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有沒有想我啊?你一定以爲我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吧。我怎麼會忘記呢,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了我要對你說三個字,生日快樂!你一定會說我不會數數吧?我當然知道啊,因爲我是宇的笨笨小染染嘛。”蕭染拎着一隻可愛的喜羊羊蛋糕走在錦然大學的七號公寓連廊。
“喂,宇,你在聽嗎?”沒有聽到江宇飛的回答蕭染重新問了一遍。
“喂。”本想給江宇飛一個驚喜的,可是電hua明明是接通狀態的,電hua的那一頭卻遲遲沒有迴音。剛想掏出鑰匙開門,房間裡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紫馨,你怎麼接我電hua?”浴室中的江宇飛聽到了手機鈴聲響了幾下後就停止了。
“一個女生,她說她叫笨染染。”話機裡傳來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
依稀聽到了宇飛的聲音,伴隨着花花的水聲。而後是一陣慌亂地腳步聲,“染染啊,我在餐廳吃飯,剛上了個廁所,有什麼事嗎?”
“她是誰啊?”
“哦,她是服務員。”宇飛的聲音有些慌張。
“呵呵。”電hua裡傳來女子嘲笑的聲音。
蕭染的心一陣抽痛,在餐廳吃飯嗎?那此刻房間裡的又是誰?
“染染,你別多想啦,真的是服務員,這家餐廳的服務態度真是太差了,下次再也不來了。”接着是江宇飛的一陣咒罵聲。
“是,是,是,我是餐廳服務員。滿意了吧?親愛的。”那女子的聲音聽得蕭染滿身雞皮疙瘩。
由於電波傳的比聲波慢了幾秒,蕭染聽到的都是雙重音。真想立刻推門進去,揭穿這可笑的笑話。然而僅存的一點愛戀讓蕭染放棄了這種想法,好聚好散。一個轉身,將手中的鑰匙甩下了連廊,狂奔下樓,凌亂了腳步。
一個人漫步在校園,明明已經入春很多天了可蕭染還是感覺異常地寒冷。
電hua還在不斷地響着,蕭染掙扎了下還是按下了話機接聽鍵。
“染染,怎麼掛我電hua?知不知道我會擔心?”電hua裡傳來了江宇飛焦急的聲音。
“夠了,江宇飛。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蕭染再也顧不上矯情只是任由心中的憤怒化爲怒吼。
“染染,你……。”許久江宇飛緩緩開口。
“我剛剛就在你宿舍門口……江宇飛,我們分手吧。”重重地按下掛機鍵。蕭染的身體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軟軟地滑落在地。來電聲不斷地響起,看着頻幕上閃爍的那個名字,直覺得異常地刺眼。用盡自己的僅存的力氣將手機砸在了地上。然後又後悔不已地撿起已經破碎不堪的手機,取下號碼卡。這就是自己從初中到高中交往了六年的男朋友,原來距離真的可以改變兩個人的所謂的愛情。真的好可笑,不過是一個城市兩頭的距離就把原本“相愛”的兩個人距離拉地老長。頹廢地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自己,有一句話叫做,當你難過的時候就蹲下來抱抱自己。可是爲什麼,現在抱住了自己,還會難過?眼淚止不住地滑落下來。好久了,久到不記得上一次哭是在什麼時候了。
“給你。”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塊潔白的小手帕。
蕭染呆呆地看着那手帕,以前自己也是用手帕的。自從那一次江宇飛嘲笑自己後,就改用紙巾了。此時此刻看到了手帕是多麼地友愛,一把接過手帕眼淚鼻涕亂擦一通。而後才緩緩擡起頭,一張秀氣的臉映入眼簾。陽光下,男子抱着一疊書站在自己的面前,風中飄散着淡淡的茶香。
“女生隨便哭不好。”而後轉身離去。
“謝謝你。”蕭染捏着手中的那方紙帕,追了上去,“這個給你。”說着也不管對方是否願意就把手中的喜羊羊蛋糕塞了過去。然後又怕他不接受似的,飛一般地跑開了。
向文雙看着手中的蛋糕嘴角扯出一絲微笑,原來……是一個可愛的女生呵。本是去圖書館借幾本詩集的,卻在路邊看到了一個女生蹲在地上。近看才發現,那女生的袖口還掛着別的學校的校徽,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活動戴上後又忘了摘下。看到她那抽泣,不知爲何就把自己的手帕給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看不得女生哭泣吧。
十七樓辦公室……
“向教授,今天你生日啊?”
“不是。”
“哇,向教授,你的品味真的是……我一直以爲你只會那古文的,沒想到你好這麼有現代感啊?”
向文雙滿頭黑線,自己不過是專的是語文而已,語文不等於古文吧?哪有那羣人說的那樣。“喂,有的吃就可以了,問那麼多幹什麼?”
