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人稱爲奴管,阿豪就是這樣一名奴管,也是這裡最出名的一位奴管,經他出手賣出的奴隸,都能賣一個好價錢,讓買主與賣主都皆大歡喜,他管理的,是第四類奴隸,也就是富國從戰場上俘虜來的別國的戰俘。
一大早,阿豪就在廣場上巡視着,在穿梭來往的人羣中尋找着可能的買主,生怕一不小心的,就被人捷足先登了,他在這裡做久了,對那些貴門大閥的管家如數家珍,常常爲府裡買人的,就是這些人了。
但他知道,他對他們熟,不代表別人對他們不熟,所以,這個時候,斗的就是眼快嘴快了。
看來今天沒有什麼大客了,來的都是些嘍羅,阿豪有點兒百無聊賴,周圍的望了望,倚在一棵大樹下面躲起了太陽,看了看周圍,只見其它的奴管也坐的坐,閒聊的閒聊。
風吹在臉上,有些熱,夏未秋至,天還是這麼熱,頭幾天天稍稍有一些轉涼,這幾天卻更加的熱了,阿豪扯了扯衣領,感覺到脖子有汗滲出,他隨意的向遠處望了望,卻被一行人吸引了目光,這羣人帶頭的,是一個年青的小子,個子不高,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彷彿對什麼對極感興趣,又彷彿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悠悠然的走在廣場中央大道之上,他身後,跟着兩個人,侍從模樣,他們從來沒有在這裡露過面,所以沒有引起其它奴管的注意,也許是小家小戶的人前來選奴的,可是,阿豪發現了另一個奇特之處,在這三人身後十丈的地方,居然又跟了一個人,是一個年紀頗大的嬤嬤,她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身後,既不特別接近,也沒有特別遠離,這讓阿豪很吃驚,想起了流傳於貴族上層的一個傳說,也就是,皇室會派一些護者去守護豪門大閥重要的女子,而有一些護者受主人所託,也會照顧她們的下一代,這樣的人是富國貴到了極致的人。
一想到此,他不由得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位走在前頭的小公子,卻見他衣着簡單,卻舉止氣度不凡,很顯然來這裡是第一次,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卻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大家之氣。
阿豪周圍的望了望,見他們這一行人沒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便也駐足不前,靜靜的等着他們的到來,心裡想着,這可是位嬌身慣養的公子哥兒,初來乍到,跟着管家出來見見世面的,這種人大方,把錢不當錢,從他手裡哄銀子那是一鬨一個準。
陳潛從未想到,富國會有這樣的地方,這個小村莊,山明水秀,村子裡樹樹如蔭,和其它的小村莊沒有什麼不同,但卻是奴隸的會聚之地,他前世在書中也讀到過有關奴隸的買賣,本以爲會有一個高臺,臺上擠滿了奴隸,像自己這樣的人就可以在下面慢慢的挑,可他們一行人從村口走進來的時候,卻沒有見到這種情景,空地之上,只有三三兩兩聚着的人,路邊有兩三個小攤檔,冷冷清清,陳潛有心把林嬤嬤叫來問問,可想一想,還是放下了,這老嬤嬤現在正生氣呢,自己進這裡的時候,要她暗地裡跟着,別那麼招搖,讓人家一見這樣的老人家,就會猜出來自貴族大閥,記得那時,老嬤嬤望了他一眼,說句:“合着我就是讓人討厭的?”
然後氣呼呼的在後跟了。
陳潛心想,這老嬤嬤很可能在孃親那裡也沒受過這種冷遇吧?他現在摸清楚了老嬤嬤的底了,像自己的老祖母一樣,生自己的氣最多三分鐘,便也不再理她。
陳潛正犯着愁,卻見一名皮膚黝黑的少年遠遠的向自己微笑,那少年一笑起來,臉上有兩枚酒窩,讓人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他的親切親近,陳潛向他走了過去,來到他面前,陳豪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這位公子爺,您是要什麼樣的奴婢呢,我這裡,可什麼都有,忠誠的,活潑的,善解人意的,不如你跟我去挑挑?”
陳潛知道這場子分了罪奴與自由民奴地。一名奴管只能管一種。心想這個奴管當真會說話。按人性來分。當真是什麼樣地奴婢都有。
陳潛有點兒懷疑他是不是學過營銷。看來古人地智慧當真是不可忽視啊。
阿豪見引起了他地興趣。心中高興。今天看來可以哄得這位公子爺大出血了。想罷。殷勤地把他往自己管地院子裡領。
一進院子。陳潛這纔看見院子中央有一個小小地臺子。周圍站滿了手上有腳銬手銬地奴隸。這奴隸大多都頭髮略卷。身體強壯。男女老幼都有。臉上滿是風霜之色。有幾個。身上還帶得有傷。
看來。這些是罪奴了。是從富國邊境抓了來地。
陳潛看見其中有幾名女子。面容略爲黝黑。但身材苗條。輪廓優美。不由在心中暗自讚歎。這些不是現代人常稱讚地黑珍珠嗎?只可惜富國人以白爲美。這樣地女奴在名門大閥之中並不吃香。
阿豪看見他望着那些女奴,心想,這位小公子品味不同?喜歡這種女人?這些女人都是滯消品,爲了牽制男奴才把她們捉了來的,壽國的男人不比富國,對女人極爲愛護,女子在族中地位極高,所以,每次富國的奴隸販子外出捉奴之時,總是會捉其族中一兩名女子,以牽制男人,但到了富國,卻完全相反,男奴反而能賣個好價錢,女奴則因爲她們長相黝黑,與富國省美觀點大不相同,基本上無法出手,所以,阿豪好不容易看見了一位對女奴感興趣的公子爺,自然是盡力推銷的。
“公子爺您看看這一位,才十三歲,身體軟得彷彿棉一樣,皮膚仿如緞,包您試過之後永遠不能忘記!”
當阿豪用手指點着那名女子的時候,周圍的男子都用憤怒的目光把他望着,不自覺的圍成一團來保護着她,陳潛發現連這名奴管都不敢太過接近那名女子。
陳潛忽對那名女子心生羨慕,如果這個世界當真有以女爲尊的地方,他也想去。
他想再試試他們的底線在哪裡:“阿豪,你說得繪生繪色的,莫非試過?”
此言一出,那些壽國人個個兒怒氣忽增,鐵鏈抖動得嘩嘩的響,阿豪揮了兩鞭子,才讓他們平靜了,他低聲道:“公子爺,您說笑了,這裡的規矩可是不能監守自盜,那個還是名處女呢!”
陳潛繼續問他:“那你怎麼知道她渾身軟如棉,摸過?”
他這話的聲音較大,又惹得那些壽國人怒目橫瞪,阿豪感覺這位公子爺不好侍候,只得道:“小聲點,壽國人的婆娘也沾染得的?你可以叫他們做工,甚至可以打死了他們,都不會吭上一聲,但如果沾了他們的婆娘,他們可就不死不休了。”
陳潛笑咪咪地朝他望着,直望得他低下了頭,才道:“這麼看來,你是在糊弄我囉。”
阿豪垂了頭,略不好意思,頗誠懇:“公子爺,你也知道,我們做生意的,只想做成這單生意,所以未免有些不擇手段。”
陳潛深深佩服此人臉皮之厚,可媲美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反覆試探,當真愣頭愣腦的買了回去,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呢。他這種人叫騙死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