怎麼看?”張謹風見劉靜神色鬱悶,也不好多說什麼,接着話題問道。
“他們警告很有道理。可如今我擔心的是他們一邊警告,一邊仍然針對王家。那時,我該怎麼做?”隨着他的問題,劉靜眉頭皺得更緊了,沉鬱的說道。
“你該怎麼做?”張謹風也緊張的問道。
“還沒想到。只能順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了。”劉靜勉強的笑笑,淡然的說道。
“那個,如果我做錯了一件事,害了你。你會不會對我怎麼樣啊?”張謹風突然想到了什麼,莫名其妙的拋了一句,神情慌張的看着劉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