“不會是女生送的吧?”
“秦老師,你的論文還想過吧?”
“啊,我錯了。”
惹來同辦公室的老師一陣狂笑。
……
“蕭染,你死啦?打你電hua也不接,你不知道這樣會讓人家擔心的嗎?”一回到寢室,室友方靜就一頓披頭蓋臉的大罵。
“靜靜,我失戀了……”蕭染的眼睛紅紅的。
“早就覺得那個江宇飛不是好人了,都勸你多少次了,現在信了吧!”方靜氣地從牀上跳了起來。
“有很多次嗎?好像就一次吧?”蕭染看着方靜爲自己生氣,心情瞬間好了幾分,方靜是說過江宇飛不靠譜,因爲有一次自己生日,宇飛帶禮物時少送了方靜的份,這丫頭還惦記着呢。就是那一次,方靜義正言詞地說江宇飛不靠譜啊!
“呵,還能調儻我,那就是沒事嘍?”方靜走到了蕭染身旁。
“還好吧,失戀而已,又不是失身。”蕭染擺弄着摔壞的手機,頭搖得像撥浪鼓,“衝動是魔鬼啊!我的手機啊!”
“呵,你到是看得開啊!”方靜湊到蕭染耳邊輕聲問道,“喂,你說又不是失身,你們都交往那麼久了,難道還沒有那個過?”
“方靜,你可以去死了!!!”蕭染抓狂中……
許久蕭染緩緩開口,“喂,方小靜,把你那不用的手機借我個。”
“哦。”還沉浸在蕭染的恐嚇中的方靜被這麼一叫才緩過神來,從抽屜中拿出一個三星手機遞給了蕭染。
蕭染熟練地換好了號碼卡,一開機就看到了方靜的十幾個未接電hua,還有許多條短信。擡頭瞄了方靜一眼,心中一股暖流劃過。再翻下去看到了一條未知的短信,點開。
“我中獎了。”蕭染驚叫。
“喂,蕭染童鞋,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一驚一咋的,會嚇死人的。”方靜被這麼一嚇,身體明顯顫抖了下,“中什麼了?”
“兵臨城下的封測號!”那是上次見面時,江宇飛送了自己一張兵臨城下的卡,然後一起激活了認證信息。因爲那卡只能每個人只能激活一張,所以說好要是蕭染中了就把那號給他的。今天剛和江宇飛分手,上天就讓自己中了,真是巨大的諷刺啊。
“你說兵臨城下?那十萬分之一的中獎概率的兵臨城下?在6月6號6點06分06秒封測的兵臨城下?那江宇飛送給你的那一張兵臨城下?。”方靜顯得有點激動。
“如果我的短信沒有發錯的話,如果快遞公司沒有寄錯快遞的話,我想我是中了的。”蕭染平靜地敘述着。
“55555555,我把所有認識的人都拉來了,結果都沒中!啊!我不活了!”方靜發出殺豬的聲音,哭了半天愣是沒有一滴眼淚。
“不要再哭了,我會讓你第一個……摸一下那頭盔的。”蕭染很友善地安慰到。
“蕭染!!!!!”方靜舉起了手中的枕頭砸了過來。
“啊!女俠饒命啊!”蕭染雙手舉着枕頭做卑微狀。
“對了,那江宇飛那麼熱情地買卡,想必對那封測號是垂涎三尺,要是知道你的中了,你說他會不會直接氣得半死?”方靜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不會!”蕭染肯定地說,而後又補充道,“他會先激動,然後再氣得半死!”
在方靜的催促下,在吃過晚飯就把快遞領了回來。方靜摸了半天后才依依不捨地還給了蕭染。
自從江宇飛提分手後,就沒有給過蕭染電hua。就連那張卡中沒中都沒問,蕭染則漸漸接受了分手這個事實。
6月6號6點06分06秒,兵臨天下開始封測,寓意一帆風順。
做爲那十萬分之一的幸運兒之一,蕭染準時地進入了遊戲。蕭染選的是法師職業,遊戲名用的是染七。蕭染的染,七是自己的幸運數字。
就是因爲這個七,蕭染纔會認識江宇飛。那時蕭染是初一,每次體育課就會和一羣女生坐在籃球架下,看對面籃球架下的男生打藍球。蕭染總是耳朵裡塞個耳塞,邊聽音樂邊看球賽,餘光總會看另一個班的一個穿七號球衣的男生,只因爲七是自己的幸運數字。
“喂,對面那個帶助聽器的女生,幫我們把籃球踢過來。”穿七號球衣的男生在籃球架下懶洋洋地說。
蕭染看着腳下的籃球,摘下耳機塞進了口袋,就算自己帶着耳機也聽到了那個男生的嘲諷。她只是一個欠身就撿起籃球,走了過去,然後在三分線外停了下來,一路上都都是男生們不解的眼神,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手中的籃球已呈一條拋物線從籃筐的中心穿過。從籃筐落下的球還在地上不斷地彈跳,蕭染已回到了自己班的場地,留下一羣驚愕的男生。許久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三分空心球!”人羣立刻沸騰了起來。
第二天,蕭染一如既往早早地來到了教室,習慣了早到然後複習一下全天的課程。打開自己的書桌,發現裡面滿滿的都是糖果,“無聊!”蕭染將糖果清到了桌面上。
“喜歡嗎?”一個男聲從門口傳來,只見一個男生倚在門口,陽光灑在他的臉龐很是好看,沒錯他就是那個七號球衣男。有一種氣質叫勾魂,很明顯,七號球衣男此刻已經將勾魂發揮到了極致。
“我從來都不吃糖果,怕蛀牙!”蕭染用袋子把糖果裝了起來。
“你好,我叫江宇飛。你叫什麼名字?”
