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李府。
在一間密室之中坐着一個身着青色衣衫的男人,男人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渾身散發的戾氣是常人所不能接受的。
這時,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雙手抱拳:“相爺,我們的計劃被發現了。”
李誦猛然眯起眼:“那可有查清楚是何人所爲?”
“卿家大小姐卿虞。現在他已經掌握了我們圈地營私的證據,不知道下一步有何動作。”
李誦氣的雙手緊握成拳,下巴上的鬍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抽動着。
“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我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他的聲音帶着清晰的怒意,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那黑衣人又道:“相爺,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殺之而後快。這女子屢屢壞我好事,留着她豈不是後患無窮?”
“那您的意思是······”說着,他比了一個手勢。
“嗯。”濃重的鼻音似在顯示他極度的不悅。
那黑衣人卻面露爲難之色:“相爺,您也知道我們的實力,想要殺她恐非易事呀。”
李誦簡直氣的牙根直癢癢:“一羣蠢貨,不會去僱傭江湖殺手嗎?”
黑衣人使勁點頭,然後轉身退下了。
黑暗中,李誦的面容若隱若現,看不真切。
“卿宸,你不是下月初一娶妻嗎?那本相自然是要送你一份厚禮的,到時候喪事喜事一起辦,豈不是更熱鬧?”
翌日清晨。
卿虞換上一身輕便的羅裙,帶上白紗的帷帽,跨上駿馬,離家去了。
這次離家,卿虞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爲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
其實她是爲卿宸與楹羅選一件稱心如意的賀禮。
畢竟成親這樣的事情一生只能有一次,所以當然馬虎不得,自然要獻上自己的一份心意,將自己最美好的祝願送給二位新人。
想到這裡,卿虞淡淡的笑了。
只是這面容隱在薄紗之後,看不真切罷了。
此行的目的地乃是溫州,她是去取一塊絕無僅有的和氏璧的。
說到這和氏璧還真是名貴,她去年派人四處打探,直到今年纔有了消息,這寶物還真是千金難尋啊。
不過正是因爲這樣,才顯得它名貴異常,如果它隨處可見,那豈不是大費周章做無用功嘛。
這次時間倒是趕得巧,正巧在大哥大婚之前。
她得抓緊時間,畢竟離大哥大婚之日已經不遠了。
淩昭門。
“門主,今日新接了個單子。”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畢恭畢敬道。
那個被稱爲門主的男子一身紫衣,臉上帶着面具遮住了一半的面容,但是僅憑這露出來的面相,也不難看出這是一個極少見得美男子。
“哦?是嗎?說來聽聽。”男子的聲音很輕很涼。
“這次的目的是卿家大小姐卿虞。”
紫衣男子手中正在把玩一個琉璃杯,聽到他說這話,握住杯身的手驟然停頓了下來。
黑衣男子似乎察覺到他的異常,便開口問道:“這卿家絕不是等閒之輩,您看我們這單是接還是不接?”“畢竟僱主出的賞金很誘人。”
“賞金?你何時這麼愛這身外之物了?”男子笑道。
黑衣男子沒有答話。
紫衣男子笑道:“嗯···當然要接,只是這次我親自去吧。”
“您親自去?”黑衣男子似乎有些吃驚。
紫衣男子輕輕點頭:“對,我親自去。”
說罷,起身想要離開。
在背影消失於黑暗之前。他對那黑衣男子說了一句話:“這單之後,凡是有關卿家的單子統統甩掉,不管有人出多少賞金,這是規矩。”
黑衣男子心裡一沉:門主竟然爲了一個卿家立了規矩,這時自建門以來從未有過的事啊。
淩昭門在江湖上一向以信譽著稱,只有你出不起的價錢但是沒有淩昭門辦不到的事,但是現在,似乎要變一變嘍。
黑暗裡傳來極地極涼的聲音:“卿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