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幹活的時候,已經有人在暗地裡抱怨了。
“他們不是過來救我們的嗎?爲什麼還要讓我們幹活?”
“我們都吃了那麼多苦的,本以爲救援的人會好好照顧我們。沒想到拿我們當苦力了!”
有人來到吳成宇的身邊,低聲說道:“班長,這事情怎麼跟你說的不太一樣啊?”
吳成宇的臉色也有些尷尬。
他過去一直吹噓,他父親吳建國是西山組織的重要領導。
可是現在看起來,情況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他的父親,在西山組織的地位貌似不是很高。
不過現在當着其他士兵的面,不方便談論這些話題。
吳成宇低聲說道:“現在是非常時刻,人家也不會養閒人啊!好好幹活吧!”
“他們只是缺少人手,等咱們到了基地就可以休息了。”
其他人沒有辦法,只能夠照辦。
外面的士兵把物資搬運到了雪橇上面。
沒想到天青學院的物資還有不少,竟然把雪橇都裝滿了!
那些士兵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們簡單安排了一下,便有幾個人先行拉着雪橇回去,吳建國也被安排護送物資回去。
畢竟他這模樣,不跟車的話壓根回不去。
只剩下兩個士兵帶着樑悅和學生們回西山基地。
“我們走吧!”
士兵說道。
看着遠去的雪橇,那些學生們全都呆住了。
“你們的意思是說,讓我們步行過去嗎?”
“車呢?爲什麼沒有開車過來?”
這些學生都是家裡的小皇帝、小公主,哪裡走過那麼遠的路?
從天青學院到西山組織的基地,起碼還得有十幾公里的路程!
他們忍飢挨餓那麼久,哪裡還有體力在雪中走上十幾公里路?
聽到學生們的抗議,兩名士兵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滿是譏諷的神色。
“都給我把嘴閉上!”
一名士兵大吼了以後,軍人的威嚴和殺伐之氣,立刻把這些學生給嚇住了。
“想活命的就跟上,誰要是不樂意,現在就給我滾遠點!”
那名士兵不耐煩的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另一名士兵則是冷冷的對他們說道:“提醒你們一句,不管你們過去是什麼身份。現在是末世降臨,你們的身份都已經蕩然無存。想要活下去,就得乖乖聽話。”
說完之後他扔下一袋能量棒,便轉身離去。
學生們全都麻了,顯然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樑悅說道:“我們跟上去吧!”
學生們不懂事,當老師的可不會。
見到樑悅都這麼說了,六神無主的學生只好選擇緊緊跟在她的身邊。
現在,樑悅又成了他們心中最大的依賴。
十幾公里的路程,對他們而言就彷彿遠在天邊一般。
又冷又餓,寒風呼嘯着刮在他們身上,許多學生半路都倒了下去。
那兩名士兵也根本不理睬他們,只是在他們腳步慢下來的時候略作等待。
如果有人真的起不來了,他們也沒有過去攙扶的打算。
樑悅組織學生之間互相幫助。
“你們聽着,現在我們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必須要前往西山基地才能活下去。”
“大家一定要堅持,距離已經不遠了!”
有了樑悅這個主心骨,大家的心裡面才漸漸燃起希望。
他們就這麼艱難的一步步往前走,彼此之間相互鼓勵着。
十幾公里的路程,他們走了大半天才到達。
實在撐不住了,就吃一根能量棒。
這些能量棒都是軍用物資,擁有奇效,竟然讓他們沒有倒在雪地中!
不得不說,這也是科學上的一項奇蹟。
半晌之後,他們終於來到了西山。
西山組織的基地,位於天海市的西山羣落之中。
它的入口在一座山腳下。
樑悅等人跟隨那兩名士兵艱難的來到這裡。
山腳下,一座巨大的鐵門緩緩開啓,露出了一條深不見底,通往地下的階梯。
兩名士兵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守在門兩邊,然後衝他們使了個眼色。
一羣人會意過來,哪怕是疲憊不堪,可還是強打精神往裡面走了進去。
在他們看來,這個地方就是安全的避難所,是他們美好生活的希望!
樑悅等人沿着階梯一路往下,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後纔到達一個空曠的類似防空洞的房間裡。
周圍有好幾個方向的通道,都用厚重的綠色金屬門鎖死了。
“接下來呢?我們要怎麼做?”
學生們心裡面又期待又害怕,不知道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會是什麼。
“別怕,他們費了那麼大心思把我們帶過來,應該不會要傷害我們的。”
樑悅盡力安慰着學生們。
就在這個時候,右側通道的大門忽然“轟隆隆”打開了。
一羣穿着防護服,揹着類似農藥噴器的人走了出來。
他們一出現,立刻舉起手中的噴管,然後對着樑悅等人開始噴灑。
濃重的消毒噴霧把他們籠罩了起來。
學生們咳嗽連連,但是明白這是進入避難所必要的過程,只能咬着牙堅持。
消毒完畢之後,一箇中年女生走過來,對他們說道:“所有人排成兩隊!”
“我跟你們說明一下。爲了保證避難所內部的安全,必須對你們進行全面的消毒以及身體檢測。請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
有醫護人員搬過來兩張桌子放在房間裡。
樑悅等人只好按照要求乖乖排隊。
那些醫護人員對他們一個個抽取了血樣,之後又把他們帶到了一個空曠的房間裡,讓他們在裡面等候檢測結果出來。
樑悅等人已經累麻了,別人讓他們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甚至連開口詢問一句的力氣和勇氣都沒有。
一羣人被關在房間裡。
期間,有人穿着防護服給他們提供了食物。
吃的東西都是放在盤子裡的,是一種白色的粘稠狀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可衆人實在是太餓了,也顧不得那麼多,衝上去狼吞虎嚥的都給幹完了。
只覺得那個東西口感似乎還不錯,味道有些像酸奶,但又絕對不是酸奶。
吃完了東西,大家的體力恢復了一些,有的人開始睡下。
過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纔有一個戴着眼鏡五十多歲的胖女人出現。
她的身旁,吳建國也跟着。
吳成宇見到父親很激動,“爸!”
吳建國衝吳成宇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眼鏡女看了一眼吳成宇,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她問吳建國:“這是你兒子?”
吳建國的身形有些佝僂,諂媚的說道:“對,許主任。他是我兒子吳成宇。”
許主任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而是對他們說道:“經過檢查,你們的身上沒有傳染性疾病和可疑病菌。這一點很好!接下來跟我過來做一次清潔,然後就會把你們送到第四生存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