“都找到這兒來了,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嗎?”蕭染翻開了早讀的課本。
“蕭染,我要跟你挑戰籃球!”
“可以,規則由我定。”
“當然!”
“就比三分球定點投籃,每人投五球,先進三球者勝。”蕭染其實只會投三分球,那是父親送給自己十二歲生日的禮物,蕭染很高興,那是父親第一次送自己生日禮物。村中有一個籃球場,自己就在空餘時間一個人去那練三分投籃。
“沒問題。”江宇飛甩了甩前額剛理過的頭髮。
“你若輸了,我要你舉着‘我是自戀狂’的牌子繞着學校跑三圈。
“那……若是你輸了呢?”江宇飛走到蕭染跟前伸手合上了她的書。
“我不會輸的!”
“好吧,你若是輸了,就幫我辦一件事。”
“隨便。”蕭染只想拜託那煩人的聲音,又對自己的技術過於自信,殊不知那一句隨便帶來了多大的後遺症。
“今天放學後在一號球場見!”江宇飛提着糖果走出了教室。順手撕開一顆塞進了嘴裡,突然覺得糖果的味道好極了。
當放學後,蕭染來到了操場,這才知道答應江宇飛的挑戰實在不是一個明智之舉。一號球場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同學。蕭染走近後,那羣人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蕭染。”
“嗯。”蕭染有苦不能言只能應了一聲。
“你先還是我先。”
“我先。”蕭染拿走了江宇飛手上的籃球。走到三分線外,一個深呼吸後就把球投了出去。
第一球蕭染進,全場一片沸騰。
江宇飛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接過蕭染傳來的球后小小秀了一段。而後才站到了三分線處,只聽到全場的唏噓聲,江宇飛第一球沒進。
接下的兩次投球,蕭染進了一次,而江宇飛連進兩球。
又輪到蕭染投了,蕭染緊握着手中的球,手心微微有些出汗,說完全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緩緩將籃球舉過頭頂,瞄準……
突然校門外的街道上走過一個身影,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就那麼一閃神,手中的籃球在籃筐的下部直接落下……
江宇飛撿起球,瀟灑地出手,一個三分球進了,全場一片歡呼……
江宇飛走到了蕭染身前,“我記得贏的人可以提出一個要求。”
“說吧。”蕭染願賭服輸。
“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江宇飛在蕭染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
“好。”蕭染完全沒有心思聽江宇飛提了什麼要求,一顆心早在剛纔的那個身影上。
待人羣散盡,蕭染忍了半天的淚水全部噴涌而出。他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揉着別的女人,爲什麼那個小男孩叫他爸爸,爲什麼他說要去外地出差一個禮拜,卻出現在這座城市,這條大街,他不知道這是他女兒的學校嗎?還是他已經忘記了他還有一個女兒?蕭染一個人走在空曠的大街,沒有勇氣回家,怕媽媽追問自己哭紅的雙眼。直到天灰濛濛的,纔回到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在母親並沒有發現什麼。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
三個月後,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父親拿着一張離婚協議書走到了母親跟前。母親到時十分地平淡,平靜地簽下了字,彷彿早就知道了會有這一天的樣子。蕭染跟的是母親。就在父母離婚的那一夜,蕭染一夜之間懂事了,再也沒有向母親撒嬌。她總是笑着,因爲她知道母親平靜的背後藏着多少心酸。大概怕自己擔心吧,母親總是一個人在夜深人靜時偷偷落淚。如果自己再愁眉苦臉,她不知道母親還會掉多少淚。多少次看着母親落淚,黎明的初晨自己的枕頭又溼了多少次。那時蕭染就告訴自己,把所有眼淚都裝在心裡,在別人面前要笑。
那時,江宇飛正狂熱地追求着自己,然後自己的注意力就漸漸被轉移開了。所以蕭染最恨的就是男人找小三,可是,現在江宇飛……