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顆心,便是我能給你的全部。】
我很喜歡《偏愛》這首歌,因爲那裡面是我對周曉繆全部想要表達的感情。
顧明安的愛,溫潤如流水,而我的愛,卻是奔騰如駿馬。所以我只會固執地去愛她,不管不顧那份固執裡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
和她初相識,是在江林中學。那時候的我,還是個花花公子。在我的世界裡,似乎只有不斷地去索取別人的愛才會將心底的孤單排遣殆盡,可是那樣的我,傷害了很多的人。還記得那時候同時和兩個姐妹交往,讓她們的友誼也差一點破碎。也是那樣的機緣,周曉繆就闖進了我的生活,她像是一個拿着寶劍的女武士,明明動作都如此笨拙,可偏偏固執地想要同我鬥爭。
她其實並不知道,我在江林中學便注意她了。用黑框眼鏡遮蓋起自己美好容貌的女子。其實想過對她出手,不過她身邊總是轉悠着一個顧明安。
那一次咖啡店裡,和姐姐在一起,可是周曉繆卻是有些搞笑地在後面看着我,甚至跌倒的模樣都讓人想要捧腹大笑,可是我只是裝作輕瞥一眼,似乎不在乎,但心裡卻是對這個女生有了興趣。
後來在酒吧看到了她在爲做駐唱的事情跟老闆墨跡,我正愁於被一個女子糾纏,便跟她打了賭,也藉此幫了周曉繆成爲酒吧的駐唱,她拿着吉他唱歌的模樣,是真的驚豔了我,我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可以在從未嘗試過的舞臺上,在人羣之中美麗自信,她飽滿的感情和自己的曲子打動了所有的人,也讓我內心的冰冷融化了些。
這個酒吧裡,美麗的女子總會遭來一些傷害,所以我救了她,也趁這機會想要買下她的曲子,可她卻直接拒絕了,還巧妙地從我身邊逃開了,這樣的活潑耿直讓我更是意外,這世上的女子,見了我都會喜歡,可是她卻不會,那種特別讓我有些開始了玩弄的心思。
我開始頻繁地出入酒吧,有時候只是爲了看一看她的演唱,她笑着幸福着的模樣會讓我想起當年的自己。我是一個藝人,也是該站到舞臺上的人,可是那一年,母親因我而去世讓我突然害怕起自己追求的夢想,我努力地逃避現實,也大概只能看着周曉繆演唱纔會得到一種安慰的滿足。
我的姐姐林薇也是我的經紀人,她一心想要幫我克服心理的障礙,也因此找上了周曉繆,她大概是看出了在我心中這個女生是特別的一種溫暖,所以,自那以後,周曉繆就開始更加頻繁地出現在我的生活裡,她孜孜不倦,永不挫敗的樣子讓我開始討厭,我喜歡自由,以爲那樣的藉口可以讓我逃避自己,本來一切都是很好的,我可以在荒廢的人生中得到一種麻痹,但是周曉繆卻是每次都能找到我的弱點,將我擊敗。
我嘴上說着討厭她,可一看到她受了傷害,還是忍不住救了她,那一天,她真的惹怒我了,我親了她,那種感覺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像是一種生命裡本該回歸的溫暖,是我這麼多年來迫切想要得到的,她跟一般女生的味道都不一樣,甚至讓我如此迷戀,可是她留下的眼淚讓我從那種恍惚中回到了現實,我說了對不起,卻在她離開的時候反覆地琢磨着一個名字。
季南。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季南是她深愛的人,每每難過時,她都會無意地喊着那個名字。
後來,我的玩心大起,和周曉繆打了一個賭。在廣場上唱歌,若是她能贏,我便回到自己夢想的路上,或是她輸了,便在學校裡說喜歡我。
那個時候,我已經開始喜歡上週曉繆了,可是我自己卻渾然不知。總是藉口着以爲自己依舊在玩弄,想要得到一個人罷了。
她其實很努力,很優秀,廣場的那天,人羣攢動,她的歌聲也是美麗動聽,可是卻還是敗給了我。那一天我很開心,我知道周曉繆的別有用心,但卻還是站到了那樣的舞臺,唱出了自己精彩。其實,我已經想好了,該面對真實的自己,不過,我其實更加期待的是她對我的表白。
當我饒有興致地逼迫她站在臺上,讓她拿起麥克風時,我覺得高興,若是等她說出口了,那麼我就同意,到時候,她便是我林玄雨一個人的東西了。但命運確實是個殘酷的東西,一個很是帥氣的男生就這樣將周曉繆拉走了,當我知道他便是季南的時候,心裡更是煩躁無比。
後來,我做好了決定,要回到m公司,去完成自己作詞兼併偶像歌手的夢想。那個晚上,約了周曉繆去天台看煙火。
站在高臺的地方,雖然危險可是卻能看到最美的風景,我想要這樣告訴周曉繆,可是她卻是有些搞笑地以爲我要跳樓,抱着我的腰便是死命地往下拽。
