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幾人回到庇護所以後，便坐在客廳裡面休息。
家中的女人們貼心的端上了熱飲和食物，幫助他們補充體力。
周可兒站在張奕身後，溫柔的幫他按摩，釋放壓力。
可是這一次雖然又成功擊退了屍潮，張奕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輕鬆之色。
反而是一股疑雲籠罩了他的心頭，讓他面露憂色。
這樣的表情，讓正在嘻嘻哈哈和尤大叔吹牛的徐胖子感覺到古怪。
“老大，你怎麼看上去不是很開心啊？”
大家都發現了張奕的表情不對，紛紛投來關切的目光。
“是啊，你在想什麼呢？看起來表情好嚴肅。”
“有什麼問題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嘛！”
張奕擡頭看向大家，他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
“昨天的屍羣被我們解決掉了一大半。但是今天來襲的屍潮，喪屍的數量比昨天只多不少。”
“這說明喪屍病毒的傳染速度很快，有可能死去的那些人都變成喪屍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早晚有一天整個天海市將會被喪屍徹底佔據！我無法想象那個時候我們還要怎麼生活。”
張奕的一番話讓大家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衆人低頭思索，臉上同樣露出憂慮的神色。
楊欣欣坐在輪椅上，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卡布奇諾，然後說道：
“但是目前看來，這種傾向還不明顯。否則的話對方也不會每次都只調動數千頭喪屍過來襲擊我們！”
“不過，”她話鋒一轉，表情難得的有些嚴肅，“如果我們不能夠弄清楚這批喪屍出現的真相，以後它們肯定會成爲了不得的大麻煩。”
陸可燃長嘆了一口氣。
“如果現在是夏天就好了！那些喪屍全都會腐爛變成骨頭架子。”
張奕說道：“最可怕的不是它們的數量，而是它們看上去有操控者，因此就不是無腦的怪物。”
“再加上它們很難被殺死，只能夠用火燒或者肢解。這就增添了解決它們的麻煩。”
楊欣欣說道：“那麼最關鍵的還是解決它們背後的操控者咯？”
張奕笑了：“說得簡單！上哪裡去找啊？每一次我們殺到一半，它們就溜之大吉了。”
“我甚至無法判斷，屍羣當中是否有操縱者。畢竟異能這種玩意……”
張奕攤了攤手：“充滿了不確定性，誰都難以用常理去推斷。”
他們更不可能輕易前往地鐵深處調查。
因爲在那裡肯定藏着更多的喪屍。
即便他們的戰鬥力異常強悍，但除非必要，張奕不會離開庇護所的保護範圍。
就在大家衆說紛紜的時候，站在張奕身後的周可兒輕聲開口。
“其實，我有一種猜測。”
張奕下意識的仰着脖子試圖望向後面，不過視線被兩道曲線遮住了，沒有看到周可兒的臉。
“哦？”
張奕示意周可兒繼續說下去。
往常的時候，周可兒作爲醫生，不怎麼直接參與到作戰計劃裡面。
但是這一回，她身爲醫生的專業性就體現了出來。
她對病毒的瞭解強過庇護所的任何人。
所以她的發言很有參考價值。
周可兒得到張奕的鼓勵，便開口說道：
“這兩天我研究了一下喪屍的身體，的確發現了一種很古怪的類病毒的東西。”
“它能夠耐極寒，甚至可以在零下100攝氏度存活，而且能入侵生物的神經，控制軀體。”
“但是……”
周可兒微微蹙眉。
“它又不符合現代生物學對病毒的定義。它的構造應該是介於病毒與細胞之間，更傾向於是細胞，卻又能夠像病毒一樣侵佔宿主的身體進行控制與繁殖。”
張奕作爲一名畢業後就把知識扔掉的學渣，聽的雲裡霧裡。
“可兒，能不能說的簡單一點？”
這個房子裡，能夠聽懂周可兒這番話的人屈指可數。
最起碼三個男子漢是一頭霧水。
周可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末世之後，受到伽馬射線的影響，生物學都被重新定義了。暫且還是稱它爲喪屍病毒好了。”
“簡單來說，它體現出了一部分菌落甚至羣居動物的習性。”
“當喪屍處於屍羣當中時，行動有一致性，甚至體現出了一定的智慧。”
“可是在實驗室裡研究的屍塊，卻連繁殖本能都在減弱，應激性也在變差。”
“所以我懷疑，這種病毒的控制方式可能類似於生物種羣，有病毒的母體可以通過某種方式遙控它們。”
張奕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遙控？”
周可兒連忙擺手：“當然了，並不是說很遙遠的距離。比如說，動物可以通過氣味來傳達訊息。而這種變異的病毒，肯定也有它們傳達訊息的方式。”
張奕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擊殺了母體，這些被感染的喪屍也都會死掉嗎？”
周可兒搖了搖頭。
“這個不好說。最起碼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能夠大規模行動，並且具有一定的智慧。”
智慧！
這兩個字在張奕腦海當中如同炸雷一般響起！
他眼睛一亮，終於發現了那種違和感是什麼原因！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他插着手，對衆人解釋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兩天屍潮的攻擊，看似攻勢兇猛，又彷彿有一定的智慧性。”
“可實際上屍羣的打法頗爲幼稚，又總是在死亡一部分喪屍之後選擇撤退。”
“這種感覺，簡直像是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在慢慢學習說話。只能夠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來。”
張奕這麼一說，大家也覺得非常有道理。
屍羣看上去依舊蠢笨，哪怕遇到噴火槍的攻擊，也不會選擇散開攻擊。
但偏偏又知道躲開張奕的次元之門，以及在察覺到情況不妙時選擇跑路。
有智慧，但真的不多。
“等一等，張奕！我好像有些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了。”
開口說話的人是樑悅。
她抱着胳膊，眼神滿是謹慎。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對手可能是擁有智慧的喪屍。”
“可能是人類死亡之後變異的，或者是變異病毒佔據人類身體後成爲母體。”
“總之，它剛剛得到智慧不久，還在學習人類戰鬥的方式。”
張奕的心裡認爲這種猜測很有可能。
那種戰鬥的方法不像是智商正常的人類，卻又不是完全無腦。
“如果真的有這玩意，那應該是能夠稱爲屍王的存在。”
“畢竟獲得異能的條件，我們已經確認了兩種。一是瀕臨死亡，二是類似冰魄那種外物的刺激。”
“那麼，死亡之後再獲得異能的情況，也並不是不可能存在。”
張奕的腦海當中出現了短暫的閃回，而他並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