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轉過身去,開了那個櫥櫃,周曉繆又想起那個時候,自己去夠的時候,踮腳都格外地吃力,有時候嫌累就直接搬了椅子來,但此刻,季南卻直接打開了,不費吹灰之力,是啊,他的個子比她高很多。
拿下了藥箱來,季南很熟練地找到了消毒的酒精棉,幫周曉繆輕輕地擦拭,“忍忍。”
周曉繆雖然很疼但也只是咬着牙不出聲,眼睛卻是眯成了一條線。
很多的回憶往往在熟悉的場景裡洶涌而至,她想起來那次的煙火晚會,季南也是這樣用心認真地幫她處理着傷口,連眉目都這樣真實地展現在她眼前。
此刻,怎麼就覺得不是夢幻,不是臆想了呢。
周曉繆呆呆地看向低着頭的季南,看着他寬大的手掌還有手上的分明的骨骼,還有手上的那一份溫暖,她眼裡的笑意又明顯了起來,這樣喜歡的感情若是有人在一定會那樣清楚地感受到,作爲一個旁觀者。
要是時光可以就此停駐,那麼她一定願意就這樣一直一直地看着季南,在他的身邊。
可是他們卻沒有想過,真的會有一個旁觀者,而那個人卻是許奐城。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兩個人,看着周曉繆眼底的盈盈笑意,覺得分外奇怪,本來擔心周曉繆找不到衛生間,可是她怎麼就出現在季南的面前了,他們還是這樣的親密,他不敢去猜測他哥跟周曉繆之間在小學的時候發生了多少的事情或是現在的羈絆又是什麼,他不在乎因爲是過去的事,但他在乎的竟然是周曉繆的笑容,這樣好看發自內心的笑容,對着他哥的時候,有些懷疑,但還是自我安慰地說道,“周曉繆大概就是這樣的,對,沒什麼,沒什麼的……”
很多時候,懷疑的事可能在一次的情況下通過安慰自我矯正,但若是兩次三次甚至多次,那麼心裡的感情就會形成免疫,那麼我們懷疑難過的事就真的會變成確定無比的真相了。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對於真相,我們總是逃避,表面似乎安慰着也許多心也許瞎做猜測,但實質卻是我們害怕所作的逃避,這樣的逃避沒有任何的益處,反而讓傷害和疼痛越加擴大,像一個氣球,不斷膨脹,膨脹,知道它承受不了,爆破而開。可是,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是否還會有力氣歸回到原位呢?
季南端着湯和周曉繆到了室外的時候,看見空地上的人已經醉了一大片,倒是許奐城端坐在那裡清醒着的模樣。
“本來還想讓他們嚐嚐我做的湯,現在看來是不用了。”季南笑着說道。
許奐城有些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又是將紅酒往杯子裡倒了一杯,遞給了周曉繆,“周曉繆,你要不要嚐嚐?”
周曉繆坐了過去,望着杯子裡好看的顏色,笑着說,“好啊”
正要舉杯喝的時候,卻被季南搶了過去,一杯而盡,“你讓一個女孩子喝什麼酒……”
周曉繆卻指了指半倒在地的朱雨安她們,“可是她們也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