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們就去看看,若是景寧帝醒了,李貴妃又要怎麼演了!”
莫離起身,先離開了景雲的房間。就景雲這身衣服,他是不會穿去皇宮的。
只是轉身的一剎那,莫離臉上的笑收斂了起來,目光沉沉,不知是因爲什麼。
莫離那張符紙是用來凝結景寧帝的精神的,她能做的也就是這些。
至於能不能讓景寧帝醒過來,她可不敢保證。
反正,李貴妃不會讓景寧帝死,那她就一定會想盡辦法留住景寧帝的命。
連心頭血都捨得,總之,莫離是半點也不擔心景寧帝的性命之憂。
只是,今日她倒是在景雲這裡,發現了一些東西。
若是最後證明了她的猜測是真的,她定然是不會就這麼算了!
莫離坐在景雲門口的臺階上,隨手摺了一支草叼在嘴裡,兩條胳膊向後撐在臺階上,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很是不羈的樣子。
等着景雲換好衣服,再一同去皇宮裡。
“不對不對,原來不都是男的等女的嗎?怎麼到了我這裡,反倒是變成了我等他了?”
莫離呸的一下吐出口中的草,皺着眉。愈發的覺得,自己和景雲的位置,好像男女顛倒了似的。
正來勁吐槽着,莫離一雙眼睛四處提溜,景雲畢竟是這燕王府的主人,住的地方果然是不同的!
雖然說不上是雕欄玉砌,卻也華美的很。門口的柱子上,石刻精美,院子裡栽種的花草也都不是凡品。
看的正歡快,莫離目光倏地好像看見了一個穿着粉衣的女子,很是眼熟!
再轉過頭去看,那人猛地向前一竄,竟然到了莫離的眼前。
莫離大駭,雙手撐着身子,連忙後退。黃符也飛快的落到了手中。
那粉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日子被莫離丟了出去的浣紗!
浣紗還是那身丫鬟衣服,只是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卻很是不同。
眼睛裡透着邪光,陰暗的讓人下意識的反感起來。紅脣似血,不會讓人覺得風情,反而毛骨悚然。
“浣紗?”
莫離警惕的拿着黃符,這人不像浣紗,如果真的是她,靠近了這院子,自己都可以感覺到纔對。
可是剛纔,莫離半點都沒有察覺到。反而是衝到了自己面前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一絲絲的靈力。
太微弱了,微弱的讓人可以直接忽略掉。
“小公子。”
浣紗笑着,聲音酥媚入骨,半點都沒有當初那小丫頭的感覺。
“你不是浣紗!”
莫離目光凜冽,她和浣紗交過手,浣紗的身手雖然不高,卻也不至於只有這點靈力。
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人雖然有影子,但是兩隻腳卻是漂浮在空中的,那雙眼睛陰狠,卻稍稍有些空洞,像是故意製造出來的狠厲。
“傀儡術!”
莫離皺眉,傀儡術之前也有見到浣紗用過,只是浣紗的傀儡術太低級,只能夠用操控紙人。
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就不一樣了。
“小公子好眼力!”
“浣紗”沒有否認,而是雙手捏着,放在腰間,儀態要是放在活生生的姑娘身上,看起來還是優雅的。只是莫離現在知道眼前的這位是個沒有任何血肉靈魂的傀儡,便怎麼看怎麼彆扭。
像是故意模仿人的樣子,讓自己更像一個人。
“好說好說,不知道閣下究竟是誰!”
莫離說話的時候,裡面的景雲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連忙換好了衣服開門出來。
見到“浣紗”,也被嚇了一跳。
那個真的浣紗,在被莫離丟出燕王府之後,莫離在去荊州的路上就同他講過了。
他也沒有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會是別人安插進來的。
燕王府用的都是老人,還有原來家僕的孩子,鮮少去外面帶人進來。
而這個浣紗,他讓人去查,卻沒有任何浣紗如何來到燕王府的線索。
莫離猜測,是浣紗來的時候用了幻術,給這些人造成了浣紗很早就在燕王府的錯覺。
再加上時間一長,慢慢的也就沒有人懷疑浣紗了。
也是因爲這件事情,一回到燕王府,景雲就讓無涯去暗中着手盤查燕王府的事情。
一個浣紗便弄出了這些事情,要是多來幾個,他燕王府還得安寧嗎?
更讓景雲後怕的是,幸虧自己行事小心,北堂的身份,就連無涯都不知道!
要是被那些人知道,只怕更麻煩了!
“我是誰,小公子不必知道。只是小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我的路,不知道小公子是何意?”
“何意?”
莫離冷笑,面前的這個“浣紗”說起話來倒是搞笑,什麼叫做自己擋住了她的路?
這不分明是他們故意往自己的槍口上撞嗎?
“我們不過是想要在盛京城中立足,小公子已然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爲何還要害得我們混不下去?”
“浣紗”踮着腳,扭着腰在莫離和景雲面前走路,這下連景雲都看出來了這個浣紗的奇怪之處。
腳跟不着地就算了,走路輕飄飄的,沒有半點重量。
“你是說煉鬼的事情,還是煙雨樓?”
莫離眯着眼,不知道這人故意到自己面前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我等也不想同小公子對着幹。不如小公子就此收手,我等保證,絕不會做對小公子有害的事情。”
“浣紗”言語中顯得很是恭敬,彷彿對莫離充滿了敬畏。
“不必!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今日不知道你到我面前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你也聽清楚了!”
莫離黃符捏着在手中,目光冷冽的看向“浣紗”:“這燕王府,小爺是罩定了!”
說着,手中的黃符朝着“浣紗”打去,黃符落在“浣紗”的額頭,頓時燃起白眼。那身粉色的丫鬟衣裳倏地落在地上,裡面的人倒是不見了。
莫離走上前,撿起那張黃符,在黃符的背後,還粘着一個小小的剪紙人。
“這些人是什麼意思?”
莫離思來想去,突然來這麼一出,那不成真的是怕了?來求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