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秘密之夜
“轟!”
伴着閃電,雷聲陣陣。奇怪的是乾燥的天氣卻沒有下雨。閃電在那兩層樓的房子屋頂上盤旋,透過落地窗,客廳沙發那高大的身影,照亮他臉上憔悴的神情。
“哥哥......?”
門,緩緩打開。一個睡衣睡褲的小女孩抱着泰迪熊,披肩的頭髮,光着腳站在房間門口。
“小若。”憔悴的臉勉強擠出笑容,“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唔.......哥哥自己也是這樣,還說小若呢。”蘇以若大大的眼睛甚是可愛。
蘇以辰望着落地窗外,小院裡的棵老樹:“哥哥在等小若的憐月姐姐。”
蘇以若低着頭,平劉海遮住了眼睛,“憐月姐姐不見四天了......”
“她會回來的。”蘇以辰失神地說,“她........”
以若擡起頭,劉海下,是平靜的眼神。
她不會再回來的。
就這樣,安靜的夜晚。安靜的房子裡。安靜的兩個人。
半晌。“那,小若回屋了,哥哥晚安。”
“晚安。”身影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繼續看着窗外。
轟!雷聲依舊。
雨,終於傾盆而下。
夜,就是那麼可怕。
房間裡,一切是黑暗的。
蘇以若滿意的看着泰迪熊,小手撫摸着泰迪熊的頭:
“你的心在小若這裡啊,哥哥那麼擔心你,爲什麼你的心沒跳動過呢?”
呵呵呵呵。
第一話
次日早晨。
“唔.......”蘇以若推開門,用手揉了揉眼睛,有點迷糊的可愛。
“小若起牀啦,來,吃早餐。”蘇以若的媽媽笑着說,一邊拿過皮包,“我先去上班了。”
蘇以若掃過沙發,沒有昨晚那憔悴的身影:“爸爸,哥哥呢?”
接電話的男人嘴裡嚼着麪包回答:“一大早去警察局了.......啊?哦哦哦,好,好,我馬上來........”
蘇以若的外婆坐在沙發上,來回調着電視節目:“唉!以辰也真可憐。說說憐月那孩子吧,突然就消失了,那麼乖巧,第一次來我們家時,端茶倒水,幫我洗碗.......如果我有這麼一個孫女,一定好好疼愛啊。”
蘇以若默默地吃飯,什麼話都沒說。
蘇以若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這樣很平靜,很安靜,像一個聽話的娃娃。
落地窗照耀的陽光,讓蘇以若覺得有點刺眼。
憐月姐姐,你活在他們心裡呢。
“今天星期天,小若去圖書館了。”
他們是我的父母。
They are my parents
他們只是我的父母。
They're just my parents
罷了。
第二話
走出大門,來的平時放學回家的小路。
上週一的時候,黃昏的太陽在小路之上,蘇以辰叫住了蘇以若。
“小若!”
“哥哥?”蘇以若轉身,發現蘇以辰身邊有一個馬尾女生,和蘇以辰是同一種校服。
“辰,這就是你那小學蘿莉妹妹?好可愛哦,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你就這麼不可愛。”女生俯下身,笑眯眯地說。
“若,這是我女朋友,憐月姐姐。”蘇以辰也溫柔的介紹。
“辰,人家是小學生,小若還不懂女朋友是什麼意思。”林憐月,“還有憐月姐姐這個名詞顯老啦!”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
一邊的蘇以若靜靜地看着他們。
知道的哦,小若知道的哦。
小若知道女朋友的意思。
所以,憐月姐姐是哥哥最愛的人。
所以,憐月姐姐,你該.......
vanish!
左拐右拐,繞道了一個衚衕。
沒有人。
有一座的廢棄小屋,下面是地道,裡面很多的蜘蛛網。
蘇以若在學校沉默寡言,看到別人一起玩時心裡也不空。
這裡是秘密基地,蘇以若小時候的秘密基地,跟蘇以辰一起發現的。
——當然,她的作品也在裡面。
蘇以若推開門,裡面很黑,只有小窗戶上透過的一點點陽光。
地上很多東西,蘇以若笑着,脫下鞋子,赤腳踩進地面,血,變成地毯。
“憐月姐姐......小若不是故意的。”
蘇以若定定的看着大廳那倒下的那馬尾辮女孩,已經冰冷僵硬了。
“憐月姐姐這麼溫柔,應該原諒小若了吧。那憐月姐姐陪小若玩遊戲吧。”
第三話
“憐月姐姐,你離開哥哥了,真是太好了。”
“憐月姐姐,你離開大家了真是太好了。”
“憐月姐姐……”
蘇以若看着林憐月的身體,劉海遮住眼睛,蘇以若的笑容也消失了。
“憐月姐姐,你爲什麼,一定要跟小若,搶唯一的哥哥呢?”
下個星期,是驚蟄。
那雨一定好大。跟小時候一樣。
跟憐月姐姐,你死前,也一樣。
嗯,一模一樣。
..........
四天前,夕陽的金光灑在這條偏僻的小路,卻照不亮,蘇以若的心。
“小若,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林憐月依舊溫柔的笑笑,。
“...........”蘇以若沒有多說話,只是從裙後拿出小刀,一步一步走向憐月。
“小若?!”林憐月驚訝,還是故作笑容的問:“小,小若,你怎麼了……把刀放下,很危險的……”
“憐月姐姐,只要你消失了,哥哥就是小若的,對吧?”蘇以若臉上依舊平靜的說出。
“.........小若...........”直到血流成河,直到林憐月再也不會溫柔的笑時,蘇以若綻開笑臉,哥哥,還是小若的。
哥哥,沒有人能阻止我們的,前方的路是我們一起走的,若有障礙,小若會剷除一切的。
哥哥,我把憐月姐姐的心挖下了,幫哥哥看了裡面有沒有哥哥,哥哥,我好想把你的心也挖下,可是,萬一裡面沒有小若,萬一,小若下不去手呢?
憐月姐姐太可惡了啊,趁哥哥忘記了對小若的承諾,搶走了哥哥。
鮮血染紅了白裙,就像白天鵝的翅膀沾上玫瑰。
明明,遇見春天了,卻飄下了小雪,天鵝的羽毛,細細的,像花瓣,不對,更準確的說是小雨。屋子裡面見不到光,在屋外的草坪上,才能看見如此美景。
恍恍惚惚,很夢幻呢。
正是中午,小若閉上眼睛,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哥哥,你喜歡小若麼?”
“當然嘍。”
“騙子,媽媽爸爸外婆都不喜歡小若,他們只喜歡哥哥,哥哥又怎麼會喜歡小若呢?”
“我不會騙你的,只要小若需要哥哥 哥哥就會出現在小若身邊的。”
“嗯,小若也不會離開哥哥的。”
這是一個很美好的夢,一個,不想醒來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