我們雙雙倒在了地面,那個夜晚很美,她的眸子耀眼的像是我那般想抓住的光芒,我俯下身想去親她,可是也在那一瞬間,煙火便飛舞而起了。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的心裡其實很愛她,只是覺得捨不得,想要把她留在身邊,後來,下樓的時候,姐姐打了我的電話,我便離開了,我不知道那樣的離開是和周曉繆真正說了再見,若是我知道她會被季南帶走,那麼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開她的手。
那樣的一個轉折點,決定了我的愛情裡關於得不到的悲涼期艾。我終究是錯過了她。要是能早一點再早一點意思到那是難以割捨的深愛,或許周曉繆便是我的了,是我一個人的了。但這世上從來沒有如果。
出道的那段日子裡,我總會想起她的一顰一笑,深情唱歌的模樣,認着和我拌嘴的模樣,還有她爲我煮的皮蛋瘦肉粥,我想念她的長髮,想念她美麗的眸子,她的微笑,她的脣角,那時候,喜歡便深深地種植在心裡一發不可收拾。我發奮地練習歌唱,舞蹈,聲樂,想要讓自己發光發亮,然後站到很高的舞臺,可以讓周曉繆看到,讓她高興。可那個時候,她的身邊已經有季南了。
我回到校園跟她表白,對她唱了《偏愛》那首歌,全校的女生都爲我瘋狂,可是周曉繆卻低下了頭來,她說了對不起,眼神裡滿是抱歉的情緒,讓我的心沒有一點辦法可以接受。
我從來沒有那樣愛過一個人,愛到了甚至瘋狂甚至偏執的地步,哪怕後來自己已經是風靡全國的偶像歌手rain。我開始明白自己的一切都並不重要,無論成功還是夢想,若是少了她的陪伴,那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可以荒廢的。
我一直等,而那個機會也終於在幾年之後到來。
周曉繆和季南分手了,她大學畢業後獨自一人前往了美國。
我讓人查到了她飛機的航班還有座位號,不惜花了很多錢買下了那個她旁邊的座位。
當看到她眼裡的驚訝時,我的心就覺得很幸福。
她在我肩上哭泣,讓我既高興又難受。
在美國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直陪在她身邊,想要替她撫平季南帶給她的疼痛。
開始的那幾天,她總是哭,甚至淋了雨,發起了高燒,我的心很疼,她因爲另一個男人這樣傷害自己。我藉着在街頭賣唱來掙一些生活費,放下了一個偶像該有的面子還有榮耀,只要能爲周曉繆做的,我都願意去委屈自己。
我不會照顧一個人,所以只能日夜不停地守在她的身邊,隨時隨地地替她測量體溫,直到燒退了我才安心下來。
那段時間,我是看着周曉繆從悲傷難過中終於有了一點笑容的,我以爲自己在她心中終於有了位置,可是那天晚上,我經過她的房間,卻看到她窩在牀角在偷偷地流淚,那一刻,心中的疼痛比以往更甚了。
後來,她在美國的一所大學找到了實習的工作,待遇也是不錯,我也準備回國,但那一天,我接到周曉繆出事的消息。
匆匆趕到了醫院,才知道她被轉移到了心臟手術的科室。那個比較權威的醫生對我說了周曉繆的情況,因爲心臟一側的心瓣突然衰竭,需要馬上動手術,在他學術研究中曾今提起過這樣特殊的病症,只要是愛着她的人捐獻的心瓣便能提高匹配和存活的機會,當時的我立馬就答應了這樣帶着危險的手術,將自己的心瓣給了周曉繆。
從那以後,我的左胸口,便多了一道縫合的疤口,和周曉繆一樣。
醫生對我說過,那樣的手術其實有些像是蠱,只要我的心愛着周曉繆,那樣的心瓣便能爲她提供生命的延續,而周曉繆也能在接近我的時候感受到那樣的愛。
這樣的牽繫對我來說是一種好事,我以爲周曉繆和我已經是必不可分的一體了,可是三年後,她還是回國了,回到了那樣註定糾纏的感情漩渦裡,回到了季南一手編織牢不可破的愛情法網裡。
她還是愛上了他,無論多少次,無論過了多少的時間,她的那樣偏執地愛着季南,忘不了,也擺脫不了,我甚至都開始相信,那是他們註定的命運。
朱雨安的婚禮上,我還是對周曉繆唱了《偏愛》,我想要看到她眼裡是愛着我的表情,可是卻依舊失望了,哪怕我的心瓣在她的心中,她還是不能,不能愛上我……
我開始用盡自己的愛來讓周曉繆去面對我,可是她的心卻是越來越疼了,而我也終於明白,自己的心痛還有逼迫會給她的心帶來致命的傷害,所以,我只能離開她,帶着依舊深愛她的心離開。
我常常會做一個夢,夢裡,周曉繆的身影觸手可及,她會笑着問我,“煙花易冷,人事易分,而你是否還認真?”我笑着會擁抱她,說着我愛你。可是夢醒了,我卻流淚了,周曉繆,終究是已經失去了你。
大概,我能做的,便是依舊愛着她,然後看着她跟季南幸福的模樣了。
全球的巡迴演出,我總是會摸一摸自己缺少了一塊的心,感受了周曉繆此刻的點滴幸福,那大概是我一生的時刻了。
曉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也不用知道,我的心瓣在你的心中跳動,它會永遠都那樣守護着你,替我完整的心來愛你。
有生之年,我一定會一直愛着你,一直感受着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